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瀾喝多了,洗個澡把沐浴露當洗發水用,把洗發水當沐浴露用,在裡麵折騰了好久。
而且他覺得身體好像熱熱的有點難受。
傅延宗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瀾瀾。”
就算……也不必洗這麼久。
沈瀾聽見傅延宗的聲音身體反應先於意識的用近乎撒嬌的聲音說道,“小叔叔,我難受。”
沈瀾的聲音隔著水聲又隔著一層玻璃門聽起來黏糊糊的,傅延宗忍不住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沈瀾現在腦子跟漿糊似的,也不知道怎麼表述,隻能重複道,“難受。”
想到沈瀾剛才喝了不少酒,傅延宗走到浴室門口道,“是喝醉了嗎?那你趕緊出來。”
他說著又拿起手裡的電話打算叫酒店送點解酒湯來。
隻是他剛打完電話放下手機就看見沈瀾推開了浴室的門就這麼光光的站在了他的麵前,頭發還滴著水。
沈瀾眼神茫然,發梢的水順著鎖骨一路往下滴著。
傅延宗,“……”
他感覺有一股火瞬間從他體內升起。
沈瀾卻跟毫無所覺似的,還往傅延宗這裡走了兩步,眼神濕漉漉的看著他,委屈道,“小叔叔,我難受。”
傅延宗迅速拿起一塊浴巾把沈瀾包住了,輕聲問道,“哪裡難受?”
他不知道沈瀾喝醉了酒居然會變成這麼一副軟綿綿又黏糊糊的樣子,此刻傅延宗甚至有點不敢觸碰沈瀾,他怕他一碰到沈瀾就能瞬間化身為狼。
但是傅延宗在這邊克製著,沈瀾卻一把抓住了傅延宗的手,然後說道,“這裡難受。”
這下是小沈瀾在和傅延宗訴說自己的難受了。
傅延宗聲音一下子就黯啞了起來,“這裡怎麼會難受?”
他說著話又不得不分神去看沈瀾的表情。
所謂的酒後亂性實際上都是借口。
男人在真正喝醉了的情況下是不會出事的,而真的發生了什麼的話那就意味著那個男人還有意識。
所以傅延宗是在確認沈瀾是不是因為不好意思這才借著酒意表達什麼。
但是沈瀾的表情實在是看不出還有清醒的痕跡,傅延宗隻能問了一遍,“瀾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沈瀾就像是沒有聽見傅延宗的話似的,隻是皺著臉委屈巴巴的說道,“難受。”
這情形其實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但傅延宗今晚也喝了不少酒,雖然意識還清醒,但到底受了些影響,加上他心裡還有沈瀾會給他準備驚喜的想法,所以再再三確認沈瀾願意接受他後,到底還是抱著人放到了床上。
夜涼如水,宴會廳的熱鬨到很晚才漸漸歸於寧靜,樓上的聲音卻才剛剛開始。
少年的哭泣聲,男人的勸哄聲都被一道牆一扇門隔在了一個房間裡並不為外人所知。
沈瀾再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剛想坐起來就覺得一陣腰酸。
傅延宗早就醒了,隻是一直陪他躺著而已,沈瀾一動,他就出聲道,“醒了?”
沈瀾下意識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了傅延宗肩膀上的一個牙印。
那個牙印咬的很深,雖然還沒見血,但經過一夜已經有了很深的淤青。
沈瀾視線死死的盯著那個牙印,昨晚的記憶也慢慢湧了上來。
他昨晚確實喝多了,但也沒到斷片的程度,隻是他洗澡的時候漸漸的覺得有點不舒服,然後越來越難受,到後麵就逐漸失去了理智,之後就聽見了傅延宗的聲音,然後……
沈瀾想著從自己推開浴室門之後發生的事,一把捂住了臉。
那場麵怎麼想怎麼都像是自己在勾引傅延宗,沈瀾覺得自己在傅延宗心裡的形象估計一落千丈了,好不容易刷到的好感!
沈瀾捂了一會兒臉,決定還是要跟傅延宗解釋清楚。
“昨晚就是一場意外,不用太在意。”開口就是標準的渣男語錄。
傅延宗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偏偏沈瀾還毫無察覺,繼續說道,“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我覺得有人給我下了藥。”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傅延宗沉聲說道。
昨晚他喝多了,有些細節沒注意到,今天醒過來就發現昨晚情況確實有些地方違和了,所以他早就吩咐了人去調查了。
知道傅延宗已經去調查了,沈瀾原本想了一籮筐的解釋的話就這麼堵在了嗓子眼,最後他隻能“哦”了一聲。
傅延宗看著沈瀾低頭,想到他剛才說“意外”的話,覺得胸口有怒氣翻騰,他看著沈瀾黑乎乎的頭頂,說道,“你真覺得昨晚的事不用在意。”
沈瀾覺得傅延宗這是怕自己憑著這個黏上他,趕緊表明立場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是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傅延宗看著這樣的沈瀾,總覺得他這樣和平時表現出來的深情不悔的樣子不太一樣。
傅延宗腦中閃過什麼,剛想開口,突然聽到沈瀾說道,“我想起來了。”
“什麼?”傅延宗思緒被打斷,便順著沈瀾的話問道。
“呃……”沈瀾的聲音頓了一下,這才乾巴巴的說道,“我好像能猜到是誰給我下藥了。”
實際上是他想起了書裡的一個情節。
書裡女主沈茵茵在他們的訂婚宴上黯然神傷,一個人獨自去了角落,然後被沈茵茵的暗戀者看到了就想替沈茵茵出氣,然後給沈瀾下了藥,想讓沈瀾當眾出醜。
但沈瀾當時眼高於頂,除了長輩的酒,其餘人敬的一概不喝,於是那個人沒有得逞,反而因為多次勸酒被沈瀾奚落了一番。
這個劇情在書裡小的不能再小,幾乎幾句話帶過,加上原主根本沒有中招,所以沈瀾都忘了還有這麼一段了。
而昨天那個人他之所以覺得眼熟,就是因為那個人就是給他下藥的。
但是沈茵茵昨天根本就沒有黯然神傷啊,為什麼還要給他下藥。
關鍵他昨天敬酒幾乎來著不拒,所以並沒能想原主一樣避開。
沈瀾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是實慘了。
關鍵他還不知道怎麼跟傅延宗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沈瀾看著傅延宗,不知道該怎麼說。
傅延宗也不催促,他隻是一直看著沈瀾,似乎是在等他理清思緒。
過了好一會兒沈瀾才說道,“應該是李賀明,他似乎對我有點意見。”
這解釋實在是不清不楚的,聽著就十分不靠譜。
但傅延宗竟也沒有追究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讓人著重調查的。”
沈瀾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他心裡舒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和傅延宗還在一個被窩裡就有點彆扭。
他試探著說道,“我們是不是該起來了。”
傅延宗深深的看了沈瀾一眼,掀了被子起床穿衣服。
傅延宗一站起來沈瀾就看到他蜜色的背上有著一道道的抓痕,看起來簡直跟被一百隻貓撓過似的。
想到這一百隻貓是哪兒來的,沈瀾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
自己有這麼凶殘嗎?
沈瀾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偏偏此時傅延宗不知為何轉過了身,他看著沈瀾看著自己的手發呆,挑了挑眉,說道,“以後我定時給你剪指甲。”
沈瀾,“……我自己剪就行。”
回完,沈瀾看著傅延宗意味深長的眼神,忍不住在心裡“啊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自己剛才是在和傅延宗進行什麼奇奇怪怪的對話。
沈瀾下意識背過身去,杜絕自己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了。
他開始找自己的衣服打算先穿了衣服再說。
然後他在地上看見了傅延宗衣服的殘骸。
西裝外套皺巴巴的扔在地上,上麵還有可疑的痕跡,襯衫情況就更慘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