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丈夫叫趙建樹, 是一間小超市老板,據朱盛說,趙建樹身上出現異常已經有七八天了,但是他寧願天天穿著厚厚羽絨服也不來醫院檢查, 朱盛想托人幫他找大師看看, 卻被他罵了一頓, 說那都是騙人。
開始時候,趙建樹身上症狀和前麵那三個人一樣, 就是身上發冷,直到昨天晚上, 他躺在床上被凍得迷迷糊糊說了幾句夢話,然後徹底暈了過去,朱盛才敢叫救護車把人拉醫院來了。
病房裡, 躺在床上男人仍然在昏迷中,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 倒是看不出其他問題。
朱盛指著躺床上男人道:“大師,您給看看, 他這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嗎?”
祁禹秋掀開被單看了一眼, 道:“他最近都去過什麼地方?”
朱盛擦擦眼淚, 哽咽道:“超市裡忙很, 我們夫妻倆除了要進一些貨,從來都不敢離開。這一個月老趙也就和朋友出去過一次, 好像是去農家樂釣魚去了。”
“釣魚?”常先見眼睛一兩,“會不會是那時候被水裡東西纏上了?”
他和莫軍現在已經完全糊塗了, 生怕錯過任何一點疑點。
朱盛疑惑:“可、可是現在離他們回來都快一個月了, 被纏上了怎麼會現在才出事?”
常先見和莫軍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問朱盛:“你確定他這段時間沒發生過什麼異常?”
朱盛想了想, 搖搖頭:“沒有, 老趙脾氣雖然不好,做事有些固執,但是人挺好,從來不會惹事,這幾個月他沒有和彆人發生過衝突。”
祁禹秋點點頭,拿出一根針道:“那就把人叫醒,直接問問他就是了。”
說著把針直直刺入了趙建樹額間。
昏迷中男人忽然掙紮了一下,眉頭緊緊皺起,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神色。
朱盛看到這一幕,心裡一突,趕緊問:“這、這是乾什麼,不會出事吧?”
她沒想到這大師上來就往人頭上紮針,那可是頭啊,怎麼能隨便動呢!
祁禹秋手指輕輕撚動銀針,挑眉道:“放心,不會出事,我隻是讓他早點醒來而已,再睡下去,他也要跟天橋下那個乞丐一樣一睡不醒了。”
“你丈夫是個狠人,都凍到這個地步了硬是自己扛著,要是今天你沒找到我們,明天就能給他準備棺材了。”
朱盛被嚇得眼淚簌簌往下落,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我們一家子都是老實人,可從來不做虧心事兒,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這種事啊!”
隨著祁禹秋手裡動作,男人眼皮子掙紮了幾下,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轉動眼珠看著站在床邊陌生青年,又看看滿臉喜意妻子,聲音虛弱道:“怎麼回事,這都是誰啊?”
“老趙,你可算是醒了,你都要嚇死我了!”朱盛坐到床邊,哭出聲來。
趙建樹仿佛沒看到妻子哭泣,雖然還很虛弱但仍然沉臉道:“這是醫院?你把我送醫院來了?”
朱盛見他又是這麼個表情,也氣了:“你都要死了我還不把你送來,我就看著你死在家裡嗎?”
“胡說什麼,我這不是好好嗎?醫院都是騙人,一點小病都要讓你掏錢做檢查,他們就是靠這忽悠咱們老百姓錢!你有這時間去診所給我拿點藥不就完事兒了,敗家娘們!現在,馬上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多躺著一會兒那都是錢啊!”
這話剛好被推門進來醫生聽個正著,朱盛有些尷尬看著醫生,恨不得捂住丈夫嘴。
“病人身體還很虛弱,建議多住兩天觀察觀察,兩位如果有社保,花不了多少錢。”醫生雖然帶著口罩,但是看得出來,他臉上並沒有生氣表情。
朱盛趕緊道歉道:“醫生對不住啊,他就是這狗脾氣,您彆忘心裡去。”
醫生笑了笑道:“沒事兒,既然醒了您給他弄點吃,觀察一下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後天就能出院了。”
說著走向前去,要給趙建樹做檢查。
祁禹秋剛好把趙建樹頭上針拔下來,趙建樹見狀瞪大了眼睛,又要破口大罵,被他瞪了一眼,嚇得愣在當場,閉上了嘴。
他給醫生讓開位置,笑了笑道:“辛苦您了。”
醫生朝他笑了一下,俯身查看趙建樹情況。
趙建樹雖然還氣哄哄想要掙紮,但是抬眼就看到站在醫生身後祁禹秋正陰慘慘盯著他,那眼神兒仿佛電視劇裡變態殺人犯,仿佛下一秒就能從腰裡掏出刀子來。
在祁禹秋關切目光下,趙建樹乖乖任由醫生給他做完了檢查。
“沒什麼問題,思緒清晰,不是精神上毛病,大概是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醫生直起腰,對朱盛道。
朱盛趕緊微微彎腰:“謝謝,謝謝您啊!”
“不客氣,都是我該做。”醫生笑著把東西收起來,就要離開。
祁禹秋跟著他走到門口,把人攔下道:“醫生,真是謝謝您了啊,這人就這脾氣,欠揍很,您彆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