“我方才就想問你們,一個個都纏著我,但為什麼眼神都往他那邊飄。”路荀下巴一抬,意指裴渝。他學著紅袖話,“怎麼?人在我這,心在他那啊?”
“還是說,他長得比我好看?”
路荀這話帶著打趣意味,將她們丟過來問題原封不動拋了回去。
“誒誒,怎麼說話,姑娘們眼睛可是雪亮,誰更好看這不是明擺著。”裴渝立刻搭腔。
姑娘們視線相對,頓時了然。本以為兩位公子初來,又選了較為含蓄玩樂方式,隻以為他們不喜歡太浪,可見他們玩笑自如,也不排斥他們,就知道也是玩開。
立刻放下了矜持,親親熱熱靠了過來。
廂房裡歡聲笑語,若是忽略掉蘇清珩(不高興),就更為融洽了。
但,兩人並沒有呆多久,以家中有宵禁為由,‘依依不舍’同花樓姑娘們小倌們惜彆。
“我們倆也是今日初到白昭城,來投親,這才第一天夜不歸宿不好,等幾日,我們還會來。”
裴渝好聲好氣安撫著抱著他手臂小倌。
離開‘花樓’後,他們沒有急著回去,而是沿著小河慢慢往回走。
“這位弟弟,還生氣呢?”
蘇清珩麵上一熱,原來路荀聽到了那句話。
也不知為什麼,被彆人說年紀小,蘇清珩心裡不高興。但路荀這麼喊他,他並不覺得生氣,而是莫名羞恥。
路荀戳了戳他略帶嬰兒肥小臉,像剝了殼雞蛋,細細滑滑,觸感不錯。
蘇清珩被他戳了一下,避開了路荀不安分手。
“不是和你解釋了,是來找線索。”
蘇清珩不信他,也不理他。
路荀覺得這段時間,蘇清珩脾氣見長,看來都是被他慣,可對上蘇清珩那雙像是萃了星辰眸子,他真是半分脾氣都沒有。
路荀不碰他臉,改戳蘇清珩腰。
蘇清珩一個激靈,捂著腰。
“怕癢呀。”路荀笑更開心,又伸手去戳他。
兩人一戳一擋,推搡之間,蘇清珩也忘了自己正在生氣。
路荀畢竟比他大,修為也高於他,三兩下就將蘇清珩禁錮在懷裡,伸手去撓他癢癢。
蘇清珩皺著眉,他咬牙忍著,可挨不住路荀使壞,沒一會便抑製不住笑出聲。
“還躲不躲?”
蘇清珩眼角都泛著淚,想笑又笑不出聲,窩在路荀懷裡直搖頭。
“不,不敢了。師兄,你彆……”
“咳咳。”裴渝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聲道:“私底下也就罷了,現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存在?”
路荀不覺得有什麼,蘇清珩不太自在,和路荀拉開了距離。
“嘖。”
玩鬨歸玩鬨,說起正事,裴渝麵色也嚴肅了幾分。
“我覺得我嗅覺沒問題,而是你鼻子太狗了。我剛剛都將那小倌摟進懷裡了,也沒聞到你說香味。”
裴渝說完,又轉頭問蘇清珩。“蘇師弟,你可聞到了?”
蘇清珩被他問一怔,原來路荀也沒有唬他,他們倆真是奔著調查而去,反倒是他,隻顧著生悶氣,根本沒注意到什麼香味。
但這事蘇清珩是不會承認。
他其實並不太在意彆人對他看法,可他在意路荀看法,不想在路荀麵前丟麵子。
蘇清珩沒有說話,隻是點了下頭,心虛瞧了眼路荀,見他沒在意才偷偷鬆了口氣。
“承認自己鼻子是個擺設有這麼難?”路荀嫌棄看了眼裴渝。
裴渝想知道路荀為什麼會聯想到青樓,沒有接腔回嗆,好聲好氣道:“是是是,我問題。可你又是怎麼確定青樓會有這種香?”
“我不確定。”路荀道:“隻是聯想了一下,不管房間香氣是聞小姐還是其他人,總不會是憑空而來,我最開始想去調查這兒香料坊。其次能用到香料地方,最大可能便是青樓。”
“那香味甜膩,不似一般女子會用,先不提聞小姐房間為何會有這種膩人香味,聯想一下來源,除去香料坊,也就青樓會用得著。”
裴渝心思活絡,被路荀這麼一說,也悟到了。
“或許不是采花賊所為,而是青樓在買賣.人口?這些‘失蹤姑娘’有可能是被……逼良為娼?”
路荀搖了搖頭,否定了裴渝猜測。
“排除掉聞姑娘,那倒是有這種可能。但,聞家可是白昭城大戶人家,城中不應該沒人認識聞小姐,誰又敢這麼挾持聞小姐?而且這麼大費周章,鬨得人心惶惶,怎麼可能是逼良為娼?”
“也是哦?那是……”裴渝‘為什麼’還沒問出口,便被路荀截斷。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那‘采花賊’。”路荀打了個嗬欠,語氣又恢複了懶散,“回去睡覺,明日再去香料坊走走看。”
翌日一早。
路荀還沒睡醒,便被裴渝硬生生給搖醒了。
“紅袖失蹤了。”
原本還困得睜不開眼路荀,忽然驚醒。“你說什麼?”
“紅袖,你不記得了?”
路荀突然拍開裴渝拽著他手,裴渝沒在意,以為他沒睡醒,正犯起床氣,耐著性子給他解釋。
“昨晚咱倆不是去了‘花樓’嗎?就是挨著你坐,抱著你不撒手那個姑娘。”
見路荀沒回應,裴渝還疑惑路荀忘性這麼大。
“紅袖啊!身材火辣,大.胸,翹臀紅袖。”
哐當——
門外傳來了碟子被打碎聲音,裴渝轉頭看去,見一眾師兄弟站在門口,表情呆愣看著他們。
裴渝心裡一梗,默默將頭轉了回來,木訥問:“他,他們什麼時候來?”
“我拍你時候。”
裴渝:“……”
他剛剛都說了啥?
花樓、姑娘、大胸、翹臀。
裴渝訕訕一笑,正對上了路荀死亡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