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來到相府門口,看到停在相府門前,一車又一車,綿延到街尾還看不到底的聘禮之後,不由得感歎,這太子果然對女兒極其上心,就連聘禮都比彆的皇子多上數倍。
沈星闌這下聘的速度之快及場麵之盛大,不隻震驚了蘇府上下,更是震驚了整個京城。
若要說對於蘇長樂被賜婚為太子妃一事,最為震驚的,莫過於那些世家貴女們。
自慶功宴結束後,各家貴女便寢食難安,無一不引頸期盼太子妃之位能落到自己頭上。
可沒想到,這等來等去,居然等到了蘇長樂被指給太子!
蘇長樂若是沒摔成傻子,按她的家世與品貌,被指婚太子那再正常不過,可如今她都隻剩七歲心智,又如何能擔得起未來國母之位,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是以,不止溫楚楚氣得要瘋,就連其他原本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能入主東宮的貴女們也是氣得咬牙切齒。
尤其是在得知賜婚當日,相府便迎來一車又一車的聘禮,裡頭不止珠寶、頭麵一套又一套,十二禮等大小聘,就連大定必需的活大雁都有之後,更是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溫楚楚再過五日就要出嫁,嫁的還是皇子之一,自然免不了被人拿來與蘇樂長比較。
由於已入冬,大雁並不是那麼好捉,當初晉王府下聘時是以鵝代替大雁。
如今兩相比較之下,蘇長樂不止單是聘禮就壓過所有人的風頭,就連當初晉王府聲稱難捉的活大雁都有,當初沈季青準備的聘禮可說完完全全比不上,也難怪蘇長樂單是接聘禮,就已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沈星闌於漠北之戰,橫掃千軍,如今大捷而歸,天下百姓皆讚他為大齊戰神,聲勢正高,今日這般大動作的下聘,明眼人一瞧,便知他究竟對蘇長樂有多上心,不知羨煞了多少閨閣女子,又讓京城裡多少姑娘心碎了一地。
溫楚楚完全沒想過,在成親前夕居然還要被蘇長樂壓得灰頭土臉,抬不起頭。
她在房中來回踱步,看到之前蘇長樂從沈季青手中轉送給她的小雪狐,乖巧的坐在旁看著她,自慶功宴之後便揮之不去的恥辱感,陡然於心中翻騰而起。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溫楚楚難得失態,伸手一揮將茶幾上的杯盞全都掃落於地,又哭又笑。
為什麼蘇長樂即便成了個傻子,自己依舊比不過她?
為什麼蘇長樂依舊風光無限,而她卻連一輩子最重要的一次大婚,都成了蘇長樂的陪襯,成了貴女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房內便滿地碎片,桌椅東歪西倒,除了床挪不動以外,裡頭的東西幾乎全被她給砸爛。
……
“外頭都在說溫二姑娘偷雞不成蝕把米,她以為把姑娘您的晉王妃之位搶走,便能風風光光的嫁入晉王府,沒想到太子殿下搶在她與沈季青大婚前夕,求來了賜婚,還給姑娘送來了這麼多聘禮。”
四喜說到這兒,不知想到什麼,忽地拍了拍自己的嘴,說:“哎,姑娘您剛才什麼都沒聽到,奴婢實在是替您氣不過才會這麼說。”
打自賜婚一事下來之後,相府上下便一片喜氣洋洋,前來賀喜送禮者絡繹不絕。
此時外頭正飄著雪,鋪了地龍的屋子暖烘烘的,榻邊的矮幾上靜擺著一個小巧的白瓷香爐,香爐飄著嫋嫋香氣。
蘇長樂懶懶的倚在美人榻上,笑問:“你氣什麼?”
四喜猶豫片刻,才支支吾吾道:“其實奴婢、奴婢半年前就撞見過溫二姑娘和四皇子在一塊。”
蘇長樂漫不經心地說:“我與太子、四皇子及溫二,四人是青梅竹馬,他們在一塊也沒什麼。”
四喜搖頭:“不是的,那時我和平兒出門采買,我看到了溫二姑娘上了四皇子的馬車,再下來時雖然沒什麼異狀,可唇上的口脂都掉了,我當時回府就想和您提,可平兒一直說是我看錯了。”
蘇長樂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就聽來人進屋稟報,說宮中又來了旨意,要她儘快到前廳接旨。
是林皇後召她入宮的中宮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