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很擔心這次的隊伍，一個曾經被他看好但是賽場上失利的優秀學生程宛，一個在數學上格外有天分都每天都在睡覺的林煜，還有一個明明是個不亞於許景喻的聰明學生陳雀，可這人明顯心思都不在比賽上，自己覺得乖巧的陸安安其實挺不錯，可是現在看來……
“程宛，你怎麼看？”老師很不厚道的把矛盾重新推給了程宛。
“哎……”
“你隨便選一個你覺得合適的人來做副隊，好了好了，就這樣，你做決定就可以，這次不要再讓老師失望了，聽到了嗎。”
林煜語氣已經隱隱不耐煩：“你選誰？程宛。”
陳雀抬了抬眼皮，雖然還是笑，可是嘲諷的意味卻格外明顯：“夠了啊，林煜，你上去還不嫌丟人麼~”
林煜冷著臉，蹭地一下站起來，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站在一旁的陸安安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她弱弱的聲音傳來：“……學姐，你會選我做副隊的，對吧。”
程宛義正言辭地說：“數學競賽，勝者為王，副隊本身就是除了領隊之外，另一個必須要拿下高分拉開差距的人，你們三個人，自己抽選題目然後在限定時間內做完，看誰能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做完，並且全部做對，就是這次的副隊。”
二十分鐘的時間，不多不少。
程宛和其他兩個二年級的人商量過後，選了幾道隻在正式比賽中出現過一次的比較冷門的題目，難度不高，主要考察的還是應變能力和數學思維的想象力。
陸安安和陳雀進入狀態比較快，程宛和另外一個女孩子負責盯著林煜。
這大概是林煜第一次做乖學生，他就拿著筆盯著紙張上的題目，眉頭越來越深。
“林煜，你該不會一道都不會做吧。”程宛有點遲疑。
“少廢話。”
陸安安回頭有點擔心的看了看林煜。
陳雀則是敷衍的勾了勾唇。
程宛手上的腕表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林煜好像還是沒有動筆，他單手無聊地敲著桌子，麵無表情，似乎心情很煩躁。
距離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程宛旁邊的兩個人在打王者榮耀，身後走廊傳來一陣工整又有節奏的腳步聲，程宛也跟著轉過頭，眼前出現的是一雙長腿，再往上，暗灰色的西裝，黑色襯衫頭兩顆扣子未扣，藏在鏡片後沉靜而內斂的目光落在了程宛身上。
“何叔今天送女兒去學書法，我來接你回家。”
那倆人遊戲也不玩了，就齊刷刷把視線光放在程欽身上，目光滿滿都是被驚豔的感覺。
他們二年級怎麼就沒有長得這麼帥的老師呢……
“啊，可是我們還沒結束……”程宛說。
程欽聲音淡淡的，“外麵已經開始刮風了，而且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所以——就到此為止，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趕快回家。”
程宛側頭。
窗戶鎖的很嚴，隱約能聽到外麵的風刮起樹木的沙沙聲，冰涼濕潤的空氣也從窗戶縫隙慢慢浸透整間實驗室，她也隻好點點頭。
“那我們的成績怎麼辦？”陳雀捏住試卷，很不愉快的盯著程欽。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程欽眉頭一皺，加重了語氣，“你們現在要做的事隻有一件，趕快回家。”
程欽把程宛桌上的東西舉起放入書包中，回頭繼續說道，“你們幾個都跟我一起出去，我會給你們家長打電話，把你們幾個接回去的。”
***
陸安安是坐公交車離開的。
陳雀一出校門就沒了蹤影，林煜還磨磨蹭蹭地死活不願意跟家裡的人打電話，其他倆人都叫了自己家的司機過來接人。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安全離開，程欽這才把程宛帶到車邊，示意她做副駕駛的位置。
程宛還在用手機刷題，倚靠著坐背，連安全帶都沒有係上。
程欽拍了拍肩膀：“抬手。”
她乖乖地把手舉起。
程欽為她係上安全帶，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他的手在她腰處停留了半晌，見程宛毫無反應，程欽唇角翹起：“這麼認真？”
“是啊，畢竟放話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滿分。”程宛垂眸道：“其實難度有點大，不過我覺得隻要準備充分，我一定可以。”
“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位老師麼。”程欽調整了後視鏡，踩下油門，車子以平穩速度駛了出去。
“老師？”程宛柔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好奇。
程欽一邊開車在車流中緩緩移動，一邊說道：“他是我在斯坦福讀碩士時候的舍友，雖然是金融係的學生，不過人很聰明，在數學上挺有天賦的。”
程宛沒多想，連忙點頭：“謝謝小叔叔。”
“準備怎麼報答我？”程欽鼻子裡嗯了一聲，趁著紅綠燈暫時停車的時候含著笑看她。
與此同時。
林煜坐在家中，看著身旁坐在自己床上林濡，他把下巴擱在自己最心愛的奶牛萌噠噠又軟綿綿的頭上，正在用ps4玩遊戲。
“林濡！”
“嗯，怎麼了。”
“不要在我床上吃橘子還玩我的遊戲和我的抱枕！”
“可這都不是我給你買的？”
林煜本來想撲過去揍他，但是他忍了，深吸一口氣，林煜對著林濡說：“林濡，給我補習數學吧。”
“最近怎麼都是找我補課的？再這樣下去我可要收費了。”林濡默了默，“哎，剛好我大學的朋友讓我給他們家的小女孩補數學課，你一會兒跟我一起去他們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