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帶著一團小小的冷空氣遷徙而來,與酷夏那渾身散發的熱量碰撞,最終形成了一個適宜的溫度。
風是二者對撞後的伴生物,它穿過細碎的簌簌樹冠,用點點清涼喚醒每一個沉睡的人。
溫馨的小臥室內,層層疊疊的紗簾,擋住了大半的光,卻放進了縷縷清風。
房間裡,軟軟甜甜的聲音響起:
“招招~”
“嗯?”
“你快抱抱我~”
清早還未起的林臨,好像是解開了什麼封印一般,開始膩膩歪歪的撒嬌起來。
顧清招緊了緊自己的懷抱,並給了懷中的小寶寶一個鼻尖吻。
被親了的林臨,又向著顧清招的懷中埋了埋,雙眼都彎成了月牙兒的形狀。
“你的胳膊痛嗎?”
林臨輕手揉了揉,這隻胳膊昨晚抱了他一晚上,林臨莫名有點心疼。
顧清招下意識的搖頭,但他卻瞬間聯想到了一些畫麵。
猶記得,當初有個粉絲說:
“其實我睡覺從來都不用枕頭,我一般都是枕著林臨的胳膊睡。”
那時候,初入粉圈的顧清招,眉頭一皺,就回複了一篇《論胳膊的壓迫性與是否真愛》的小論文。
最終得到的結論是:假設你舍得枕一晚上,那你肯定不愛他。
現如今情況反過來,顧清招倒沒有其他情緒,反倒是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俯身又吻了吻林臨的手,說:“愛你。”
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表白,令林臨的心更加雀躍。
他歡快的抿唇笑,既甜又軟,還多了兩分花兒盛開時的穠豔。
顧清招幾乎舍不得離開目光,他覺的自己完全願意一輩子都令林臨枕著,壞掉也沒關係。
隻是林臨舍不得,他將顧清招的胳膊抱在了胸前。
魚水之歡是個神奇的詞語,它令兩個原本就相愛的人,更加相愛;
讓原本還帶著薄薄假麵的人,學會慢慢放下。
如今的林臨,便是如此。
原本的他,從不會頂著到處亂翹的呆毛見顧清招,接吻之前,總會吃一顆甜甜的糖果。
但如今則不同了,好似是因為顧清招已經見過他最不堪的模樣;
有哭的、有喊的、有神情恍惚的,還有跌破下限的……
甚至
,自己的每一處也都被顧清招看過、摸過、丈量過。
顧清招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帶著藏也藏不住的迷戀,眼神裡的歡愉也幾乎溢出。
沒有失望、沒有索然無味,反而是有些渴望到瘋狂,好似永遠都不會膩。
這一切都給了林臨足夠的自信,讓他覺的,即使自己將不堪的一麵展示給他,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結果一如林臨所想,顧清招更疼他、愛他了。
感情永遠都是雙向的,愛與不愛清晰可見。
當林臨放下顧忌,坦誠的與顧清招相對時,顧清招的心仿佛都在顫抖。
一時間,顧清招覺的,人生圓滿不過如此。
林臨起床時感覺到了疼痛,雖然這已經是顧清招極力控製後的結果。
他不便的動作,立刻引來了顧清招的關注,與此同時,林臨也羞赧的察覺到了他的視線。
這個事兒吧,怎麼說呢。
雖然如今的林臨,已經放下了顧忌,甚至在顧清招麵前脫得光溜溜也不害羞。
但行動不便什麼的,與坦誠相見還不太相同。
畢竟坦誠相見時,顧清招的眼神中滿是讚歎與迷戀,如今卻是“憐惜”之類的複雜眼神。
這就讓小少年有些不願意了,關係到了麵子,熱血爺們兒永不認輸,林臨覺的,這層臉麵無論如何也不能丟。
於是他大剌剌的站直身體,像個勇士一般的走向了浴室,身後的視線猶如實質,卻讓林臨的神態更加無畏了。
一切都在浴室的門關上時,戛然而止。
林臨彎身扶住洗手台,“嘶”了一聲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很好,還健在。
熱水總是能緩解人的疼痛,慰藉人的身心,林臨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待出來後,卻赫然發現,臥室內的床單已經被換過,靠枕、抱枕和枕頭也被一一擺放整齊。
聞聲側頭看向他的顧清招,此時正在拿著拖把拖地,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除此之外,還多了條小圍裙。
林臨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笑彎了雙眼,他走到了顧清招的身後。
趁著顧清招彎身拖地的姿勢,直接向上一竄,趴到了顧清招的背上。
顧清招將背脊壓低,一手向後,扶住了林臨的腿,將人向上顛了顛。
這下,林臨直接雙腳離地,一隻拖鞋也掉在了地上。
顧清招帶著小少年在原地轉了轉,像一個任勞任怨的爸爸,林小朋友被哄的很開心。
趁此時機,顧清招提出了幫忙上藥的請求。
他知道,以小少年愛麵子的程度,如果自己不說,他肯定是不會做的;
雖然這小少年很乖,自己說了,他就一定會做;
但顧清招覺的,極大可能是小少年將他趕出去,自己一個人解決。
顧清招猜的很對,聽到這話後,原本還在他背上踢腿兒的林臨,立時萎了。
他哼哼唧唧了兩聲,又將臉在顧清招的背肌上埋了埋,兩分鐘後,才不情不願的說:“好叭。”
林臨肆無忌憚的在新換好的床單上,打了個滾兒,中途被顧清招握住了腳踝,扯掉了遮擋。
上藥時,林臨的臉頰鼓鼓,身體緊繃,被顧清招連吻帶哄才軟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