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大長公主嫡長孫的榮曦光也確實有內幕消息:“昨天淩晨,趁著王先令他爹還在青樓紙醉金迷的時候,黜陟使就帶人圍了青樓。”
榮曦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那帶著人威風凜凜圍了青樓的黜陟使就是他本人一般。
“王先令他爹還以為自己精明,換了一身管事的衣裳出來喝花酒,就能迷惑黜陟使的眼睛!
這蠢人才不知道,黜陟使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數日之前就已經潛入揚州,早就在王刺史身邊安插了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黜陟使的眼皮子底下!
而他早就已經安排逃離揚州的獨子王先令,也被黜陟使派人追截。
貪官王刺史——他家人一個都不會少!”
王先令他爹,王刺史的一舉一動有沒有在這欽差大臣黜陟使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但聽榮曦光你說話的這語氣,為啥覺得這欽差大臣一路秘密前來的行動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呢?
“你怎麼知道黜陟使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貪官的罪證?”
梁聿才在心中吐槽完,突然就有人嘴替似的說出了他也想吐槽的話。
原是他們這邊說話的動靜也不算小,就剛剛榮曦光那一大段抑揚頓挫,與有榮焉的話語,還有那本就洪亮的嗓門,瞬間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開口說話的就是被榮曦光吸引過來的,看衣裳穿著也是乙舍的學子。
被人當麵反駁挑刺,是個人都會覺得失了麵子,心中不悅,□□曦光偏偏就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就見他一副還沒說夠,就等著你這句話的表情,然後繼續道:“問我為何知道?”他笑的一臉神秘,斜四十五度角低頭,邪魅一笑,食指彈了彈一綹從額角溜出來的劉海。
“既然你如此問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我是如何知道的!”
梁聿:……
九敏啊!榮曦光,你小小年紀為何能夠如此熟練掌握油膩技巧?
梁聿心中呐喊並沒有傳到榮曦光耳朵裡,他依舊我行我素。
“既然你們都有關注這件事,那就該知道黜陟使這次從長安來揚州還帶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繼任的揚州刺史!”
“你怎麼知道的?”梁聿有些詫異了,他們這些消息都是從哪裡得到的?
聽到梁聿發問,榮曦光立即豎起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這是我的秘密渠道。”
梁聿:……
他腸胃不太好,大夫說了他這輩子都聽不得太油膩的東西……
求求來人收了這位榮兄的神通。
“關於這位繼任揚州刺史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榮曦光也不管梁聿幾個想聽不想聽,他直接就說了。
“這位繼任揚州刺史,乃是中書令親弟,才華橫溢,堪稱當代諸葛亮,才不過麵見聖人一麵就直接解決了聖人頭疼了許多年的問題,直接以白身賜官賜爵,而這揚州刺史的位置也不過隻是給他的一個曆練!”
所以這當代諸葛亮到底給聖人解決了什麼問題?偏頭疼?
梁聿都已經懶得去吐槽榮曦光這仿佛站在上帝視角,看著所有事情發生一般的說話的方式了。
“嗯嗯,那這當代諸葛亮,姓甚名誰,榮兄您知道嗎?”
梁聿這話才問出口,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道許久未曾聽聞的聲音。
“當代諸葛亮姓甚名誰你先不用管,梁大郎,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逃課,打架,還有你被分到了丙舍是個什麼原因……”
梁聿感覺背後陰風陣陣,他脖頸都僵硬住了,強忍住自己想要去捂住屁股蛋子的手。
停頓好片刻,確認自己的耳朵真的沒有出問題之後,才僵硬扭頭轉過身去。
“嘿嘿嘿,好巧啊!阿爹你怎麼也在書院裡?有事來忙?”
瞧孩子給嚇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不巧,不過才到家,就收到了一份你們書院山長和夫子聯名給我的書信罷了。”離家許久,終於歸來的阿爹看著數月未曾謀麵,長高長胖,差點讓他認不出來的兒子,臉上不僅沒有喜悅之情,反而還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任誰才到家,還沒來得及和娘子親香親香,就收到兒子現任校長,還是舊同學的請家長信,還能露出笑臉來。
阿爹表示:梁大郎你這小兔崽子,給你老子丟臉丟到舊同學麵前了!
而知道山長居然不講武德使出請家長大招的梁聿欲哭無淚。
彆的學校放大招還要通知一下學生本人,怎麼到了山長這裡,鳥悄的連個聲響都沒有。
山長你不講武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