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渝搓了搓手, 恨不得立刻進去玩上兩把。他下山次數多,到賭莊玩的次數也多。
他不用負責師門事務,清閒的很, 時常和同期弟子下山試煉。
準確的說, 是下山遊玩。
有一次,他從山下回來。
給路荀帶了好幾箱的異寶奇珍, 皆是價值連城,罕見難尋。
這事驚動了整個師門,誰不知道裴渝隻進不出,除了對自己,他甚少這般大方。
眾人都見過裴渝纏著路荀要這要那,但裴渝從不曾回禮。
這第一次回禮, 還回的如此驚天動地, 嚇得玄山派的師兄弟都以為裴渝要下聘禮。
顧雲舟接到消息後,連夜趕回了玄山派。
心裡想了幾百個要替路荀拒絕的理由。
結果回到師門才知道,裴渝大概是良心發現,知道自己從路荀那撈走了不少好東西, 難得大方一回。
可震驚之餘, 又發覺不對。
裴渝哪來那麼多錢,雖然裴家也是大戶人家,但他花錢不節製,其大哥看不過眼,直接將他月例減半。
然後,裴渝不得不從一個敗家少爺,變成摳門少爺。
直到他第一次下賭場,財神附體,賺了個盆滿缽盈。
但是, 他的賭運似乎都在那天終結了。
至此之後,隻賠不賺。
想到這,裴渝盯著路荀的眸子越發明亮,路荀從來沒去過賭場,也是第一次,隻要說服了路荀,一夜暴富不是夢。
“我不去。”
路荀堅定的拒絕了他,並且收回了好奇打探的視線,做出一副世界與我無關的神情。
他一點也不好奇。
也堅定的拒絕了。
路荀步伐平穩的走進賭場大門時,心道,自己是被裴渝生拉硬拽來的。
兩人一進門,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兩位爺,是第一次來?”
賭莊各個是人.精,一見路荀四處張望,就知他是第一次來,好奇。
路荀掃視了一眼不算大的廳堂,擺著五六個長桌,桌前圍滿了人,有的一臉喜悅,有的一臉愁悶,有的緊張擦乾,各個都沉浸其中。
“壓大壓大。”
“壓小壓小。”
路荀:“……”看起來也沒什麼好玩的。
裴渝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把攬過路荀。
“瞧見沒,就我兄弟身上這塊玉,都夠買你這小破賭莊。他沒玩過,我帶他來瞧瞧,可彆給我下麵子。”
“抱歉,我失禮了。”
小青年立刻反應過來,路荀身邊這是堵莊常客。
“兩位爺,跟我這邊來。”
路荀:“……?”
路荀不懂這神神秘秘的做什麼,直到青年帶著他們繞過前廳,順著樓梯向下走。
他赫然一驚,竟然還有地下賭莊。
不同一樓的吵鬨喧嘩,這下一層安靜又舒適,格局都上了一個層次,也大上數倍。
一眼望過去,廂房的門緊閉,門口還有專門的人守著,見青年帶人下來。
一個麵容清秀的女人走了過來。
“新客?”
青年點頭,“可是貴客,好生招待。”
“這我知道,交給我吧。”
兩人交流沒什麼不對,可路荀就是覺得有幾分怪異。
話裡有話,暗藏玄機。
應該是他們的暗語,路荀頓時覺得落入了彆人的網中,成了待宰的肥羊。
“兩位爺,想要玩什麼?”
“簡單點的,牌九吧。”裴渝答。
那女人微微一笑,路荀隻覺她麵容有些僵硬,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
“跟我來。”
路荀還在愣神,裴渝拉了他一把,跟上了女人的步子。
路荀叫了他一聲,“裴渝。”
“怎麼了?”
裴渝神色自若,滿心滿眼都是接下來的暴富大業。
路荀:“…算了,沒什麼。”
先去探個究竟。
女人帶他們來到一其中一間廂房,裝飾華麗貴氣,一張四方桌。
見路荀等人進來,其中一張太師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玩骨牌?”
牌九又稱骨牌,每副三十二隻,用骨頭製作的長方形牌麵,有白色或紅色的點子,以不同方式排列。
通常四個人玩,以點數大小分勝負。
簡單易學,路荀正巧會玩。
站起來的男人將座位讓了出來,“來這玩。”
男人是賭莊的人,因為人數湊不齊,所以來陪玩的。
另外三個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錦衣華服,還有侍女貼身伺候,端茶送水喂點心。
裴渝點頭,“我和我兄弟一起,他沒玩過,我帶著他玩兩局。”
“勞煩加個凳子。”
“好嘞。”男人爽快的應了一聲,朝著廂房外大喊一聲,“11號廂房加把凳子。”
兩人一落座,同桌的一人就道,“看在這小哥不會玩的份上,讓你教他一下,不許兩個人一起上桌。”
裴渝立刻道:“我不上桌,就看他玩。”
那三人這才同意,大概是見路荀生的好看,又斯斯文文,賭桌上的人難得謙讓了下。
骰子搖到了對麵的男人,由他做莊,很快就開始摸牌。
輪到路荀這,他和裴渝對視了一眼,裴渝道。
“你摸。”
路荀是最後一個,摸了八隻骨牌後,莊家開始出牌。
輪到路荀的前麵一位出牌,路荀跟著出一隻牌。
很快,一輪結束,開始算分。
裴渝跟著心裡一緊。
結果出來,裴渝心裡一顫。
“贏了!!!”
像是應驗了裴渝的猜想,路荀第一次上賭桌,果然賭運爆表。
路荀連勝七局,裴渝玩的大,贏的也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