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玫是自殺而死,她死之前幾個月精神已經不正常了,是我疏忽了對她照顧,並且有意沒有帶她及時就醫,才導致她病情加重。”石明達小聲道。
石宏遠聽到這話哭道:“石明達,你畜生!我媽從你一文不值時候就跟著你,現在發達了你就想她早死!”
“隻是這樣嗎?”祁禹秋挑眉,“石先生,你話不是說給我們聽,而是說給石夫人聽,你有所隱瞞石夫人不滿意,我也沒辦法救你啊。”
石明達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盯著他女鬼,抖了一下道:“我、我打過她,她精神剛出現問題時我就開始故意和她吵架……我還把她藥換成了特製維生素,讓她病情加重,我是畜生,我有罪,我該死!”
“但是、但是這件事確實是和陳柳還有小樂沒有任何關係,我求你放過他們母子吧!”
雖然被陳柳追著打成這樣,石明達還是第一時間將母子兩人摘了出去,生怕自己出事之後這女鬼不放過他們。
女鬼聽到這話,忽然暴躁起來,狠狠掐著陳柳脖子把她按在牆上。
石明達蒙了,拖著重傷身體吼道:“你發什麼瘋,有什麼衝我來,我做我都承認,但是他們倆在你去世之前根本沒有來找過我!”
女鬼頭轉了一百八十度,低頭看著他,咯咯笑了,帶著十足嘲諷。
石明達被這一幕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陳柳雙腿淩空蹬著,臉上青筋冒起,驚恐盯著眼前頭發。
女鬼不知道為什麼,又鬆開手,緩緩將她放在了地上。
陳柳一落地就大聲咳嗽起來,眼裡噙滿了淚水。
石明達硬生生爬到她身邊,心疼問道:“你沒事吧?”
這一幕被石宏遠看在眼裡,讓他對這個爸爸徹底死心了,把他媽害死,到這個時候了卻還對著一個蛇蠍毒婦死心塌地,石明達就不配當他爸爸!
祁禹秋看著陳柳,笑道:“你倒是好手段啊,把石明達這樣一個對陪自己打拚十幾年妻子都能下狠手人,哄成愛妻如命樣子,也是不容易。”
“說吧,石夫人死,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
陳柳恨聲道:“我說了又怎麼樣,她會放過我嗎?我什麼都沒做,要殺要剮隨便!”
石明達聽了這話簡直不敢相信,他低頭看著陳柳臉上狠意,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沒真正認識過這個女人。
祁禹秋冷笑道:“你想找死我不攔著,不過你大概也不想看到自己兒子跟你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他還是個七歲孩子,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呢。”
陳柳看了一眼呆滯兒子,忽然捂臉哭了。
“小樂,小樂他還是個孩子,他是真和這些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大師你不能看著這厲鬼傷害一個無辜孩子啊!”
“我、我什麼都說,求你一定要把我兒子帶出去,把他交給他舅舅。”似乎是接受了今天走不出去事實,陳柳有些崩潰哭道。
八年前遇到石明達確實是一場意外,但是當看到石明達時,她就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將這個男人抓在手裡。
為此她不惜犧牲了四年時間獨自撫養小樂,放長線釣大魚,直到四年前,她弟弟進入石明達公司,她才抓住了機會。
她弟弟陳昌在知道她懷了石明達孩子後,第一反應便是一定要將孩子留下來,那是他們擺脫貧苦出身最好機會。
四年時間,陳昌從大學畢業到成為石明達得力助手,等終於可以接觸到石明達家庭時,他們便開始實施打磨了四年計劃。
石夫人病並不是偶然,而是他們一手策劃出來,陳昌借助和石夫人接觸機會,故意將石宏樂和陳柳存在泄露給她,並且做出一副石明達十分在意他們假象。
石明達當時並不知道他們母子二人存在,而陳昌也沒有給石夫人留下任何實質性證據,所以當石夫人拿連名字都不知道女人和石明達爭吵時,石明達隻會對她越來越厭煩,二人隔閡便是這樣一步一步產生。
後來,石夫人開始給陳昌小恩小惠,試圖讓陳昌幫她盯著石明達,找出證據跟他離婚,好幫自己兩個兒子保住該有那份家產。
陳昌假裝被她賄賂,暗地裡找了一些似是而非證據交給他,石夫人自然立刻拿著證據去找律師。而那位律師也是陳昌找來騙石夫人,每次律師都會將石夫人約在餐廳或者咖啡廳中商討離婚事情,且會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石夫人做出一些曖昧動作。
這一切都被陳昌找人拍了照片發到了石明達郵箱裡。
石明達本就對石夫人天天找茬不滿,看到這一切誤以為石夫人是有了外遇,故意找茬想要離婚,並且想要和奸夫一起分割他家產。
然後,夫妻二人就開始了長期不和,石明達不想和她挑明這一切,把自己頭上綠帽子說出來,但是更不會如她所願讓自己財產落到外人手裡,爭吵中不止一次和她動了手,甚至連帶著遷怒兩個兒子。
石夫人精神就這樣漸漸崩潰,到了不得不吃藥地步,而石明達就順水推舟,換了她藥,讓她病越來越嚴重,最終受不了這一切,結束了自己生命。
等石夫人一死,陳柳便找機會讓石明達知道了他們母子二人存在,這樣一個年輕貌美又溫柔,且獨自為自己撫養兒子絲毫不求回報女人,由不得石明達不動心。
陳柳冷笑道:“也不想想,我才三十歲不到啊,能對一個滿身老人味老頭子動真心?”
石明達已經徹底傻了,他呆呆看著陳柳,忽然發瘋一樣撲上去,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這個蛇蠍毒婦!”
陳柳頭重重嗑在倒地椅子角上,彈了一下後撲倒在地上。
幾塊碎瓷片剛好在她臉落地位置,狠狠紮進了她臉中。
石宏遠眼中滿是恨意,哭嚎著想要撲上去殺了這對狗男女,卻被祁禹秋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畜生,我要殺了他們!”
祁禹秋拍了一下他後腦勺:“你殺了他們,然後一輩子背著兩條人命嗎?”
“難道我就看著這幾個畜生逍遙嗎?她說出了真相又能怎麼樣,能換回我媽媽命嗎?”石宏遠恨聲道,他看著飄在半空中鬼魂,“媽,你快殺了他們報仇!”
那女鬼恍惚動了一下,朝石宏遠飄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媽?”石宏遠眼淚像斷了線珠子一樣不停往下落,“你為什麼不動手,你還對這兩個畜生心軟嗎?”
祁禹秋歎了口氣,雙手按著他肩膀:“它不是你媽媽,所以隻能給他們一點教訓,不能真要了他們命。”
石宏遠愣了,搖頭道:“不,不可能,這就是我媽媽,才四年而已,我不可能忘記我媽長什麼樣子,這就是我媽啊……”
黃道長恍然,他本以為這兩個邪物一個是石夫人,一個是跑來孤魂厲鬼,怎麼可能兩個都不是石夫人呢?
祁禹秋看了一眼掛在客廳沙發正上方一幅畫,道:“幾百年前有位癡情女子遇上了負心漢,便用自己血調和墨汁畫了一副美人圖,托人送給了那負心漢。”
“畫畫好第二天,女子便坐在兩人親手栽種桃花樹下流乾了所有血,鮮血讓桃花比往年更紅豔。負心漢心虛害怕之下,將畫連帶著桃樹一起燒毀,然而回到自己家裡,卻發現畫完好無損掛在他書房裡,美人圖中不僅有美人,更多了一株開燦烈桃樹。”
“從此之後,負心漢家裡便開始鬨鬼,最終家破人亡,宅子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美人圖也消失不見。自此,過段時間,便總能聽到美人圖出現消息,但是收藏它人卻無一例外都是負心之人,自然也全都沒有好下場。”
“石先生得到這福畫,那也是緣分啊。”
石明達隨他視線看向牆上話,忽然慘笑道:“哈哈哈哈,好,我好兒子!真是送給我一份好大禮啊!”
“比不得爸爸你,突然送給我和弟弟一個流落在外親兄弟,這樣大禮,我自然要重禮相謝啊。”溫溫柔柔聲音從門口傳來,穿著白短袖,帶著黑框眼鏡青年推門走進來。
他環視房間裡人,輕笑:“爸,我送這份壽禮,您當時可是滿意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