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是意大利托斯卡納大區錫耶納市的一名地產經紀,他最近正在幫自己的一位東方客戶找房子。雖然這位東方客戶的預算並不是他遇到過最高的,出手也不是最大方的,但阿爾伯特卻十分的殷勤。無他,這位叫做伊蓮娜的華國女人實在是太迷人了。
她的頭發像是海中的水藻,蓬鬆如雲霧;她的麵孔就像是文藝複興時期那些雕塑大師的得意之作,找不出瑕疵,阿爾伯特第一次看到有著這麼精致五官的東方女性;就連她那不太標準的意大利語,在他聽來,也如?同海妖塞壬的歌聲。
如?果不是他已經大到可以做她的祖父了,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追求她,阿爾伯特想。
一個禮拜後,他帶伊蓮娜去看郊外的一處宅院。這處宅院剛剛掛牌,就被他第一時間鎖定並通知了伊蓮娜。它位於錫耶納城外的落日鎮,景色極美。
伊蓮娜,也就是葉夭,在阿爾伯特的帶領下仔細的看過?這棟宅院。這是一處典型的托斯卡納式的院落,石頭建成,有著半圓形拱廊的走廊和尖尖的塔樓,還有一個不小的花園。站在塔樓上,可以看到不遠處一片片的橄欖園和葡萄園,有著深深淺淺的綠色,尖尖的高大的柏樹點綴在起伏的山穀之間,雲層壓得極低,就像是她所見過?的古典油畫。
“謝謝你,阿爾伯特,我很滿意。就它吧。”葉夭立刻就決定買下這裡?。
“很榮幸能為您服務,親愛的伊蓮娜。”阿爾伯特開心的笑?。
葉夭當天就簽訂了合同。她為了自己的身份不被人起疑,離開了華國,這些年一直在歐洲轉悠,還睡了一個長長的覺,醒過?來之後又去了法國和意大利,遍嘗歐洲美食。可能是因為一直在漂泊,到了托斯卡納的時候忽然就有了安定下來的想法。在一個地方,買個房子,住上幾?年,或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周,她忙著收拾房子。上任房主的品味不錯,很多家具都可以保留,但還是需要換掉一批,像是床品什麼的,還有花園也需要重新整理一下。
正式搬進來那一天,有人摁響了門鈴。
阿莫斯倚在門框上,手裡
?抱著一捧白色的鈴蘭,看到她開門後,露出微笑?:“Ciao。”
“Ciao。”葉夭一挑眉,接了過?來:“美第奇先生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落日鎮來了一位東方美人兒,已經傳遍了整個錫耶納。”阿莫斯的眼睛像地中海一樣的深邃,笑?起來的時候極為迷人,仿佛會放電,但他鉑金色的發色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貴族式的矜持與冷淡,呈現出矛盾的特質,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具有危險的誘惑力?。
葉夭在決定長居於本地的時候,就去了錫耶納當地的超管局登記,這位阿莫斯美第奇先生就是血族派駐在錫耶納的聯絡官,據說身上還有著男爵的頭銜。自從第一次見麵後,葉夭每天都能收到他送的花。不得不說,這位美第奇先生的審美極得她心,每次送的花都很美。
“或許,你今天會想要好好的慶賀一下?我預定了佛羅倫薩一家餐廳的晚餐,現在趕過?去正好來得及。”阿莫斯向她發出邀請。
葉夭本想拒絕,但當她注視阿莫斯的眼睛,卻發現完全無法拒絕他的邀請。
她揚起嘴角,指了指門外那輛阿斯頓馬丁;“開車去?”
明明他們有更快更方便的交通方式。
阿莫斯繞過?去開了副駕駛座的門:“當然。這樣我們就可以多相處一個小時,不是嗎?”
他定的餐廳是佛羅倫薩一家米其林三星,做地道的意大利菜,主廚在意大利赫赫有名,位置需要提前一個月預定。葉夭慕名已久,吃得非常儘興。她見阿莫斯雖然吃得不多,但也吃了一部分,不禁好奇的問:
“你可以吃......呃,人類食物?”
“當然,畢竟我們也有著正常的社會活動。隻是嘗不出味道而已。”
葉夭了然,原來隻是裝裝樣子,她略有些同情的看著他。想想,一個人眼前擺著頂尖的美食,但卻嘗不出味道,是多麼可憐的一件事情。
阿莫斯被她的眼神逗笑?了。
他絕對是一位很受女性歡迎的男士,整個晚餐的過?程,安排的每一個細節都能讓葉夭感覺到如沐春風,體貼入微。談吐風趣,見多識廣——畢竟,活了那麼多年了嘛。一頓飯幾?個小時的時間竟然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等到他送葉
夭回到家,貼麵和她道彆時,她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動。
“期待我們的下一次晚餐,伊蓮娜。”他在她耳邊低聲說。
之後的時間裡,葉夭逐漸的把這棟宅院收拾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她在花園裡種了繡球,還種了葡萄,搭了一個葡萄架子,在下麵擺了鐵藝桌椅,陽光好的時候可以在花園裡下午茶。最重要的是,圍著整棟宅院布下了靈力陣,她可以在裡麵好好的修養,徹底的養好自己的舊傷。
同時,她和阿莫斯的約會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葉夭意識到自己對他是有著好感的。她想想自己的過?往,在葉家的時候,享受家庭時光,一直在學廚,後來就因為傷勢沉睡了幾?十年。醒過?來之後,又?忙著修繕舊屋、賺錢養自己、找葉琪的下落,這期間有欣賞的異性,但卻從來沒有發展過?男女之間的感情,不免有些遺憾。
或許,和阿莫斯之間多來往,順其自然,也不是什麼壞事。
隻是,她需要克服一些心裡?的小障礙——有一次晚餐的時候,阿莫斯拿出了兩個小扁瓶。他見葉夭好奇的眼神,介紹道:“這是最近研發出來的血食,新的口味,有白桃的氣味,還不錯。”
言下之意是,要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