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黑鳶尾議會(四十二)(1 / 2)

第二百五十九章黑鳶尾議會(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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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雙子座」古怪的眼神,占星者眨了眨桃花眼,內心苦笑。

即使未覺醒,灰夫人的殼子下裝著的還是「女士」,他一個A級玩家怎麼和S級大佬硬杠?再加上有一個「預言家」像貓一樣警惕、在灰夫人耳邊添油加醋,他用“占卜師”身份投誠反倒成了“有備而來的可疑之人”。

好在神降之手對待同類比對待人類要寬容許多,又或者是因為灰夫人對自身及組織的能力有足夠自信……占星者被綁著體驗了一次空間傳送門,然後就見到了被困在白薔薇醫療院的同伴。

「月光」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她取代的NPC愛麗絲不過是個學生、被忙於工作的父母忽視,骨架纖細、膚色蒼白,此刻周身多處骨骼因為巨大絞力產生了不同程度的錯位與骨折、皮膚上布滿青紅淤痕,好在被及時救援、沒有受到不可治愈的傷害。

而「黑騎士」……

“我‘看見’的就是他,夫人。”「預言家」大睜著空洞全白的雙眼,指向被束縛在神嗣之種內的穆載言,語氣篤定而迫切,“蝕鏽侵吞之人、身著鎧甲之人……控製住他,是此次計劃執行的關鍵。”

……什麼意思?

抵禦著神嗣之種侵蝕的穆載言側頭,和灰夫人灰霧一般的雙眼對視。

靈性屬性為“1”可以讓他免受大部分精神係能力的傷害,但S級與A級的等級差異又足以壓製這種免疫,所以【灰水仙】依然在他身上起效了。

穆載言的鼻尖聞到了縹緲的香氣,像盛開到腐朽的水仙,對於五感靈敏的戰士來說,這種香氣就像警報聲一樣明顯、足以讓人瞬間進入作戰狀態,但他的大腦這次卻完全忽略了香氣的存在。

周遭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了,重壓之下骨骼產生的疼痛、咯吱咯吱作響的鎧甲、無法動彈的失控感……這些都像被隔到一層霧蒙蒙的玻璃之外。

穆載言的靈魂在回憶那些塵封的過去:

第一個死在他麵前的年輕戰友,那雙曾經明亮而堅定的眼睛漸漸灰暗下去;

他曾親手喂養又親手埋進土裡的軍犬,她是隻油光水滑的健壯姑娘,曾經最愛吃拌入生蛋黃的牛肉泥,十足聰慧又有活力……

然後是親生父親在病床上離世,曾經高大的男人消瘦得像一杆柴;

母親出國前緩緩抽離的溫熱的手,多年後國外的傳來死亡通知……

還有困在黑暗小房間中、麵容死寂蒼白的妹妹……

這麼多年來,穆載言很少回憶這些,因為不論是曾經的軍隊還是後來的特殊調查組都需要一個足夠冷靜、強大、不會動搖的隊長。

他需要永遠站立在隊員的前方,決定是否將子彈射向敵人,不為私情所動搖。

這幾年,穆載言以為自己已經是個合格的隊長。

可是,那些悲痛真的會因為時光而就此腐朽消散嗎?

在灰蒙蒙的霧氣裡,男人沉默地看著那支水仙——每一段灰暗的過去裡它都在盛放,它蜿蜒的根係伸出並纏繞住他的雙腿,於是他不得動彈、不得掙脫。

“……哥。”

遙遠的聲音,比記憶裡成熟許多,熟悉,但又不那麼熟悉。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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