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不大,我大概需要三天時間吧。”唐老取下眼鏡揉揉眼睛道。
閔煜看向祁禹秋,他們實在不知道三陽觀那群人下限到底在哪裡,把畫放在唐老這裡,很可能會出問題。
祁禹秋猶豫一下,還是選擇性將這幅畫重要性給唐教授說了一遍。
唐教授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說那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祁禹秋又說神神叨叨,像電視裡奪寶情節一樣,但也沒有過多詢問,直接道:“那麼,我們可以將工具帶到你們那裡,我每天過去就是了。”
祁禹秋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是我帶著畫過來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我這身骨頭還硬朗著呢,畫就彆來回移動了。”唐教授拍拍自己胸口道。
“那麻煩您了,我明□□讓司機準時來接您。”
“這有什麼可麻煩,我還得感謝你們能讓我見到這幅畫,還讓我親手臨摹呢。”唐教授笑嗬嗬道。
把畫收起來,唐老就要帶著兩人去參觀自己藏品,剛走出書房門,便看到一個胡子拉碴中年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結實,身上穿著一件白短袖,隻是短袖上從肩部到胸前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染得一片血紅。
唐教授看見此人,咦了一聲道:“鵬賦,你不是去錦昌古墓那邊了,怎麼突然回來了?這身上怎麼搞,趕緊上樓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男人愣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臉直直朝著這邊,長長頭發遮住了他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表情。
唐老抬腳往門口方向走,邊走邊道:“回來也不說一聲,你站著乾什麼呢,一身味兒……”
祁禹秋瞳孔一縮,趕緊上前攔住唐老,腳狠狠向前踹去,男人手臂恰好甩過來,被祁禹秋一腳踹到肩上,手臂一歪,整個人僵硬著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門框上。
祁禹秋呲牙咧嘴扭了幾下腳踝,此人身體硬不行,如果剛剛手臂甩在唐教授身上,能把他甩散架了。
唐教授被嚇得呆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才道:“這、這是怎麼了!”
家裡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這一幕大叫道:“唐先生回來了?這怎麼還打起來了!”
話音一落,院子外麵又想起了鳴笛聲,緊接著便湧進來幾個年輕人,後麵還有人扶著一個顫顫巍巍老太太和穿著道袍老頭。
幾個年輕人進來後便一擁而上,抓胳膊抓胳膊,抬腿抬腿,想要把唐鵬賦撂倒。然而他就像是釘在地上木樁子一樣,任幾個年輕力壯青年怎麼掰,都硬生生挺著一動不動。
唐教授愣愣看著這一幕,眼睛裡滿是不解,他看向進來老太太,道:“這、鵬賦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時候回來,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老太太手裡方格子手絹兒沾沾眼角,道:“他回來快一周了,隻是回來之後便有些不舒服,他怕你擔心,才在外麵租了房子養病。就是這病怎麼都好不了,還越發嚴重,今天我一個沒注意,他就跑出來了。”
“你們、你們趕緊把人送醫院去啊!”唐教授捂著心臟,擔憂看唐鵬賦。
老太太嗚咽道:“去了,人家醫生說咱兒子身體沒一點問題,要是不正常……那就是精神出問題了,可是他回來時候除了有點嗜睡都好好,怎麼就突然精神有問題了呢!”
老太太也是急壞了,一周前她接到兒子電話,說自己身體出了點問題,請假回來休息兩天,便火急火燎趕到出租屋,發現這孩子隻是有點嗜睡,並沒有其他症狀,才放下心來。
唐鵬賦是考古隊,這段時間在錦昌發掘新發現大型古墓群,累不行,出現這種症狀八成是透支到一定程度,身體受不了了,休息一段時間就能緩過來。
老太太每天都會找時間來出租屋給兒子做飯,他剛回來那兩天還算正常,該吃吃該睡睡,有時間還會連線錦昌指導現場工作,但是從第三天,唐鵬賦就開始出現異常狀況。
那天中午老太太買了一隻雞打算給他燉了,她在廚房處理時候,唐鵬賦忽然闖進來,拿起一塊生雞肉就開始吃,邊吃喉嚨裡還邊發出嗚嗚聲音,直直盯著案板上雞肉,眼睛簡直要冒綠光。
那樣子可把老太太嚇壞了,趕緊大喊著從他手裡把雞肉奪了下來,唐鵬賦鬆口後,卻又恢複了正常,完全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
兩人隻道前段時間壓力太大,他累得出現了幻覺,不如再多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可是後麵幾天,唐鵬賦不僅喜歡上了吃生肉,還一到晚上就蹲在飄窗上,對著外麵鬼哭狼嚎,惹得隔壁鄰居都開始投訴。
老太太沒辦法,就趁著白天他正常時候,把人帶到了他們二十幾年前老院子裡,那老院子好久沒住人,荒草叢生,一到晚上就響起狼嚎聲,更是把周圍人都嚇得不輕。
“我這兩天不是想著找個大師給他瞧瞧,把他怪病治好了再告訴你,誰知道今天大師找來了,他一見人家就像是瘋了一樣跑出來,直接跑到家裡來了!”
老太太委屈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