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手腕上刺青的完整圖案嗎?”小醜問陸語噥。
阿道夫·懷特在議會是出了名的嚴謹禁欲,他鐵灰色的長發永遠一絲不苟地束著,白大褂的每一粒紐扣都扣得嚴實齊整,唯有手腕部的刺青打破他氣質的一角,暴露出一絲內在的反差。
“沒有。”陸語噥想也不想地答道,“研究員休息室的淋浴間裡可沒有攝像頭,我父母的筆記本裡也沒有記錄過類似能力的紋章。”
不過……
“他手上的刺青應該就是安琪兒當初的紋章圖騰,但安琪兒的檔案早就被封存了。”
從理論上來說,確實存在“1、安琪兒當初被阿道夫親手殺死;2、舊神之卵脫離安琪兒轉而寄生阿道夫;3、阿道夫用刺青與其他手段瞞過了議會的查驗’的可能。
“希望月光他們能夠帶給我們答案。”
……
……
……
“哈欠……好困,唔,還沒找到出口嗎?”
白薔薇醫療院,隱蔽的地下層,「銜尾蛇」雙手背在腦後,困得直打哈欠,生理性淚水順著他碧綠的眼眸往下滑落,沾濕了麵頰上乾涸的血跡。
而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穆載言和陸帛歸正在探索這片仿佛無窮無儘的地下空間,他們的身上也有暗褐色的血跡,不過並非自己的血。
三人看似在合作對敵,實則雙方依舊戒備,一旦銜尾蛇阿諾有任何異動,穆載言的大劍隻怕就要與他打個親切的招呼。
他們來到白薔薇醫療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直到現在都沒能和「月光」接上頭,通訊道具也失去了聯絡外界的用途,仿佛被某種力量屏蔽。
「月光」失聯前曾說她潛入了醫療院的地下三層,但他們從進入地下二層開始
,就失去了對空間與距離的感知。
——一扇一扇數不清的病房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台一台數不清的擔架與病床,時不時冒出的人形怪物,昏暗的燈光隨著不穩定的電流滋啦滋啦閃爍,如果不是確定這不是一個靈異副本,他們幾乎要以為遇上了鬼打牆。
中途也不是沒有過下行,但按照他們走下的樓梯階數算,走下的垂直距離就算是負五六層都有了,根本無法確定是否抵達了負三層。
“拖延得越久「月光」越危險……”穆載言又要戒備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又要戒備瘋瘋癲癲的銜尾蛇會不會不耐煩而突然搞事,神情隱有疲憊,“觀察出來了嗎?”
他是在問陸帛歸。
這片空間非常詭異,一路上不斷有怪物出現,不動就不出現,但他們必須主動探索以找到突破口,陸帛歸戰力不如穆載言,承擔的是觀察工作。
“有些頭緒了,但需要驗證。”陸帛歸的神情也不算平和,“我們前期前進和下行的距離是無序的,怪物出現的頻率也無序,後期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們控製了速度,怪物以及標記的出現也有了規律。”
“哈?有規律了嗎?”銜尾蛇原本打哈欠的嘴角頓住,發出一聲學渣的質疑,“我以為你在亂走。”
陸帛歸沒有理會他的質疑,繼續道:“這個空間可以大致分為不同的九塊,我們移動的過程中一旦觸及一塊空間的邊界,就會有另一塊隨機的空間對它進行拚接,所以我們一直在走,卻偶爾會遇到之前走過的標記。”
“但總體而言,空間數量應該還是九塊沒有變,甚至每一塊空間的時間都能夠重置,並且它們最終組成的……是一個不斷循環的環形。”
在陸帛歸話音未落時,穆載言的劍尖已經指向了銜尾蛇,沉聲質問:“是你在搞鬼?”
“喂喂,怎麼可能是我?”阿諾麵對劍尖,不爽地伸手彈了彈,“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來醫院呢。”
在穆載言提劍的時候,陸帛歸沒有製止,而是又觀察了一番阿諾的表現後,才說出他的推測:“如果不是「銜尾蛇」在搞鬼,那還有一種可能——掌控這個空間的存在,在‘學習’他的能力,甚至我們的能力。”
“它的存在,非常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