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1 / 2)

比試台上。

白色道袍的弟子一劍穿過木樁, 淺黃色道袍的弟子側身一躲,卻被白色道袍的弟子給摁住了肩膀,他將人往回一拉。

冰涼的劍刃劃破了衣服, 抵在了淺黃色道袍弟子的胸口。

他的劍刃不帶劍氣, 所以並不傷人, 刻意留了餘力,所以隻刺破了淺黃色道袍弟子的衣襟。

勝負已定。

“承認了。”

白色道袍的弟子後退一步, 收回仙劍, 抱拳行了一禮。

“哇!!!”

“柳師兄了贏了!”

“聽見了。”

裴渝掏了掏耳朵, 捂住了身旁激動地連連尖叫的弟子。

“我耳朵都快聾了, 麻煩克製一點。”

白色道袍是玄山派的弟子服,台上的弟子是掌門風長眠座下。

“對不起嘛,裴師兄。我就是太興奮了。”

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勝了比試,裴渝自然也是高興了,轉頭想問問路荀什麼時候上台, 一回頭卻發現坐在身後的路荀不見了。

“你師兄呢?”裴渝問蘇清珩。

“方才有人給他傳訊, 這裡太鬨他就去外麵。”

“怎麼還沒回來?”

顧雲舟的視線落在路荀空著的位置上, “我看他出去好像有一會了。”

“你們玄山派是不是隻有命牌可以傳訊, 我上回見元稹是這麼和你們聯係的。”程司硯疑惑道。

“今日挑戰賽, 你們門下弟子應該都在這,還有誰會給他傳訊?”

程司珝環視了四周, 忽然道。

“不對, 程元稹不在。”

裴渝倒是沒什麼驚訝, 解釋道。“他自從傷了手不能參試後就不曾出現。”

“除了他,應該都在場。還有誰會給他傳訊?”程司硯有點在意。

“除了命牌, 還有傳音符。”顧雲舟給他解釋, “命牌隻有玄山派的弟子能用, 但是傳音符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

不過傳音符雖然所有人都可以用,但卻不是誰都可以聯係。

比如路荀給出的傳音符,那旁人隻能用傳音符聯係到路荀,傳音符隻能單向聯係。

這就不好查了,畢竟傳音符很多,他們也不可能知道路荀私下裡給過誰。

“傳音符什麼樣的?”程司硯沒見過,多問了一句。“也是符紙嗎?”

“不是,我派傳音符是一片葉子狀的小金片。”

蘇清珩忽然開口,“瓊州城內,我沒見師兄和誰走得近,也沒見他給過誰傳音符。”

裴渝道,“清珩和阿荀形影不離,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顧雲舟陷入了沉默,不是在瓊州城,那就隻有下山曆練那次,是在白昭城。

“應該是在白昭城給出去的。”

蘇清珩立刻道,“我也沒見他給過,但是在白昭城那次,我和師兄分開了多次。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在……”

蘇清珩忽然想起,“那個魅魔。”

“當時師兄把乾坤袋給了魅魔,那乾坤袋裡或許有傳音符。”

“也許是那隻可愛的小魅魔,我覺得阿荀還挺喜歡他。”裴渝想了想,又轉頭看向蘇清珩。

“你偷偷告訴我,阿荀是不是和小魅魔有聯係,他們倆不會……”

顧雲舟清了清嗓子,裴渝立刻閉嘴,跟著咳嗽了一聲,裝出嚴謹的態度。

“也不一定是小魅魔,或許還有其他人。”

“程陸那也有。”程司硯忽然出聲。

“程陸是誰?”裴渝疑惑。

“程陸是我程家旁係所出,就是在白昭城被你們從魔窟救出的,他和元稹同父異母。”

裴渝蒙了,“等等,程元稹和他同父異母,那程元稹和你們不是親兄弟?”

“本來就不是。”程司珝很不喜歡被人誤會和程元稹是親兄弟,巴不得撇清關係。

程司硯倒不太在意這個,同顧雲舟道。

“當時程陸不肯和我回去,還當著我的麵收拾行囊,我無意間看見他行囊裡有一片金色的葉子。”

“我出去看看。”蘇清珩忽然站起來,“如果隻是傳訊,師兄也不會走遠。”

本來路荀和誰傳訊,和誰關係好些,他們不該插手太多。但是路荀出去的時間有點長,這很難不讓人在意。

但也用不著興師動眾,見蘇清珩主動要去,他們也就不攔著。

蘇清珩穿過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外麵,在比試場外圍繞了一圈,也沒見到路荀,他正打算用命牌聯係下路荀,卻見程元稹站在了他的麵前。

蘇清珩沒有理他,將係在身上的命牌解下。

“想不想知道路荀在哪?”

蘇清珩拿著命牌的手一頓,抬眸注視著程元稹,“你說了我就信?”

程元稹嗤笑一聲,“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知道你肯定會在意。”

不然以蘇清珩的行事風格,根本並不會開口搭理他。

程元稹心情很好,麵上一直掛著笑,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碎了的玉佩。

“這個,是不是路荀的?”

蘇清珩眸色一沉,他曾在路荀儲物戒裡見過這一枚碎玉,路荀經常會把儲物戒或者乾坤袋給他,讓他挑喜歡的東西,且路荀帶出門的儲物戒,裡麵的東西經常換新。

蘇清珩知道路荀喜新厭舊,玉佩、衣服包括發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了遍,唯有這枚碎玉,蘇清珩見了三四次,卻不見路荀換下它。

他伸手就將程元稹手中的碎玉奪了過來,程元稹也不躲,任由他搶,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怎麼樣?”他的語氣帶著譏諷,“信了嗎?”

“你把他帶去哪了?”蘇清珩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急,麵上冷靜自持。

“你看,我就是帶你去找他的。”

程元稹揚了揚下巴,嘴角噙著笑。“命牌交出來,我就帶你去。”

蘇清珩沒有半點猶豫,就將手裡的命牌交了出去,他知道程元稹無非是擔心他偷偷給顧雲舟傳訊。

“很好。”程元稹被他的識時務給取悅了,“跟我來。”

蘇清珩抬步跟了上去。

程元稹帶著他繞到了寸草不生的荒地。

偌大的空地除了他們倆,沒有彆人。

“你耍我?”

蘇清珩眸色一沉,隻要程元稹敢應聲,蘇清珩就會立刻上去廢了他。

“彆那麼沉不住氣。”程元稹笑容逐漸猙獰。

“路荀不在這,但是我可以帶你去找他。”程元稹盯著蘇清珩,觀察著他麵上的表情,“我可以告訴你,他在魔族的手裡。而且失去了意識,情況不太好。”

“直說吧,你想乾什麼?”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上道。”程元稹像是忍不住,大笑了兩聲。

程元稹抬起手,掀開了袖子,露出了猙獰的蜈蚣傷疤,傷已經好了,但路荀那一劍不留情,傷口深得見骨,就算好了那疤痕像是恥辱一樣,刻在他的手上,怎麼都洗不掉。

“看見了嗎,這道傷是路荀給的。”

蘇清珩盯著那道蜈蚣疤看了一會,就在程元稹以為他不會答話時,他突然笑了一下。

程元稹蹙眉,“你笑什麼?”

“我原本還覺得我師兄下手太輕了。”

如果換做蘇清珩,他不會給程元稹隻給程元稹留一道疤,而是重傷他的五臟六腑,可現在見程元稹這麼在意,蘇清珩低低笑了一聲。

“可現在我倒覺得……我師兄是對的。”

像程元稹這麼好麵子的人,再重的內傷都不如一道去不掉的疤來的印象深刻,也更讓他覺得恥辱。

程元稹臉上的笑意淡了,麵目猙獰的看向蘇清珩。

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才重新揚起笑意,惡意森森的問:“想見你師兄嗎?”

不等蘇清珩回答,他又道。

“既然你這麼擔心路荀,那不如幫他還債好了。你若肯站在這讓我出氣,直到滿意為止,我便帶你去。”

程元稹揚了揚眉毛,“敢嗎?”

“你就這點本事?”蘇清珩眸色淡淡,沒有半點被威脅的模樣。

程元稹握緊拳頭,半響才笑出聲,“你在激我,我不上當。”

“就以這個為時限。”程元稹拿出一個沙漏。

以前他就覺得蘇清珩和路荀的關係好的過分,可現在他倒是要慶幸這兩人的關係好。因為蘇清珩越是在意路荀,就越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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