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介意不介意,您隨意看。”石明達趕緊道。
黃道長托著羅盤,跟著指針方向朝樓上走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
石明達想了想,道:“大約是一個月前,我兒子說他總感覺有人盯著他,但是當時我隻當他一個小孩子又在瞎胡鬨,就沒當回事,後來就漸漸發現不對勁了。”
石明達一共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石宏傑和二兒子石宏遠都是前妻生,七歲小兒子石宏樂是他和現任妻子愛情結晶。
當年他剛出來打拚時候大兒子便出生了,夫妻倆忙於生意,疏忽了對他教育,以至於他現在二十多歲了還是一副唯唯諾諾樣子,一事無成。
二兒子今年十五歲,剛上初中,前幾年學習還挺好,可能是母親去世對他造成打擊太大,加上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如今在學校也是出了名刺兒頭。
唯獨才七歲小兒子,乖巧聽話,學習又有天賦,是班裡出了名優等生,石明達對前兩個兒子恨鐵不成鋼,把一腔父愛全都傾瀉到了小兒子身上。
二兒子石宏遠和他這幾年關係很不好,一個多月前突然找到他,說自己晚上下樓找東西吃,在樓梯那裡看到了一個人影,並且在遊戲室打遊戲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他看。石明達當時正為新酒店選址發愁,聽到這話以為他又在找事兒,把人訓斥了一頓,兩人不歡而散。
然而第二天他小兒子石宏樂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等做完手術在病房裡醒來時,石宏樂哭訴,說背後有人推他,他才摔下來。
石明達當時第一個想到就是石宏遠乾,他這個二兒子一向對繼母和小弟不滿,早上吃飯都從來不與兩人一個桌子,對石宏樂也從來沒有好臉色。
他找到石宏遠,大罵了他一頓,讓他給弟弟道歉,石宏遠直接搬到了大哥那裡。然而石宏遠搬出去後,家裡沒有平靜下來,怪事卻越發多起來。
他妻子洗澡時候,總能不經意間在鏡子裡看到一道紅色身影,每次都被嚇得摔倒在地上,身上磕青青紫紫全是傷痕。每到半夜,他們屋子裡就會響起隱隱約約歌聲,聽著像是從很遠地方傳出來,但是走出房間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有一天晚上,他被哭喊聲驚醒,一睜眼就看到自己抓著妻子脖子,手裡還舉著一把從廚房拿出來刀。據他妻子說,他睡得好好,突然就從床上爬起來直挺挺往樓下走。她聽老人說話,夢遊人不能叫醒,隻能小心跟在她身後,沒想到一路跟到廚房,他突然暴起,臉色猙獰拿起刀就要殺了她。
石明達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才明白過來,他冤枉了二兒子,家裡是真鬨鬼了!
從那天開始,他們晚上就再也沒睡過一次安穩覺,家裡牆上總會出現莫名其妙血手印,第二天起來卻又消失不見。一家三口身上也被鬼掐出來青青紫紫傷痕,他們搬到鄉下老宅子住了幾天仍然躲不掉。
“容我多問一句,石先生可與彆人結過仇?”黃道長看著石明達問道。
石明達趕忙擺手:“我自己就是從底層爬出來,可不敢乾那虧心事,就是沒和彆人結過仇我才奇怪,那東西到底是為什麼要纏著我家啊!”
“石先生,你小兒子七歲,原配去世了不過四年,這怎麼算都不對勁吧?”常先見開口詢問道。
石明達又尷尬有惱怒瞪了常先見一眼,剛要開口,站在他身邊女人便啜泣道:“你們看我和明達年齡差這麼多,肯定以為我們兩個一直保持著不正當關係,甚至他妻子去世也和我們脫不了關係對不對?但是我們兩個真不是你們想那樣。”
“我家裡條件不好,我弟弟是受了明達資助才有機會上大學,我一直很感激他,但是沒機會報答,也從來未想過能和他有什麼交集。八年前我隻是偶爾在工作酒店裡遇到明達,他被人算計,我沒辦法才……”
“那次之後,我不想破壞他家庭,第二天就離開了酒店,後來發現自己有孕,就把孩子生了下來,獨自撫養到三歲,才又遇到了他。當時他妻子已經去世,我們才開始交往,明達是個好男人,我和他在一起可不是為了他錢!”
鐘偉對常先見道:“夫人麵相一看就是個心善,想來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兒,你這點看相本事都沒有,就閉嘴行嗎?”
石明達抱著哭泣妻子輕聲安慰,對祁禹秋兩人印象越發不好。
祁禹秋皺眉,對鐘偉道:“我們家小常隻是問了一句,說人是石先生妻子害死了嗎?倒是你,學了幾天相麵之術就敢大放厥詞,斷定石先生前妻死與這位沒有關係呢?”
“你什麼意思?祁先生,你可要對自己說出來話負責,我在前妻去世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個流落在外兒子,我妻子不可能和前妻死有任何關係!”石明達怒聲道。
黃道長也看著祁禹秋:“年輕人,既然石先生都說了會給你錢,你就不要再嘩眾取寵顯示自己無知了。”
祁禹秋揉揉耳朵,道:“衝我吼也改變不了事實啊黃道長,有沒有問題,直接讓當事人出來說說不就行了嗎?”
“什麼意思?你是說,在我家作亂是我前妻?”石明達失聲道,“她生前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事,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做沒做虧心事我們可不知道,石先生,咱們還是讓黃道長把那位請出來,你們直接對質不就清楚明了了?”
石明達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沉聲道:“隻要能保證我們安全,我自然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