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進行二十一軍團試點淨化行動,整個聯邦的氛圍就變得不一樣了。那些軍團裡的士兵本就都是高天賦的牛人,淨化之力的垂青讓他們仿佛打了雞血——奧維維亞洲的犯罪率下降了好幾成,和其他洲的摩擦,獲勝率則翻了好幾倍。
而段沫顏的人氣也飆升到爆表,力壓各路網紅明星,如今,就連在各大媒體上也全都是她的消息。
一日清晨,恢弘的元首府剛從晨光中蘇醒,霍普身穿一套高級定製西裝,正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每日要聞。
他沒有結婚,沒有子嗣,偌大的府邸內隻有成群結隊的仆從。
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正在指揮各侍從清掃房間、準備早餐,忽聞“啪——”的一聲,霍普手中的茶杯摔碎在地,咖啡濺濕了他昂貴的西裝褲腳。
老管家立刻走上前:“閣下,您沒事吧?”
霍普將終端解下“啪”一聲放在桌麵上,他臉上掛著一絲不苟的微笑:“沒有,我很高興。”
在那尚未關閉的電子屏幕上,有著《奧維維亞洲CMO早報》的字樣,而在頭版頭條,編者以最大的篇幅,刊登了即將進行二十一軍團全體普及淨化這一轟動事件。下麵的配圖是一張段沫顏的半身照片,少女穿著合體的軍服英姿颯爽。
新紀元的星網報紙,是可以在線評論的。在那張照片後,顯示的網友實時關注度正以[999+]的數字飆升。
而在更下麵一些的次版位置,才是刊登一些官方實時,比如元首與外賓進行會晤,議院開展第五次換屆投票等等。
網友關注度寥寥無幾,鳥雀兩三隻,眾人的目光全都被淨化師奪去了。
霍普用手帕擦了擦手,和藹地笑道:“我們出現了救世主,還有比這更高興的事嗎?”
*
在十一月的某一天,天上飄著小雪,二十一軍團革新派正式進行全軍淨化普及,開啟大典在1區三軍駐軍營舉行,1區所有的校級以上軍官全部參加,並且進行實時全軍直播。
段沫顏作為其中的重要人物當然是要出席,因為裴績、靖軼、喬伊斯三人全都身兼要職,今天坐在她身邊的人是白奕星。
軍團不喜歡搞太多的花樣,簡簡單單的一處演講台,其下黑壓壓一群士兵,很有靖軼的風格。
而此刻,在這片樸素的軍營裡,卻點綴著一朵朵嬌花。
淨化師女孩們坐在一處,她們麵對一眾威嚴的軍官時再也不會害怕,落落大方、侃侃而談,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讓她們格外迷人。
反倒是因為女孩們一個無意的眼神,這些臉黑死板的軍人們都一個個漲紅了臉。
這次參與全民淨化普及的淨化師,已經達到了目前在冊人數的80%,除了個彆幾個比如朝娟,或者休產假的哺乳期的,其餘能動的幾乎都主動報了名。
這麼多大寶貝在跟前坐著,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她們身上。
隻是,其中總也夾雜著幾個標新立異的。
段沫顏看著人群中那三五個穿男裝,並且把頭發剃成狗啃式的女孩:“這……她們的頭發?”
為何瞧著如此眼熟,和她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一旁的白奕星笑著解釋:“你不知道,最近這種發型很是風靡。不止是在淨化師圈子,民間也有很多女孩紛紛效仿,走在路上經常能見到。”
“挺好看的,不是嗎?”白奕星道。
“?”
你們的審美都是怎麼了。
段沫顏摸了摸自己已經長了些的頭發,腦海裡就不知不覺開始循環:風雨彩虹、鏗鏘玫瑰……
*
到十一月末的時候,21支軍團中已經有三成獲得淨化殊榮,擴張的速度飛快。
這段時間,守舊派眼紅的都快滴血了,其中以一名**官為首的守舊勢力,甚至想要以擾亂政治秩序為名收回段沫顏的權利。
不過在還沒動手前,他們就被革新派的官員發現,反過來告了**官一個貪汙受賄,將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因為權力的鬥爭,守舊派的家族、所屬士兵是沒有權利接受淨化的,在**官的事件被曝光之後,還沒等那些守舊派如何反應,他們麾下的眾士兵就已經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了。
同樣身處軍營,為何其他的軍團兄弟們能夠得到淨化資格,淨主明明說了一視同仁。
這些士兵們羨慕地看著其餘諸多軍團獲得淨化,他們不用再為每月固定份額的抑製劑奔忙,不再擔憂會隨時隨地基因異化,在鄉裡鄉親麵前也能抬起頭了……
可他們呢,他們卻還要日日夜夜接受狂暴的痛苦。
憑什麼!俺們不服!
可就是在這樣極度的矛盾和摩擦下,守舊派的人們依然不管不顧,他們每日和鮮花美酒為伍,對於手底下士兵的聲音采取聽不見的態度。
甚至於談論起來,眾人甚至哈哈大笑,“才三成軍力而已,淨化師一共500人,就算全派出去了,也不可能覆蓋全部軍團。”
“現在那些衝昏了頭的士兵,無非是被畫出來的大餅給吊了胃口,等到淨化力入不敷出,他們一定會掀起反潮。”
也有人表示疑惑:“可看前幾次的淨化儀式,淨主仿佛遊刃有餘。”
“哈哈,那就讓她繼續,將全部軍團都淨化了讓我看看!”
……
在眾守舊派的期盼下,終於,某一日的淩晨,當第一縷晨曦打破黑暗,一道高亢的音樂聲忽然席卷了十九軍主力軍的駐紮地。
‘你帶來了希望’
‘你捧起了朝陽’
這是隸屬於守舊派的勢力,可第十九軍團的各個副團長,卻在光天化日下,播放了那首《黎明之光》,他們倒戈的傾向已經昭然若揭。
這首歌曲激昂,極容易調動起眾人的共鳴,在靜悄悄的淩晨,傳播得很遠很遠,一瞬間燃起了士氣。
更重要的是,這些士兵們經受著日日夜夜基因狂暴的煎熬,再麵對社會上、軍團內部輿論的壓抑,內心深處的渴望,他們早已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也許在下一次作戰的時候就會魂歸故裡,再也見不到親人。
一想到這些,便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跟隨歌聲,一個個扒著窗戶開始怒吼咆哮。
“嗷——”
“哞——”
“汪——”
有訓練員反應過來,吹著哨子企圖壓製他們,但各種獸類的嘯聲混雜在一起,一時竟然蓋過了尖銳哨聲,一聲聲、一浪浪。
開玩笑,老子已經忍了夠久了,再也忍不了你們了!
軍心一散,軍團自亂。
這種大規模的士兵暴.動讓訓練員們慌了,他們來不及去請示軍團長,各個宿舍的大門就被一一撞破,所有士兵都衝出來了,他們化身為獸潮,轟隆隆地全部奔到了廣場上,把少數幾個訓練員撞的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