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渝給路荀使了個眼色,從蘇清珩身後繞過去,銀針紮在他的後脖頸上。
路荀上前將人接住,“你不是說體內沒有餘毒?”
“你能不質疑我的醫術嗎?我肯定他身體裡沒有餘毒。”裴渝很冤,握著蘇清珩的手腕給他把脈,“脈象平穩,靈力無阻。”
“沒問題啊?”
路荀就差把質疑寫在臉上,“你看我信嗎?身體沒有餘毒,脈象正常,靈力平穩。那他頭疼裝的嗎?”
裴渝試了幾次,都沒有問題,蹙著眉道:“萬一裝的呢?”
“庸醫。”
路荀不和他貧,替蘇清珩將額頭滲出的汗珠拭去。
同裴渝一起將人帶進房間休息。
蘇清珩的眉頭緊鎖著,路荀不知道他怎麼了,隻能再給他輸一些靈力。
直到蘇清珩的眉頭舒展開,他才稍稍放心。
“我去拿凝心露,等他醒了,你給他服下。”
“裴仙醫不是說裝的嗎?”
“他身體的確沒問題。”這點裴渝堅持
“那頭疾?”
“憂思過慮引起,我隻能給他止痛鎮靜。至於其他的,他自己排解不開,我也沒法給他治。”
“庸醫。”
“路荀我告訴你,你再說我庸醫我跟你急!”
“哦。”
裴渝:“……”好氣哦。
裴渝不理路荀,氣衝衝的去給蘇清珩配藥了。
路荀在房間裡待了一會,見蘇清珩臉色稍緩,也便不打擾他休息,出門找裴渝去了。
路荀剛一離開,蘇清珩忽然冷汗直冒,眉頭再次緊緊的皺起,被困在夢魘裡,怎麼也醒不過來。
“蘇清珩,你想乾什麼?”
玄山派山門口的結界處聚集了數百名身穿白色道服的弟子,程元稹手裡握著劍,站在一眾弟子麵前。
“都給我防住了,不許讓蘇清珩帶著路荀踏進師門一步。”
“我不想和你們動手。”蘇清珩周身的戾氣逼人,“讓開。”
程元稹站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清珩。
“蘇清珩你可彆忘了,你大師兄是怎麼死的,二師姐又是如何廢的修為,師尊師叔們平日帶你如何?你就是這麼回報他們的?”
蘇清珩不為所動,將懷裡的路荀又抱緊了些,“再說一次,讓開。”
“路荀自甘墮落,自食其果,本就死有餘辜。你若再執迷不悟的同他糾纏不請,那便和他一起滾出玄山派。”
“咳咳。”
微弱的咳嗽聲響起,化開了蘇清珩滿身的戾氣,他語調溫和的對著懷裡的路荀道:“師兄,你再忍忍,師尊會有辦法救你的。”
路荀一身白衣染血,麵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氣若遊絲。“沒用的。”
“不會的。”蘇清珩柔聲安撫路荀,但更像是在安撫自己,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隻要拿到碧血回心丹,師兄會沒事的。”
路荀已經沒有力氣再開口,連咳嗽都覺得吃力,一口血卡在喉嚨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額角冷汗淋漓,蘇清珩能感受到他體溫驟降。
他給路荀渡著靈力,“你先彆說話,我現在就帶你進去,師尊他不會不救你的。”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也彆怪我不念師兄弟之情。”程元稹冷笑一聲,“不許放他們進去,誰要是敢心軟留情,那彆怪我心狠重罰。”
話音一落,蘇清珩已經閃身向前,程元稹提起仙劍朝著他攻去,弟子們將兩人團團圍住。
沒有僵持太久,蘇清珩眸色一沉,不再收斂,釋放出全部的威壓,弟子們瞬間被重力壓得直不起身,有些撐不住的弟子倒了下去。
蘇清珩輕道:“破。”
明黃色的符咒飛起,轉瞬間幾個弟子們所站的地方突然炸起,爆破聲中,蘇清珩就這那突破口
而去,程元稹立刻上前阻擾。
蘇清珩將一身的戾氣注入斷虹劍內,戾氣托著斷虹劍向前,直奔程元稹而去。
也不去看程元稹如何反擊,蘇清珩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召出捆仙鎖也朝著程元稹而去。
他的手心中聚起了寒霜,裹著雷電再次轉向了程元稹,接二連三的攻擊讓程元稹應對不暇。
蘇清珩眸光不曾停留,盯著被他開出的那條路,抱著懷裡的路荀,快步向裡走去。
飛身來到祁星宮,蘇清珩直奔孟伶月的院子,路荀的意識已經模糊,眼皮沉重,周圍的場景他看不清。
感受路荀身體的溫度越變越低,不知所措的恐慌在蘇清珩的心裡蔓延。
“師兄,你彆睡,再等等,很快就沒事了。”
他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依稀看見蘇清珩張嘴和他說著什麼,可是他一個字也聽不清,分明被蘇清珩溫熱的靈力包裹著,但他整個人仿佛墜入黑暗之中。
雖然心裡焦急,但蘇清珩沒有直接闖入孟伶月的住處,而是在門口跪了下去。
“弟子蘇清珩求見師尊。”
沒有回應。
“師尊,求你救救師兄吧。”蘇清珩朝著院門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