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體內的魔氣已經超出了你身體所能承受的,且你當時靈力被削弱,做不到融和體內的魔氣,所以會失控。”
路荀瞪大了眼,好一會還是沒能消耗這些,他張了張嘴,問:“掌門師叔那天給我的錦囊根本不是抑製寒毒,而是抑製過剩的魔氣?”
風長眠搖頭,“因為,你接受不了其他人的魔氣,會有排斥的反應。”
“那我小時候是怎麼染上魔氣的?”
傅恒雪接過話,“我當時給你檢查身體發現,你體內的魔氣並非是他人身上沾染,而是在危難之際,自我生成的保護。”
路荀聽得雲裡霧裡,沒明白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但他確定了兩點。
第一,他體內的魔氣是自己生成的,並且他排斥除他以外的任何魔氣,隻要在靈力壓製不住的情況下就會失控。
第二,他有魔氣,但是沒有心魔。且魔氣可以助他提升靈力,所以他修煉速度一直比旁人要快一些,他和自身就很努力的蘇清珩不一樣,他的身體就像一個能吸納靈氣和魔氣的容器。
所以!!!
路荀驚了!
弄了半天,黎墨並不是當年那個孩子,而他才是魔族和莫天揚要找的那個孩子。
可是,也不對。
他體內沒有火毒,隻有寒毒。
為什麼黎墨體內會有火毒?
既然都說開了,路荀也就有什麼問什麼。
風長眠沉思了一下,道:“黎墨體內為什麼有火毒,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修煉問題,應該也是在魔窟中留下的舊疾。”
“你體質特殊,所以魔族想要找到你,目的可想而知。但你身上有火毒的傳言不知從哪傳出來的,你師尊將你接回來的時候,你身上就是寒毒。”
消息有點多,一個接一個的砸的路荀有點懵。
怪不得魔族這些年一直沒找到那個孩子,因為原本得到的消息就是錯的,照著火毒去找,那怎麼也查不到他身上。
思及至此,路荀忽然想起,他下山前孟伶月曾問過他,是否一定要參加仙門大會。
依照風長眠和傅恒雪的口述,孟伶月當時真的隻是無意的撿走了他?是他多慮了,才會誤會孟伶月彆有用心?
路荀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不知為什麼,根據原主的記憶,以及他自己得到的線索,他總覺得孟伶月不像是會隨手撿個孩子的性格。
不是說孟伶月心腸冷硬,而是就算他救了路荀,並不一定會將他帶在身邊,更彆說帶回師門。
而讓路荀肯定這一點的就是,仙門中的各種傳聞,所有人都知道孟伶月有個寶貝徒弟叫路荀,還在五年前的仙門大會大展頭角。
孟伶月對原主的縱容是真的,但絕沒有那麼誇張,而且原主一年到頭才見過孟伶月幾次?大多時候都是顧雲舟帶著他。
真要說起來,顧雲舟才是最寵原主的人。
“傅師叔要我抉擇的是什麼?”
風長眠看了路荀一眼,道:“剛把你接回來的時候,你曾求過我,讓我把你體內的魔氣全都清除乾淨。可你當時身體不好,如果強製除掉你體內的魔氣,那你可能會死。”
“所以,師叔就幫我壓製魔氣,封與識海中?”
見風長眠點頭,路荀又道。
“那師叔的意思是,要幫我清除體內的魔氣嗎?”
傅恒雪和風長眠對視了一眼,搖頭道,“不是。”
“如果你仍然堅定的要除掉體內的魔氣,那連帶你的修為都會被除掉。”
簡而言之,魔氣相當於路荀的保護機製,如果強製清除,那路荀就修為全廢,等同於普通人,對於修士來說,便是廢人。
“我選擇繼續修煉。”
傅恒雪不意外,讚賞的看著路荀,“果然,長大了,心性都不同。”
小時候的路荀不懂是非之風,隻有黑白之分,對於他來說魔就是壞的。
所以,在魔窟經曆了一些些事後,路荀尤其討厭自己身上的魔氣,加上他時不時會被魔氣所控,雖不足傷人,但破壞力驚人。
小路荀寧願死都不想留下一身的魔氣,所以風長眠才會抹去了他的記憶,並且將他的魔氣封進識海,並且釋放出一些,讓他能夠自主修煉。
現在的路荀,自然不是小時候那般不可控,隻要他願意加以利用,那魔氣反而能夠成就他。
但前提是,他仍一心向道。
修道既修心,不管是誰都做不到初心不改,現在經曆的少,等以後遇到的人和事多了,或許就是不一樣的心境。
“如果,我以後做了錯事……”
風長眠斂去了眸中的擔心和關切之意,冷硬的說。“門規處置。”
玄山派門規之一,除魔衛道。
若路荀是魔,那便除之。
傅恒雪推了一把風長眠,對路荀道。“你彆聽他嚇唬你,你出事他比誰都擔心。”
“誰擔心了。”風長眠冷著臉辯駁,“我是怕他丟了玄山派的臉麵。”
傅恒雪衝著路荀眨了眨眼,抿唇偷笑。“是是是,一切都是為了玄山派的臉麵。”
路荀不是傅恒雪,哪敢打趣風長眠,正當他想適當的轉移話題,門口傳來了蘇清珩的聲音。
“兩位師叔,我可以進來嗎?”
房門並沒有關上,但蘇清珩也沒有直接進來,路荀轉過頭就看見蘇清珩挺直了背站在門外。
“是清珩啊,進來吧。”
傅恒雪笑眯眯的朝他招了招手,“還是你們師兄弟感情好,雲舟忙著調查去了,倒是裴渝,和阿荀從小一起長大,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去哪了,幾個時辰都沒出現。”
“裴師兄從雅集閣出來就和程家兄弟倆一起走了。”
傅恒雪納悶,“我聽聞程家的大兒子成熟穩重,裴渝能和他玩到一塊?不對,不對。裴渝最不喜歡元稹了,我還以為他會連帶著也不喜歡程家其他人。”
蘇清珩沒有接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但傅恒雪也不在意,“天都快亮了,我和你掌門師叔先回去了,再過一會仙門大會就開始了,你等會也早點回去準備。”
“好。”
蘇清珩應了一聲,風長眠和傅恒雪讓路荀先好好休息,熏香的毒倒是解了,但身上的傷沒那麼快好。
“袁梁那我們插不了手,但你放心,我們總會給你個交代。”
袁梁出身仙門世家,他的父親便是一派之尊,風長眠自然不能越過人家的父母做些什麼,但可以給袁梁的父母施壓,讓他們好好懲治一下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兒子。
傅恒雪踏出門檻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剩下的仇,阿荀你自己看著報。”
路荀一怔,忽然明白傅恒雪的暗示,他們是長輩不能插手,可路荀和袁梁同輩,他也可以學袁梁也胡攪蠻纏,作為袁梁的父母自然也不可能越過風長眠教訓路荀。
“好。”路荀回以一笑,“我就知道,還是傅師叔最寵我。”
“我也知道,阿荀吃的蜜不要錢。”
因為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