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顧雲舟見他們帶入了秘境的裡圈, 意味著尋寶或者尋機緣正式開始。
但這也意味著秘境中的爭搶掠奪拉開了序幕。
“過了這個橋,就可以分開尋寶。”
顧雲舟站在最前麵,“時限為七天, 七天後我們在這橋頭彙合。如果中途遇上什麼事, 記得命牌傳音。”
因為七天之後, 一般收獲頗豐。而這個時候,那些小門派的‘搶匪’就會開始行動,所以七天後聚在一起是為了安全考慮。
顧雲舟話音一落,弟子們就自發分組, 找到了自己的隊友。
一直安靜的不存在的江楚楚這才被分隊隔離開, 他和許熠都是中途入隊, 隻能另外將他們插入其他隊伍。
自江楚楚易容出現在這, 路荀就知道江楚楚肯定是奔著什麼目的而來, 而路荀這組有顧雲舟在, 江楚楚如果想做什麼, 不可能逃過顧雲舟的眼。
所以,江楚楚如果想繼續隱瞞身份, 他一定會選擇其他的隊伍,最好是繼續將她當成透明人,這樣方便她行事。
至於許熠。
顧雲舟認為他的變數太大,加上又竟是築基期修為, 秘境裡實在太過凶險, 怕其他師兄弟護不住, 所以,顧雲舟讓許熠加入了路荀這組。
這對許熠來說, 這無疑是天降驚喜, 隻覺得這次真的來對了。
曾經他多次想靠近顧雲舟, 但總是尋不到機會。
直到後來一次,顧雲舟代其他師兄給他們上操練課,許熠這才得到了一個和顧雲舟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那節課上,他練劍時故意出錯,顧雲舟果然注意到他,幾次親身教導,許熠恨不得時間過得慢一點,讓這節課再長一些。
然而,操練課才上了不到半時辰,就有弟子給顧雲舟傳音。
許熠又一次聽到了路荀的名字,從顧雲舟的命牌裡,他知道路荀生病暈倒了。
許熠之前是聽過路荀的名聲,因為路荀是玄山派所有弟子中年紀最小的築基期弟子,不少人都誇他天賦極高。
當時築基期的路荀,是所有煉氣期弟子極力追求的榜樣。
但那個時候,許熠隻知道路荀是顧雲舟的師弟。
在許熠心裡,顧雲舟是儘職儘責,答應了的事一定會完成,且會做到最好。
可那次是例外。
操練課還沒結束,顧雲舟說了句抱歉就把他們扔下,又找了其他人來代課。
許熠也是在那天才知道,向來沉穩的顧雲舟,其實在某些時候不如表麵上冷靜,他會慌亂,會緊張,會擔心。
這些情緒的由來,全都是因為路荀。
許熠有時候回想,如果他再早一些入門,或者成為顧雲舟親傳師弟的人是他,也許顧雲舟的所有情緒,都會是因他一個人而起。
許熠想著,不自覺的看向了路荀。
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路荀回望了過去,就見許熠一臉複雜又糾結的看著他。
路荀:?
對上路荀疑惑的目光,許熠又飛快的垂下頭。
路荀沒多想,隻以為是因為那天他凶了許熠,所以對方對他有那麼點介懷。
畢竟,他和許熠沒有接觸過,這次也是頭一回,但許熠的視線又讓路荀有點在意。
他抬手撞了下身旁的裴渝,“你對許熠了解多少?”
“你怎麼突然對他好奇了?”裴渝驚奇的看了路荀一眼,又把實現落在了許熠的身上,大拇指抵在下巴上,一副點評的口吻道。
“長得白淨清秀,你喜歡這樣的?”
裴渝一言難儘的看著他,“我不是說許熠不好,我隻是覺得像他這種類型的,隨便一抓都是,沒什麼特彆的。你怎麼就注意到他了?”
路荀嘴角一抽,“你是不是該治一治腦子?我就這麼問了一嘴,你就能憑空想象出那麼多戲,你怎麼不去寫話本?”
“真不是?”
裴渝隻是覺得奇怪,還從沒見路荀關注過不相熟的人,玄山派弟子這麼多,怎麼就注意到了許熠。
也因為路荀,裴渝多看了許熠兩眼,見他正一臉傾慕的看著顧雲舟。
裴渝眼皮一跳,說話都有些磕巴。
“他,他好像……”
“什麼?”
裴渝又住嘴了,因為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再度看去時,許熠已經收回了視線,走到了他們身邊。
“路師兄,裴師兄,還請多多關照。”
兩人皆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客套話路荀不愛說,裴渝這個小少爺哪還需要對誰客套。
路上,裴渝忽然想起自己沒有回答路荀的問題。
“你剛向我打聽許熠乾什麼?”
裴渝慢慢的探求欲,路荀一看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路荀不理他,裴渝反而來勁了。
“說說嘛?”
見路荀不搭理,裴渝又道。
他好奇心強,但他越是在意,路荀越是故意瞞著他,欺負裴渝也是一種樂趣,尤其是對方明知你是故意的,卻又忍不住好奇想要湊上來。
“你不說我就當你愛慕他,心悅他,所以才想了解他。”裴渝隻以為能激路荀開口解釋。
但路荀也找到了趣味,故意順著裴渝的話道:“對,我愛慕他,心悅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裴渝知道這是路荀故意搪塞他,正當他想上前繼續纏著路荀,蘇清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師兄愛慕誰?”
他的語氣平淡,聲線清冷,聽不出情緒。
但裴渝可太了解他,但凡和路荀有牽扯或者和路荀有關的事,蘇清珩就分外上心,這點和顧雲舟沒什麼兩樣。
裴渝忽然計上心頭,路荀有意不告訴他,但如果蘇清珩問,路荀肯定會答。
於是,他轉頭就對蘇清珩道。
“你師兄愛慕許熠,剛才還向我打聽他。”
蘇清珩聽了這句話,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沒有去質問路荀的打算。
“你不去問問?”裴渝急了,他還等著順帶聽個緣由,怎麼蘇清珩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