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唐以墨長得還是挺帥的。
他和國際高中裡那群明顯就嬌生慣養著的富二代們不太一樣, 和林煜這個從小無法無天霸道慣了的少爺也不同, 唐以墨眼睛裡帶著一種極端瘋狂的詭異氣質, 雖然她確實長得很帥, 但是明顯那股惡劣的感覺, 讓他隨時看起來都像是不懷好意的，露出獠牙的罪犯。
“你腦子有病吧。”林煜帶著一絲莫名的怒氣。
他討厭唐以墨此刻看著程宛的目光，霧沉沉的目光裡都是惡意。
“你不是想上她嘛。”唐以墨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銳利的視線緊緊鎖在了因為發燒暈過頭的程宛。
那張本身就很美麗的臉上, 多了幾分柔弱的感覺, 額頭, 還有頸項處黑緞般動人的長發因為汗水黏在雪白的皮膚上，輕輕呼吸的模樣有點軟, 也很無害，倒是跟唐以墨初次見到的程宛的模樣有點像了。
初中二年級的時候, 唐以墨交往了一個女朋友。
對方是學校數一數二的美人，追她的人數不勝數，最後還是被唐以墨這個家裡有錢長得又帥的人給拿下, 唐以墨口味和他那群兄弟們不太一樣, 比起嫵媚又舉手投足自帶風情感的舞蹈生, 他更偏愛氣質清純又楚楚可憐的藝術生。
恰好，他的初戀也恰好是這樣。
皮膚白，長得也純情, 隻不過那女孩本身就是看上了他的錢, 每天不是纏著他要限量版的手鏈, 就是要各種漂亮的裙子，不過這也無所謂，他家有的是錢，唐以墨就樂意花錢供著這個女人，看她低眉順眼地討自己歡心，他就很爽。
交往一周年那天，女朋友管唐以墨要了禮物，F家的四葉草項鏈。
唐以墨翹了家裡的法語課，跑出來給女朋友買禮物，剛走進店裡，一旁的銷售專員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問道。
“唐少爺，是來幫唐小姐取這次參加晚宴的首飾麼？”
“不是，我來買東西，我姐的玩意兒，你打電話讓她自己來拿。”
唐以墨揮了揮手，店裡也有專門的搭配專員為他服務，唐家姐弟倆在帝都向來都是有錢人的代表，他們不管去哪裡，隻需要告知喜好需求，店裡的銷售員就會把商品送到VIP的休息室，最後再由搭配專員進一步根據客人的選擇推薦，像唐以墨這種，坐在那裡打遊戲，等著對方給自己服務就行了。
VIP的休息室內挺安靜的，偌大的房間裡就唐以墨和站在鏡子前正在擺弄著項鏈的小姑娘。
暖色的燈光照在那個背對著唐以墨的小女孩身上，黑色及肩長發柔柔鋪散，小巧瑩白的耳垂，天鵝般白頸，一字肩點綴著星星的裙子，雙腿又長又直，映照在鏡子上的那張臉，完全就是一副不食人間業火的純情小仙女的樣子。
哪怕是唐以墨這種眼高於頂又向來喜歡諷刺女孩子的人，都覺得，真漂亮。
她正專心地試著旁邊那幾條在唐以墨這個直男看起來長得差不多的項鏈，把項鏈戴好後還要對著鏡子再轉個圈，她本人可能沒有太大意識，但是這種清純無辜下自然而然散發的嬌軟和嫵媚，足夠讓男人乖乖給她花錢，甚至想把全部她喜歡的東西給她買下來，就想哄她開心。
“唐少爺。”
店裡的銷售員端來了甜點和茶，“還有宛宛小姐，這周我們有很多款新的樣式，你們可以慢慢選。”
“謝謝。”
美貌的少女就開心的從鏡子前跑過來，裙擺隨著她跑動的樣子垂墜下來，漂亮的墨發被她用手挽起到耳後，瓷白的皮膚，纖細的手腕，她低頭戳著金色的盤子裡的慕斯蛋糕，比起蛋糕的甜膩，那種，不是香水，可能是沐浴露或者洗發水的輕輕薄薄的清甜感，就被唐以墨聞到了。
她甚至不願意施舍給他一個目光，琉璃一樣純淨美麗的眼睛始終就未曾抬起過。
稍微吃了一會，美麗的她就又回到了鏡子前，在試著另一條蝴蝶狀的項鏈。
“這個好看，我喜歡。”唐以墨視線極具攻擊性地正看著她。
女孩沒有回頭，很快就把那條項鏈放回去：“謝謝，但我不喜歡。”
“許少爺。”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唐以墨就看著許景喻閒適的走進來，有種他永遠學不來的氣定神閒感，從容，冷靜。
許景喻瞥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唐以墨，眼皮半垂著，說道：“你也在這裡。”
“嗯。”
唐以墨唇角微挑，很簡短的回應，算是打了個招呼。
許景喻也沒跟他說太多，徑直走到了女孩的身後，“宛宛，你選好了嗎？”
聲音格外寵溺。
他按住了女孩裸在外的肩膀，她嚶嚀了一聲，臉上紅了點，像上了一層胭脂：“嗯，小景，你覺得是鏤空的花朵好看一些，還是四葉草這個好看呢？”
許景喻就捉著她的手，親了親：“沒事，我零用錢還夠，都給你買，就當做給宛宛期中考試的獎勵。”
“誒，小景忽然對我這麼好。”女孩兩頰的的紅暈很可愛，“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乖啊，我給乖宛宛的獎勵。”
“小景，壞蛋。”
“好好，我是壞，要不然怎麼能把你追到手呢？”許景喻站在她的身後，撫摸著她細細的像是天鵝的頸子，女孩一頭瑩潤漂亮的烏發在他掌心裡，兩個人仿佛當唐以墨不存在似的，又聊了幾句，許景喻就攬著她的肩膀，準備走人。
嗯？
唐以墨挑眉。
他長得還沒有這麼的沒存在感吧？
這女孩直到許景喻臨走前和他打招呼，才算是看了看他。
外表漂亮完美的大小姐，明顯是被全家和身邊的人寵著長大的，她雖然嘴角習慣性地帶著點笑，但是眼睛裡的距離感，很濃。
唐以墨站起來，“喂，我是——”
話沒說完，程宛已經輕飄飄地跟著許景喻離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