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晴舒:【……】
嚴晴舒:【我錯了,我這就睡,明天一定努力學習!】
曾枚知道再說也沒用了,隻好笑著歎了口氣。
最近幾天嚴晴舒休假,她也在思考,要不要乾脆讓嚴晴舒彆勉強了,這幾年有合適的戲就拍,再上些節目維持曝光率,說不定也可以?
隻是上什麼節目,去哪兒找,她還得再琢磨琢磨。
接下來的幾天,嚴晴舒不是在家不停地看各種偶像劇,試圖從彆人的表演裡學到表演技巧,就是喬裝過後出門閒逛,特彆是晚上,在廣場在江邊在餐廳在步行街,隨處可見牽手並肩的愛人。
她很認真地觀察著路過的每一個人,特彆是情侶和夫妻。
有些情侶手牽手舍不得分開,仿佛要當連體嬰,有些情侶則比較矜持,沒有牽手,不過肩膀挨得很近,一看就有種親密默契的氛圍。
他們的肢體語言也不同,有的人十指緊扣,有的是男方的手緊緊包裹住女人的,有的隻是勾著小指,有的是男人摟住女人的肩膀,有的是女人挽或抱住男人的胳膊……
他們從她麵前經過,有說有笑,她看到有一對情侶走到她麵前時,女生說自己手裡這杯奶茶新品不好喝,男生說是嗎,然後低頭很自然地嘬了一口她的奶茶。
隻有很親密的關係,才會不介意對方的口水吧,嚴晴舒想。
還見過逛街逛累了的小情侶,男生就這麼在大街上蹲下來,將女朋友背起來,女生笑嘻嘻的,眉眼間很是得意。
看完行人,就把陳佩和執行經紀人徐苗叫出來去摩打跳舞,美名其曰是換個場子繼續觀察。
六月好下雨,周六一大早就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但嚴晴舒依舊撐著傘出了門。
最近幾天她出去都沒有被人認出來,一來是她確實沒有紅到隨便來個人都能認出她的地步,二來她仔細修飾過自己,用化妝技術將自己的眼睛換了個風格,眼尾點顆痣,再戴一副鏡框很大的平光眼鏡,頭發隨便往腦後一紮,耳朵上戴著耳機就大大方方地出門。
況且大多數人都行色匆匆,有自己的生活,沒人會很在意擦肩而過的人是誰。
她穿著休閒的T恤和仔褲,背著書包,收了傘,走進路邊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冰美式,和一份芝士蛋糕,然後在窗邊的位置背對過道坐下,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
筆記本裡全是她這幾天記得觀察和看劇心得,主要是對肢體語言和各種小動作的記錄,比如見到喜歡的人會不由自主地笑出來,一群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看自己最在意的那一個,被親吻突然襲擊會愣一下然後臉紅紅地笑起來……
嗯嗯,等下次她再和男演員拍這樣的戲份,就可以設計一些小動作,這樣看起來估計就自然多了……吧。
她擺好筆記本,用筆戳了戳頭頂。
抬頭從玻璃窗往外看,看見馬路對麵的廣場上,忽然支起了一排紅色的帳篷,帳篷裡還有一排桌椅,外麵拉著橫幅。
橫幅上書“容城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義診服務”的字樣。
嚴晴舒看了頓時很震驚,媽呀,下雨也出來義診啊?誰來給你們看啊?
一輛白色的中巴車在路邊停下,一群白大褂打著傘從車上魚貫而下。
她一眼就看見那群結伴走向廣場的人裡,有一個厲江籬。
“這下雨天義診,誰來啊,老頭老太們難道還會冒雨來排隊降血壓?”鄧崇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抱怨。
厲江籬道:“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一會兒就不下雨了。”
鄧崇表示自己很難淡定,“明天咱值班,今天義診,等於說這周末一天沒歇著,我心裡難受你知道嗎?”
“大師兄,你要不跟師父說去吧,看他念不念緊箍咒。”厲江籬開玩笑道。
鄧崇就歎口氣,“咱們這位師父啊,就是忒無私。”
臟活累活彆人不想乾的活,全塞給自己的學生,好處呢,也沒見著。
厲江籬拍拍他肩膀,和他一起走進帳篷裡,收起傘,找到胸外科的位置坐下。
這次是院裡組織的義診活動,為期一天,從全院各臨床科室抽調二十名醫生及若乾護士出來服務,胸外科就是鄧崇和厲江籬這對難兄難弟,直接被趙主任按頭接受的任務。
下雨天廣場確實也沒啥人,胸外科旁邊就是心外科,心外科來的彭穎是厲江籬實習時就跟過的師姐,坐下就也跟著吐槽起來。
“哪天義診不好,偏偏挑個下雨天,市民下著雨跑出來降血壓?這不有病麼,很難不懷疑到底想不想搞義診,行政科的人簡直腦子有包,兩頭不討好。”
她另一邊肝膽外科的陳醫生也表示:“我很懷疑他們的精神狀態。”
厲江籬在那坐著,覺得有點無聊,就跟左右兩邊聊天,說些最近實驗怎麼樣啊之類的廢話,半天才來一個阿姨谘詢自己老公咳嗽咳了半個月,會不會對肺不好。
等解答完阿姨的問題,他聽見鄧崇憋不住打了個哈欠,似乎被傳染了,他也忍不住想打一個。
左看右看也沒人,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他道:“要不……我脫崗幾分鐘,去買杯咖啡?”
鄧崇和彭穎聞言立刻道:“我也要,幫我帶一杯。”
他們倆異口同聲,吸引了彆人的注意力,厲江籬見大家都看了過來,乾脆道:“喝咖啡嗎?我可以幫大家帶回來。”
小夥子就是上道!
一時間這個要冰拿鐵那個要冰美式,厲江籬拿著手機挨個記錄,然後白大褂一脫,摁了點速消液在手心,一邊搓手一邊往馬路對麵的咖啡店走去。
剛過馬路走到咖啡廳外麵,就隔著玻璃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頓時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回到了單位。
但仔細一看,又忍不住笑起來,原來是嚴晴舒。
他走到玻璃窗邊,屈著手指敲了敲玻璃。
嚴晴舒正咬著甜品勺在奮筆疾書,忽然聽見敲玻璃的聲音,疑惑地抬頭一看,就看見厲江籬帶著笑意和好奇的一張臉。
她頓時一愣,不是吧,今天的妝化得這麼差勁,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