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聿點頭,“你是編輯部的副主編嘛!”
聽到“副主編”二字,九郎臉頰微紅,“我也能當主編嗎?”
“是副的!副的!我才是正主編。”梁聿也就能正經這麼一下,說完正事就開始沒正形起來。
“大郎,你給我也封個主編唄!副的也行!”榮叔閒也過來湊熱鬨。
這幾個人這廂玩鬨看得榮四掌櫃的直搖頭,都還是孩子啊!
梁聿最後耐不住榮叔閒這家夥的嘴皮子給這家夥也封了一個副主編的頭銜。
如此一來,漫畫小報編輯部一共四個編輯,三個都有官,竟然隻有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榮四掌櫃的還是個普通員工。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地的雜草飄零。
榮叔閒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三郎在門口打水洗手。
他過去幫忙三郎舀水:“等急了嗎?下午你阿兄說要教大家畫漫畫,思璋你午飯和我一起在工坊吃,然後下午就去找你阿兄玩,創刊號做完了,你阿兄這段時間門也沒有之前那麼忙了。”
榮叔閒本來以為三郎聽到這話會非常期待,非常開心。
誰料三郎沉默不語,低著頭把手上的臟汙衝洗乾淨,片刻後才抬頭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用他那張七成與梁聿相似的臉笑著說道:“今天出來的時候阿娘叮囑我早點回去,飯就不吃了,四郎和五郎還等著我回去教他們寫字。”
“這樣啊……”榮叔閒有些愣住,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榮兄,我先走了。”那邊三郎已經與他告辭,“明天見。”
“明天見。”榮叔閒眉頭微皺——是他的錯覺嗎?
因為這一絲的異樣,讓榮叔閒接下來的幾日都特彆的關心三郎,可三郎還是和平時一樣,溫柔又體貼,雖然話不多,但是總在大家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這才讓榮叔閒稍稍放下心來。
——那天,或許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吧。
因為兒童版漫話小報已經決定製作了,就算是月刊,也要開始準備起來,才領了一個“副主編”頭銜的榮叔閒也忙了起來,到處收集資料,編寫文章,一時之間門也沒有空繼續關注三郎。
也沒有發現原來他和二郎、三郎三個人一起的三人幫開始漸行漸遠。
榮叔閒下課之後就要趕著去看資料,走路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把腦子裡的文章變成蒙學兒童也能看懂,也感興趣的文字。
二郎最近不管何時何地都在學習,下課時間門如果他不在座位上,不用問,去丙舍學舍找大郎請教問題去了。
二郎雖然詩才是甲舍學子中頂尖的存在,但年紀擺在這裡,有些關於時政上的策問還是寫的不如那些年紀大些的同窗,他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的短板,最近一直都在補。
三郎的策問寫的好,因為他從小就對這方麵的事情感興趣,也經常纏著阿爹或者阿兄問這方麵的事情,經受這兩個人常年的熏陶,三郎寫策問就和喝水呼吸一般簡單。
二郎從前對學習算不上十分上心,隻不過能夠過目不忘,還有個能寫詩、有靈氣的聰明腦袋。
如今他開始刻苦學習起來,這甲舍裡本來就不如他的人估計更加比不上他了,至於詩才比不上他,但某些方麵卻能略勝一籌的人,也緊張了起來。
一個個暗地裡都開始學習起來,白日見著同窗,瞧著對方眼下的黑眼圈,大家麵麵相覷,都心知肚明這黑眼圈是怎麼來的,麵上還要裝著我不愛學習的模樣。
不管彆人如何,二郎始終我行我素,不管在學舍還是在宿舍,秉持手不釋卷,筆不離手的原則,以一己之力帶動甲舍學習焦慮,卷起學習狂潮。
總而言之,夫子對最近學舍的學習氛圍十分滿意,至於其他學子滿意不滿意就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了。
至於三郎,一開始的時候榮叔閒還能盯住他,後來一到下課和放學的時間門,就不見三郎蹤影,他這邊又忙著月刊的事情,總能像個保姆一樣盯著三郎。
後來特地抽了一天的時間門去關注了一下他,發現三郎好像交到了新的朋友,是住在三郎對門的是同窗,看那人臉上的笑容,三郎還遞東西給他吃,他們應該相處的不錯,榮叔閒也沒有多打擾他們。
甲舍的宿舍分散,榮叔閒和二郎的宿舍距離三郎的宿舍都有一段距離,從前三人雖然沒有約定,但也是默契地一同上下學,不過這幾日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了起來,也有一段時間門沒有一起上下學了。
丙舍宿舍,玉腰奴院內,綠衣拿著一件青綠騎裝服侍九郎試穿。
才穿戴整齊,九郎聽到門外梁聿的腳步聲,立刻推窗探出半個身子。
“梁聿,書院準備舉行馬球賽,你準備騎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