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江籬經過仔細查找,發現問題出在嚴晴舒那裡。
她好歹是個有著千萬粉絲的公眾人物,一言一行都受到網友關注,她轉發了他的文章,彆說量了,連粉絲數都漲了大幾千。
厲江籬:“……”離譜到家了.jpg
他想起前些天因為她而短暫出現在熱門話題榜上的錦旗,不由得一陣無奈。
得虧他們相親沒成,不然他怕是手機天天都得卡。
挑了幾個網友評論回複謝謝,又回答了幾個網友提出的問題,看看時間已經不早,這才準備下線。
就在要退出app的時候,發現係統再次提示有一個轉發,厲江籬見不得那裡有紅點,於是又點進去看了。
是一個昵稱叫小紅豆豆的網友,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網友,結果他卻眼尖地發現,這個網友的頭像背景有點像……老校區的校訓石?
他以為是校友,好奇點進對方主頁看到一張背景圖,好家夥,圖片是在容醫大老校區的校訓石那兒拍的,還是全家福,而且一家三口裡的男主人他認識。
嚴院長麼這不是!這號絕對是嚴晴舒的小號沒跑!
厲江籬:“……”
他忍無可忍,正好之前他們電話聯係過,他直接發短信過去,問她:【嚴小姐是不是在大眼上有什麼kpi沒完成?】
嚴晴舒一看就知道,這人發現她一直在轉他的文章了。
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回道:【確實是有,我經紀人希望我能多多營業,我不知道發什麼才好,才轉了你的微博[可憐][快哭了]】
厲江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一時間真是哭笑不得。
他想來想去,竟然決定給她出主意:【或許你可以分享一下你觀察生活的心得體會,或者生活裡的趣事,書籍,影視劇,都可以分享給你的粉絲,我覺得光分享醫學科普太過單調了,你覺得呢?】
嚴晴舒看了,覺得這人真是會說話。
明明就是覺得她的大量轉發打擾到了他的自留空間,但他不會直接說我不高興你不要再這麼做了,而是會給你出主意,想辦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又不會和她鬨不愉快。
這就是從醫患溝通中鍛煉出來的水平嗎!!!
嚴晴舒欣然接受了厲江籬的提議。
第二天執行經紀人徐苗過來和她對節目流程,簽完合同,看過節目安排,嚴晴舒才知道她需要和另外五名嘉賓一起住到郊區的集體彆墅去拍攝。
“我們是一起拍攝,還是分開各拍各的?”她一邊翻節目拍攝安排計劃表,一邊問徐苗。
徐苗留著齊耳短發,看上去很乾練,說話語速也很快:“節目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是你們在彆墅的日常,另一部分是你們在外麵打工發生的事。”
“彆墅不是免費住的,需要你們付租金,等於說你們六個人是合租的室友,要打工賺錢交房租和吃飯。”
嚴晴舒一愣,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了。
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天,會為錢而煩惱過。
“那個……我問一下……”她猶豫著問道,“房租要多少啊,如果交不出的話,會怎麼樣啊?”
她聲音細細的,有些小心翼翼的,徐苗一眼就看出她在擔心和忐忑。
笑眯眯地道:“導演組那邊說了,房租每人每天一百塊,交不出房租就沒有房間睡唄。”
嚴晴舒一懵,顫巍巍地問:“那睡哪裡啊?可以回家嗎?”
“不能,拜托,你是在工作,哪有工作到一半就跑回家的?很沒職業道德啊這樣!”徐苗被她的反應逗得笑個不停。
然後告訴她,當天交不出房租的人,可以睡彆墅外麵的長椅。
嚴晴舒覺得房租好貴,“普通打工人哪有舍得去租一個月三千的房子的,一點都不合理!”
徐苗攤手,“這是節目組的規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綜藝,永遠都是以為難嘉賓為己任的,就是想方設法要嘉賓出醜,否則就沒有看點了。”
“枚姐不愛我了嗚嗚嗚,讓我去參加這種節目。”
嚴晴舒趴在沙發扶手上,委屈巴巴地皺著臉,徐苗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關係的,我和佩佩陪你一起去啊。”
“可是如果我要馬路,你們也會陪我一起嗎?”她眨眨漂亮的柳葉眼,期待地問道。
徐苗摸她頭的手一頓,歘一下收了回去,神情麻木地道:“那不可能,我們可以住你的房車。”
陪你睡馬路是不可能陪的。
嚴晴舒:“……”躲起來偷偷哭.jpg
節目大概在一周以後開始錄製,這時端午已過,天氣愈來愈炎熱,空氣裡開始彌漫起暑意,又到了吃冰鎮西瓜和冰奶茶、雪糕的季節。
六月最後一天,周五,厲江籬值班。
“這日子好,周末能休息。”鄧崇今天沒手術,開完醫囑後坐在一旁,一邊剝香蕉皮,一邊看學生寫病曆。
厲江籬忽然扭頭問道:“小鄭是不是這個月出科?”
小鄭正在開化驗單,聞言抬起頭,一臉無語地應道:“我下個月才出科,師兄你是多想我趕緊走?”
“抱歉抱歉,我以為今天是你最後一班崗,還想著明天請你吃飯。”厲江籬忙道歉,又問,“咱們組有沒有哪位同學這個月出科的?”
同組的姚敏一邊敲鍵盤,一邊道:“小吳啊,我記得小吳是。”
“師妹……”厲江籬抬頭,沒找到人,“師妹呢?”
“換藥去了。”姚敏應了聲,又笑他,“你要是想聚餐吃飯呢,就直說,不用找什麼請吃出科飯這種理由。”
厲江籬嘖了聲,佯裝鄙視地白她一眼,笑道:“你懂什麼,肯定要有名目,才好很我們家厲主任申請活動經費啊。”
姚敏立刻拖起嗓子,“哦——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告狀!”
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明明電話就在麵前,姚敏還是道:“值班醫生接電話。”
厲江籬伸手拿起電話,急診科打過來的,說有個急會診。
他剛放下電話,鄧崇就問:“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