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菜都上齊了。”掌櫃在一旁拚命揮手,店小二點頭哈腰道歉,“實在是抱歉,茶水馬上就來。”
話音一落,兩人像是被狗攆,忙不迭往樓下跑,就差用滾。
“嚇死我了。”
樓梯上,掌櫃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那個小公子怎這麼凶殘,隨便一掏就是那麼長大刀。”
店小二用手背擦去一頭冷汗,“掌櫃,那把應該叫劍。”
然後,店小二腦門挨了一記拳頭,掌門怒氣衝衝道:“那是重點嗎?啊?你是傻嗎?不管刀還是劍,這捅下去,可不都是八竅流血,死不瞑目。”
“掌櫃,那叫七竅流血,而且隻有中毒才會七竅流血。”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滾去倒茶。”
二樓。
路荀吃著熱騰騰飯菜,心情愉悅,也就有興致同蘇清珩聊天。
“為什麼掌櫃區彆對待?”
蘇清珩摸了摸鼻子,道:“師兄,這魚肉挺鮮美,你多夾點,裴師兄都快把盤子給吃了。”
一提到吃,路荀注意力就被轉移,蘇清珩若無其事加入了兩人搶菜中,隻不過大部分都夾給了路荀。
裴渝一隻手夾不過他們兩人,氣想要摔筷子。
心裡憤憤想:不就是有師弟給你夾菜,有什麼了不起,我一點都不羨慕。
*
午後,路荀午睡時間到了,任裴渝怎麼說,都不肯陪他上街繼續調查。
“你還有心情睡覺?我們來這是調查‘失蹤案’,不趁著白天多打探打探,萬一今晚又有姑娘失蹤怎麼辦?”
路荀看上去困得不行,接二連三嗬欠將他眼淚都逼出來,懸在眼角要落不落。
“那不是很好嗎?”路荀又打了個嗬欠,聲音都帶著困意。
“你聽聽。”裴渝指著路荀,朝蘇清珩控訴道:“你師兄說是人話嗎?”
蘇清珩不予置評,而是對裴渝道:“師兄一早就被你吵醒了,你就算不讓他睡覺,他也沒精力陪你去打探消息。”
這話倒是沒錯,路荀不想做事,任何人都無法強迫。可這是人命關天事,還不知道失蹤姑娘們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被裴渝鬨得無法,路荀強撐睡意,道:“我已經有線索,等我醒了在告訴你。現在,出去,把門帶上。”
裴渝不確定路荀是在糊弄他,還是真有線索,但是眼下除了等路荀睡醒,好像也沒其他辦法。
路荀睡下後,裴渝同蘇清珩坐在院子裡。
蘇清珩閉著眼入定修行,但裴渝似乎沒地方可去,不能纏著路荀,就纏起了蘇清珩。
“你比起之前,已經進步夠快了,用不著這麼刻苦吧?”
蘇清珩不理他,裴渝閒著無聊,繼續喋喋不休。“阿荀他是真知道,還是糊弄我們?”
“你說……”
“你倒是理我一下。”
蘇清珩倏然睜開眼,對上了裴渝那雙滿是好奇視線。
蘇清珩:“師兄有沒有說過……”
“什麼?”裴渝瞪大了眼,等著他後半句話。
“你很煩。”
“……蘇清珩,我也是你師兄,你怎麼這般沒大沒小。”裴渝氣惱了一瞬,又擺了擺手,“算了,不和你計較。”
以為話題到此結束,哪知裴渝安靜沒一會,又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吵你了。”
裴渝忽然笑嘻嘻看著他,“你為什麼那麼護著你師兄。”
然後,他得到了蘇清珩一個看傻子般眼神。
就在裴渝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候,蘇清珩淡淡開口,就像在說一件稀疏平常事,“因為他是我師兄啊。”
裴渝頓了頓,又道:“那,那我也是你師兄啊。”
“哦。”
裴渝:???
哦?
他就值一個哦?
……
路荀這一覺沒有睡太久,一個時辰後便醒了。
一開門就看見蘇清珩在院子裡打坐,裴渝則趴在石桌上,無聊捏……螞蟻。
聽見開門聲,兩人同時回頭。
“師兄。”
“你終於醒了,我快無聊死了,你這個師弟也太無趣了吧。”
路荀伸了個懶腰,一覺睡得舒舒服服,心情也就美麗起來。
“你答應我,快說。你知道了什麼線索。”裴渝盯著路荀,大有一副他不說,就不放過他架勢。
路荀也沒打算賣關子,“就是今早我們去‘花樓時’,那兩個姑娘對話。”
“對話有什麼線索?”裴渝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蘇清珩顯然要比裴渝機靈,且他記憶好,路荀一說,他立刻就從記憶中扒出了有用信息。
“師兄指是王家那位?”
路荀點頭。
就是王家姑娘,因為長相平平躲過了‘采花賊’。
裴渝眉毛都快擰在一起,“這算什麼線索。”
路荀看了他一眼,眸色中嫌棄之意明顯。“那位裝成‘采花賊’人,抓走都是長好看姑娘。”
“那又如何?”
“他抓那麼多人,獨獨沒抓走王家姑娘,這說明什麼?”路荀給出了提示後,反問他。
裴渝恍然大悟,“說明王家姑娘長不好看。”
路荀:“……”
蘇清珩:“……”
“說明采花賊對城中人不是很了解,他在抓人之前,並不知道對方模樣,不過是隨機作案,正巧來到了王家,結果因為不符合他目標,所以放棄了作案。”
“原來如此。”
裴渝又道:“那又如何?我們還是抓不到他。”
路荀直勾勾盯著裴渝,嘴角微微上揚,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
“既然抓不到,那就等他送上門。”
“你當他傻,還會自投羅網嗎?”
路荀眯起眼眸,裴渝被他看得一哆嗦。
隻聽路荀忽然放低語調,朝著裴渝投去一個引誘目光,語調溫溫軟軟。
“師弟,你看我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