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黃油放在石板上,在接觸到石板的高溫厚,黃油迅速的融化,這才將切好片的鬆茸給放上去。在鬆茸邊緣微微卷起來的過程中,一股濃鬱的香氣也隨之升騰而起。
域拉興奮的擦擦手,對即將到來的美食十分的期待。上一次,他和葉夭就是在這裡煎鬆茸吃,他本來已經沒有了口腹之欲,但不知道為何,上次卻風卷殘雲的吃了好多。後來他也自己嘗試著煎過,也吃過其他山民煎的,卻始終不是那個味兒。
“下次記得給我帶點這個。”他指的是黃油。
葉夭告訴他:“用酥油一樣可以,菜籽油也行。”
域拉固執的覺得味道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油的不同:“不不,還是要這個。”
“行吧。”葉夭失笑:“那就和之前約定的,你每天負責讓人給我撿上好的鬆茸,我找人來收,然後讓他給你帶酒和黃油。你還有什麼彆的需求,也可以和他說。”
她說的是雲生。剛在葉頌和睡著的那段時間裡,她已經和域拉說了,以後域拉每天給她提供鬆茸,她則提供域拉感興趣的東西,然後讓雲生來取貨。
當然域拉也不用自己親自撿,安排山民去做就行。
鬆茸煎到邊緣帶一點焦黃,就可以吃了。被那股香味折磨得口水早已經不夠用的大家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
鬆茸的口感極為的脆嫩肥厚,又不失柔韌,咀嚼起來非常爽,而且越嚼味道越濃,在唇舌之間縈繞,是極致的山野之氣,帶著高原鬆林的清新,無比純淨。
“比肉還好吃。”杜望簡直感動到流淚。
這是他對於美食的最高評價。在入口的一瞬間,他甚至都忘記了肉味。
域拉感歎:“原來這些東西這麼好吃。”
葉夭哈哈一笑:“之前你也這樣說過。”
吃完後,幾人又在山林裡玩了一會兒,看到太陽回到雲層裡,這才往外走。域拉送了他們一程,送到山口的時候他就不再往外走。
葉夭回頭,看見他還站在原地目送,朝他揮揮手。
她知道,過了這個山口,就不再是域拉的氣息可以覆蓋的範圍。但他其實是可以離開的,在末法時代,很多大妖和小山神都離開了人世間,去了天上湖,畢竟那邊的靈力更加的濃鬱。當他們離開後,被他們留在身後的地方雖然不會產生陡然的變化,但終歸會靈力慢慢消散,成為普通之地。
而也有域拉這樣留在原地的,可能是舍不得自己生長的地方,也可能是舍不得身邊信仰和侍奉自己的山民。他們看著外麵的世界日複一日的不一樣,卻依然隻守護著自己心中最想要守護的,就像是此刻背後的雪山,屹立不動,度過悠長悠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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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原,南雲省東北部一個並不太出名的地級市。就連省內人,有時候聽到這個名字,都會迷茫的問一下,昭原在哪兒?
唐祁風從昭原市的一棟老居民樓的民宅中走出來,和屋內的人道彆:
“嬸嬸,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儘管打我電話。我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屋內的女人看上去憔悴而蒼老,但唐祁風知道她和自己的母親其實差不多年紀,隻是歲月的艱辛和風霜在她的臉上顯得尤為明顯。
“哎,祁風,這次又麻煩你跑過來一趟。這些年要不是有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女人說著,似乎又要流下淚來。
站在她旁邊的年輕女孩子見狀有點無奈,趕緊安慰道:“媽,你彆哭了。這不沒事了嗎?”
唐祁風也安慰她:“沒事的,嬸嬸,不麻煩。之前就說了,你就把我當成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哪有和自己家人說麻煩的,是吧?”
平日裡冷峻的唐隊在這裡顯得無比的有耐性。
兩人一番安慰,這才把女人的情緒給安撫好。
“媽,你留在家吧,我去送送祁風哥。”
“對,嬸嬸,你留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有阿娟送我就好。”
唐祁風和年輕女孩阿娟一前一後,不遠不近的走出了這棟居民樓。
“祁風哥,這次真的謝謝你。”阿娟真誠的向他道謝:“還讓你特意從隨城跑過來一趟。主要是我和媽媽也沒辦法了。”
“你的做法是對的。”唐祁風看向她的眼神很溫和:“我經手過很多案子,人心難測。很多事情必須在一開始就把苗頭給掐死。你有這樣的防範意識是很好的,這樣我也會更放心。”
“嗯。”阿娟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看著前麵唐祁風高大頎長的身影,咬緊了下嘴唇,剛想說什麼,卻見唐祁風忽然停下來,有點驚訝又有點驚喜的看向前方:
“葉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