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臨吐出了最後一口惡氣,神清氣爽的推著他家完全不需要輪椅的CHO先生回家。
與此同時,一棟位置較為隱秘的公寓內;
葉曉將手機向著沙發狠狠一砸,就開始對著天花板破口大罵。
房門被輕敲了三聲,他也沒有聽到,直至他的經紀人走進來,將一杯溫水放到了他的桌上。
“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來人是一個很麵嫩的女人,看著不過二十三四的模樣,但實際上已經三十多歲了。
她個子不高,甚至能稱得上矮,即使穿了一雙不低的高跟鞋,也沒有到達葉曉的肩膀位置。
好在身材比例不錯,說話又溫溫吞吞,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實際上,她已經是一個相對老牌的經紀人了。
葉曉聽到她的問話也沒有回答,而是掩飾性的將溫度適宜的水一口飲儘。
他能說什麼呢?
要說自己趁著空閒去見了女友,然後丟了手機的事嗎?
完全不可能!
他出道前就與公司簽了戀愛合約,在規定時間內,他是不能談戀愛的。
聽說經紀人,也就是陳雪,有少量的公司股份,那她肯定是站在公司的那一方;
說出來不僅不會得到她的幫助,說不定還會被反敲詐一筆。
因此,這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告訴經紀人。
實際上,葉曉一直隱瞞的很好,但昨天確實是疏忽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忙,一開始是忙著錄專輯,然後就開始連軸轉的跑宣傳。
到昨天為止,他已經將近四個月沒有休息過,終於有一天假期,他索性就做了點偽裝去了女友家。
誰成想會這麼倒黴的丟了手機呢?
見葉曉不說話,陳雪索性又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雖然是重複問句,但陳雪的語氣和緩、聲音溫柔;
不僅聽不出咄咄逼人之感,還能從她的話語中感到關心。
葉曉用力將杯子一推,易碎品的磕碰聲,總能讓人產生一種急促的焦慮感。
“沒事!”
葉曉彎下半個身體直視著陳雪的雙眼,試圖用身形上的壓迫感,告訴這個人,你可以閉嘴了。
然而陳雪從二十歲就開始在這一行打拚,當了這麼多年的經紀人,又有什麼事沒有經曆過呢?
淩晨去局子撈人的事她都經曆過,還怕這點威脅?
她的眼神絲毫沒有躲閃,聲音也沒有變調,眼神中卻仿佛帶上了更加濃烈的擔憂:
“葉曉,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們是綁在一起的共同體;
如果你這次真的遇到了麻煩,一定要對我說,提前做好預案,總比被打得措手不及來的好吧?”
道理葉曉都懂,但理由還是那些,他寧肯選擇其他解決方式,也不會自曝其短,將把柄交給彆人。
因此,葉曉猛然坐回沙發,然後眼神凶狠的將手中的抱枕砸向陳雪,語氣中更是夾雜著暴怒:
“我都說了我沒事!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耳朵就是聾的?要不要我給你去辦殘疾證!
嘮叨個沒完,你是想誰死?!”
柔軟的抱枕即使砸到身上也並不疼,陳雪也輕易的躲開了這一記攻擊。
但她卻第一次變了臉色。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響起,葉曉用餘光覷到小矮子陳雪走到茶幾不遠處,撿起了那個抱枕。
他本以為一向好脾氣的陳雪會息事寧人,他也準備緩和語氣稍稍服軟,畢竟撕破臉也不好。
但任葉曉如何天馬行空的想象,也沒有想到陳雪會直接將抱枕砸到他的臉上;
還是近距離的、用足了力氣的那一種砸。
陳雪那小小的身體,仿佛爆發了全部的能力。
“葉曉,作為一個藝人,你壓力大我能理解;
你將團隊當語言出氣筒,我也能湊合接受;
畢竟這個圈子確實壓力大,對親密的人也沒必要再辛苦偽裝!”
她指了指葉曉,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說:
“但是,若你沒了底線,不僅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還要訴諸於暴力,那我們就真沒的談了!”
“給你一天時間,無論是去公司投訴我、或者換團隊都OK,我們一拍兩散、各不相乾;
但若你都沒有,那以後就乖乖當一條聽話的狗!”
撂完狠話,陳雪絲毫不淑女的抹了一把臉,狠狠的將門甩上,就徑直走了。
葉曉還陷在沙發中,然而此時的他卻無比的僵硬。
就因為知道團隊對他的容忍度高,他才敢偶爾做一些踩人底線的事,但他從未想過換經紀團隊。
現如今更是搞不懂,為什麼隻是丟了一個抱枕,陳雪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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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棟公寓內,被林臨認定為“情敵”的影帝陸紹瑾也在皺眉,因為他的經紀人給他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剛得到的消息,《天下》的角色可能要黃;
無論是再想辦法爭取,或者改換目標,我們都得提前做打算了。”
聽到經紀人的話,陸紹瑾敲擊桌麵的手一頓,眉心狠狠一皺。
《天下》這個資源,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現在卻無緣無故被卡住,當然讓他不愉。
陸紹瑾出身京都陸家,這是從他出道那天起,大家就知道的,團隊給他設計的人設也是世家貴公子。
也許在一般人或者普通豪富之家看來,陸家是真的豪門,但在更加高層的人眼中,陸家就有些上不了台麵。
再者,近些年來,陸家也開始走下坡路,陸家下一任的掌權人是陸紹瑾唯一的大哥。
然而這個人就是個表麵光,雖然在國外名校上過學,但學進肚子裡的東西真是不多。
自從他開始接觸公司事務起,幾個重要的分公司都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