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二合一) 紅豆,親親我吧……(1 / 2)

小紅豆 山有嘉卉 19776 字 9個月前

女演員在拍吻戲之前都要做些什麼準備呢?

厲江籬拈酸吃醋歸吃醋,心裡還是很好奇的,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吃飯。

嚴晴舒的飲食向來清淡,一份隻有幾塊雞胸肉其他全是蔬菜的沙拉,沙拉裡麵還有點意麵,一份清淡的蓮藕排骨湯,僅此而已。

厲江籬看得直皺眉:“就沒了?”

“對啊,沒了。”嚴晴舒笑著點頭道,“哪能天天都像在家,大魚大肉地吃。”

頓了頓,她才做出一副淡定的、如無其事的語氣,繼續道:“況且待會兒不是要拍親密戲份麼,也不好吃味道太強烈的食物。”

厲江籬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手都叉到了腰上,深吸了幾口氣才問出聲:“你到底是為了減肥吃這些,還是為了拍吻戲才吃這些?”

這在他看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說法和目的。

嚴晴舒拆飯盒的手頓了頓,沉默一瞬,道:“我是為了工作吃這些。”

說完她想了想,又把飯盒蓋上了,然後起身,拉著厲江籬要往外走。

“做什麼去?連飯都不吃了,不吃嘴巴最沒異味是吧?”厲江籬一動不動,聲量微微抬高,似乎已經開始生氣。

嚴晴舒忍不住歎氣,轉過身去,輕輕挽住他的胳膊,語氣溫和中帶了點軟弱的示好:“我們先找個地方說說話,好不好?都快一個月沒見了,我想你了。”

厲江籬心裡的氣在聽到這句話時,像是被紮了洞的氣球,氣噗噗噗地往外泄,迅速就癟下去。

看他的麵色緩和下來,嚴晴舒鬆口氣,笑著又晃晃他的手,揪著他外套的袖子往外走。

門外就是工作人員,此刻正是午飯時間,大家都有空,少不得有人注意到厲江籬這張生麵孔。

見嚴晴舒拉著他走,他那張比起齊賀都不遑多讓的臉上有淡淡的不悅,大家一時都很好奇,不由得議論起來。

議論的話題無非兩個:那個男的是誰?他和嚴晴舒是什麼關係?

張祺和沈轅還有剛進組沒幾天的葉紹衡都沒見過厲江籬,但以他們的經驗來看,這人和嚴晴舒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小齊,你說是不是?”張祺分析完厲江籬的肢體語言,說他肯定是跟嚴晴舒發生了爭執,然後向齊賀尋求認同。

齊賀往嘴巴裡不停地塞青菜,聞言也不說話,隻點點頭以示讚同,繼續努力咀嚼著青菜。

他好怕自己有空說話的話,就把什麼都說了。

杜清忍住笑看了他一眼,問沈轅:“沈哥,下午的16和27場,是晴晴姐跟誰的對手戲啊?”

沈轅拇指一翹,指向旁邊:“跟小葉。”

杜清聞言又立刻轉頭看向葉紹衡:“葉哥,兩場都是你的戲啊?”

葉紹衡點點頭,嗯了聲,然後看一眼自己碗裡和張祺他們不一樣的菜,開玩笑道:“從菜色上也能看得出來吧?”

幾個人一看,還真是,能跟嚴晴舒有親密戲份就隻有沈轅和葉紹衡,此刻葉紹衡碗裡是水煮青菜,主食是水煮玉米,而沈轅碗裡,則是紅燒排骨和地三鮮,飯是尋常的大米飯。

杜清的目光一下有些意味深長起來:“辛苦了。”

平時拍吻戲也就是劇組的人在旁邊,而且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也不會一直盯著看。

可今天不一樣,厲醫生肯定死死盯著,葉紹衡的NG次數指不定得多少次呢。

察覺她似乎話裡有話,三位不知情的男士都看向了她:“什麼意思?”

“待會兒你們就知道啦。”杜清搖頭晃腦,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這時陳佩進了休息室,見他們都在,唯獨少了嚴晴舒,也不見厲江籬,隻有旁邊化妝台上的大紙袋,和紙袋上的一束非洲菊顯示著他來過的痕跡。

而桌上還有一份午餐,陳佩給嚴晴舒準備的,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她心裡一咯噔,轉頭問道:“幾位老師,有見到晴晴姐嗎?”

杜清笑眯眯地應道:“和厲醫生出去啦,喏,往那邊走了。”

說著她指了個方向,陳佩道了聲謝,急急忙忙去尋人。

正值午休,整個拍攝場地的一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饒是如此,嚴晴舒還是把厲江籬帶到了洗手間門口。

這裡剛好有一個視覺死角,就算有人上來了,也不會立刻就發現他們。

厲江籬忍了忍,開口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跟你聊天啊。”嚴晴舒笑眯眯的,看了他兩下,忽然張開胳膊,主動抱住了他,臉往他脖子上蹭,撒嬌地叫他名字。

“厲江籬厲江籬,你有沒有想我啊?我好想你啊。”

這特麼誰能受得住,厲江籬連家裡的貓撒嬌都心軟,更彆提這是他女朋友。

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環上她的腰,低低地嗯了聲。

怎麼會不想,他甚至做夢都夢見過她好幾次。

他們才剛在一起,就立刻因為她的工作而不得不異地,一對情侶剛在一起的頭三個月,應當是感情最濃烈,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熱戀期,他們幾乎全都錯過了。

如果不是現代通訊如此發達,他們還能即時通訊,發信息,聊視頻,還不知道相思該如何難捱。

厲江籬甚至開玩笑說過他們簡直就是網戀,探班就是奔現這種話。

“我做點心的時候會想你,要是你在就好了,肯定會喜歡。”

“吃飯的時候也會想你,會想要是你在,就有人和我一起吃了。”

他低聲說道,語氣似乎有些委屈,也很無奈,甚至歎了口氣。

嚴晴舒感覺到箍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又多用了幾分力氣,她整個人都牢牢貼在了他的懷裡,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他的骨血。

隨之而來的,是無法忽視的愧疚,如同潮湧一般撲麵而來。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喃喃地道歉:“……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厲江籬側頭,嘴唇貼了一下她的太陽穴,“這是因為工作,就像我也會因為上班沒有及時看到你信息一樣。”

嚴晴舒笑起來,又蹭蹭他脖頸,心裡愈發覺得他好,哪怕是在吃醋,甚至可能在生氣,該講道理的時候也還是很講道理。

所以她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說起吻戲的事:“所以吻戲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之所以要提前做這些準備,是因為我和對手戲演員是工作關係,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彆人的尊重,是最起碼的禮貌,你說呢?”

厲江籬沉默半晌,嗯了聲,聽起來有些不情不願的,“……我知道,就是……有點不高興。”

嚴晴舒嗯嗯兩聲,“所以我之前不建議你過來啊,換位思考一下,我也會不高興。”

“但人不等逃避,這件事永遠都在,不是不看它就會自動消失的。”

他總有他的理由和堅持,嚴晴舒輕輕歎口氣,抬手摸摸他的臉,問道:“那要怎麼樣,你心裡才能舒服一點呢?”

厲江籬的視線隨著她的話而緩緩下移,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心頭忽然一澀。

嚴晴舒注意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是他的聲音:“紅豆,親親我吧。”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祈求什麼,嚴晴舒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眼睛裡一陣熱意上湧,險些掉下淚來。

我們永遠會對愛的人低頭妥協,或許外人會覺得這樣過於卑微,但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心坎上的時候,是不會這樣覺得的。

她吸了吸鼻子,應了聲好。

一仰頭,就親在了他的喉結上,輕輕啄了兩下,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在一瞬間繃緊,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好像呼吸都停頓了幾秒。

下一刻,目標是他溫暖而柔軟的雙唇。

這張嘴唇曾傾吐過對她的想念,吻她於月光之下,也曾說過許多安慰、鼓勵和逗趣的話語。

環在她腰上的手再次用力,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極近,嚴晴舒在確認一點都沒辦法後退的前提下,索性迎他而上,整個人像是掛在了厲江籬身上一樣。

厲江籬的舌尖撬開她的唇,用自己的氣息覆蓋過去,看見她的脖頸微微一縮,便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他順利地侵入她的呼吸,在她闔上眼眸時,貪戀地打量著她的臉孔。

嚴晴舒隻覺得自己胸膛裡的氧氣一點點在變少,呼吸之間全是來自於他身上的氣息,乾淨清爽的,似乎還有一點須後水的味道。

她的頭暈乎乎的,全身都發熱,忽然想起他們剛確定在一起的那一天,天剛黑下來時的燈光是溫暖的,連他也是溫柔的,不會像今天這麼……

霸道。

嚴晴舒從未想過,厲江籬也會有這樣的一麵,明明嘴唇很柔軟,親吻的風格卻不同以往的強勢,纏繞著她的舌尖糾纏不休,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大約是理智被醋意侵蝕之後,占有欲被釋放出來,才讓他會用這樣的方式,試圖在愛人的唇上刻下宣示專屬權的印記。

嚴晴舒此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軟的,不僅是缺氧腿軟,連心都是軟成一灘水的。

像是察覺到她的呼吸不暢,厲江籬的動作在此刻又忽然變得溫柔下來,隻輕輕地咬著她的唇瓣,用鼻尖摩挲著她的,很繾綣溫柔,又像是在跟她撒嬌。

明明已經是冬天,嚴晴舒卻覺得自己的背後全是汗,迎著厲江籬閃爍著侵略意味的目光,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浸入了溫水裡,一點點變得更加濕潤。

他將她抵在牆上,和她靠得極近,低頭時,潮熱的空氣伴隨著炙熱的呼吸,被她全部納入心肺。

“厲江籬。”她環抱著他的脖頸,忍不住喃喃出聲,“真是瘋了……”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出格的事,以前總以為在工作場所和男人幽會都是和影視劇裡才會出現的橋段,沒想到……

“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啊。”她忽然感慨道。

厲江籬一愣,覺得很不可思議,拜托,我們在親親我我,誰要跟你聊藝術啊!

他正要低頭繼續親過去,就被嚴晴舒伸手擋住,她嗔怪道:“你、你先……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我跟你說……哎呀!”

嚴晴舒話沒說完,就被他咬了一口。

厲江籬咬著後槽牙警告她:“要說什麼快點說,磨磨蹭蹭的,我還咬你。”

嚴晴舒忍不住笑了聲,在他瞪過來的目光裡清清嗓子:“我是想跟你報備一下下午的戲,是吻戲,兩場都是,而且現場全都是圍觀的人。”

“……大概情節是什麼樣的?”厲江籬沉默片刻,問道。

嚴晴舒回答得很痛快:“他親我,我走神,想起彆的男人。”

厲江籬眉頭一挑,脫口就問:“……這麼刺激?”

嚴晴舒一噎,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捧著他的臉嘻嘻笑道:“不及我們現在刺激。”

回應她的,是厲江籬低頭吻過來的動作。

又糾纏了一會兒,厲江籬又想起來問:“你們……真親還是借位?”

聞言,嚴晴舒的耳朵一動,眼睛也眨了兩下,睫毛撲閃得像顫巍巍的蝶。

“不、不借位啊……劇情需要嘛,可能要拉近鏡頭看我的表情的,借位的話很容易穿幫,而且現在普遍的做法就是不借位,因為借位要被觀眾說不敬業,可是不借位有些人又要說耍流氓,可真是啥好話賴話都讓這種人說了。”

說到最後又變成吐槽演員的不容易。

但厲江籬很明顯不關心這個,他隻關心:“男演員也會像你這樣,吃得這麼清淡嗎?”

嚴晴舒呃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我覺得不管是男演員還是女演員,都應該在吻戲之前做好口腔清理工作,沒做就是他沒素質,跟是男演員還是女演員沒有關係,對吧?”

看似答非所問,但厲江籬卻聽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會沒素質。

於是他緊接著追問:“會有人……伸舌頭嗎?”

嚴晴舒一愣,彆看她隻呆了幾秒,其實心裡已經風起雲湧,冒出了很多猜測,最嚴重的那個,是懷疑厲江籬嫌棄她。

但她還是回答道:“我沒有遇到過,因為我本身不太擅長感情戲,以前接的戲裡也很少這種戲份,但其他的女藝人,我聽好幾個人都說過,拍吻戲的時候,有些男演員會趁機……尤其是男演員比女演員地位高的時候。”

厲江籬突然就擔心起來:“你最近有做過體檢嗎?”

有些疾病是會通過接吻的方式傳播的。

嚴晴舒見他麵上的擔心忽然就真實起來,又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半年一次。”

“都還好吧?沒有牙周炎,幽門螺旋杆菌感染之類的問題吧?”他問道。

嚴晴舒搖搖頭,他就鬆了口氣,抱著她的頭,在她臉上親了親。

“那就好,那就好。”

嚴晴舒一時就委屈起來,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厲江籬,你是不是還是接受不了,嫌棄我啊?”

厲江籬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忙解釋道:“怎麼會,我是擔心你……”

說著覺得語言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內心,索性又親了過去,嚴晴舒仰著頭,靠在他懷裡,很快又感受到剛才那種呼吸被壓榨殆儘的窒息感。

陳佩在一樓轉了半天都沒找到嚴晴舒和厲江籬,又不敢聲張,隻好告訴了徐苗,和她分頭去找。

又找了一邊整個一樓和外麵的院子,還是毫無收獲,碰頭之後徐苗道:“有沒有可能他們往一樓去了?”

陳佩目光一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對啊,一樓還清淨,說話方便。”

於是倆人往一樓找去,找了半層樓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忽然聽見一道若隱若現女聲傳來。

“你彆這樣……”

倆人腳步一頓,聽出聲音的主人,立刻互相捂住對方的耳朵,然後都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說,你們這對臭情侶,敢不敢再離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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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和徐苗真是怎麼都沒想到,嚴晴舒的膽子能這麼大。

這可是片場,人來人往的地界,外頭還有狗仔在蹲點,厲醫生剛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不太合適吧?

也不是說劇組裡麵從沒這種事,劇組夫妻多的是,但嚴晴舒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要是讓人知道,她連午飯都不吃,拉著人就急吼吼地鑽洗手間,呃,這人設不得崩到稀碎?

就算她拉的是正牌男朋友,那也不行啊!

於是陳佩忙用眼神問徐苗,這下怎麼辦?要叫嗎?

徐苗也很無語,自從遇上厲江籬,嚴晴舒的很多行為就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

但她也能理解,大約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段時間,無比地喜歡一個人,隻是單純地喜歡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著他。

誰還沒談過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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