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二章(二合一)(捉蟲) 謝謝你……(1 / 2)

小紅豆 山有嘉卉 21508 字 9個月前

聽到嚴晴舒的聲音,導演聞驊扭頭看過去。

眉頭一挑,神情略帶揶揄:“喲,舍得回來了?還以為你這談戀愛談的都樂不思蜀了呢。”

嚴晴舒一噎,覺得自己甚是冤枉:“我是生病了好不好,又不是請假去談戀愛的。”

製片人馮蘭聞聲過來了,笑著問她:“都好了?”

又說:“恭喜啊,現在公開了,可以秀恩愛了,高興吧?以後拍親密點的戲份也可以光明正大代入了。”

先前有她和戲中前後兩任男友的感情戲,進不去狀態的時候,馮蘭意外聽到過她的助理跟她說,你想象成厲醫生嘛你就當是他,她當時臉就紅了,當時還覺得挺有趣的。

要不說年輕就是好呢,光是想著那個人,都能臉紅和心跳加速。

嚴晴舒聽到她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唇,猶豫兩秒,還是用力點頭嗯了聲。

扮演她前男友的男三葉紹衡昨天剛結束一個工作回到劇組,這會兒剛過了一條戲在休息,聞言拿著劇本湊過來,問道:“晴晴姐,你男朋友沒跟著來探班吧?”

“沒啊,乾嘛?”嚴晴舒問道,有些好奇。

他嘖嘖兩聲,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嚇死我了,聞導早上還說,你回來了,就把我們的對手戲都提上來拍,我到現在都記得他來探班那回,被他盯得我整個人都發毛,根本沒辦法入戲。”

嚴晴舒聽得笑彎了腰,一邊笑一邊努力替厲江籬解釋:“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又是圈外人,還不習慣嘛,現在好多了。”

葉紹衡拍拍胸口,一副怕怕的樣子,籲了口氣又說:“其實我們很多人都沒想到你會找一個當醫生的男朋友。”

似乎在大家的印象裡,女明星的配偶,不是同行就是富商,起碼也是個富二代,在此基礎上,結合嚴晴舒的出身背景,大家又以為她未來會嫁進一個從政的家庭,就此退居幕後,甚至是息影。

但萬沒想到,她第一個公開的伴侶,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似乎除了臉,沒有一處是能和她般配的。

嚴晴舒意會到他的意思,笑著搖搖頭,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有機會參演《唐宮》的麼?”

她沒有壓低聲音,大大方方說的,於是在場幾個人都看了過來,就連稍遠些的工作人員也好奇地靠近。

葉紹衡一愣,“……不是說,是桂棹老師的推薦,還有因為你恰好會彈那個什麼樂器麼?”

他還記得當時參演《唐宮》的消息出來後,有人懷疑她是通過關係拿到的角色,嚴晴舒的回應。

“豎箜篌。”嚴晴舒點點頭,又問,“所以為什麼桂老師會推薦我呢?我相信會彈箜篌的不是隻有我,而且可以找手替啊。”

對啊,所以為什麼是她呢?

這個事誰也不知道,誰也沒聽說,如今她主動提起,大家的好奇心瞬間就被吊了起來。

嚴晴舒剛要回答,忽然想起厲江籬,忙道:“我先問一下當事人給不給講哦。”

當事人?葉紹衡脫口問道:“是桂老師嗎?”

“不是啊,是我男朋友。”嚴晴舒一邊應,一邊低頭發信息。

傍晚,厲江籬收拾好家裡,帶著警長和小雪回到父母家,妹妹和大侄子不在的半個月,大雪可想它們了,難得不像平時那樣嫌棄它們,衝上去就是一頓舔毛。

舒家兩老也在家,元旦的時候厲主任兩口子回A市把他們接了來,然後出錢送他們去三亞度假,今天才剛回來。

見他回來還說可惜了,沒趕上跟嚴晴舒吃飯。

厲江籬說過半個月又回來過年了,到時再見也不遲,接著又問:“爸,晚上吃什麼啊?”

厲主任從廚房探頭,說他:“你能當二十四孝男友,為什麼回家了不能當個二十四孝子,問問我晚上想吃什麼,給我做?”

“女朋友不哄著能跑,老爸不哄又跑不掉。”他一邊說,一邊搭上厲主任的肩膀。

這話可真夠不要臉的,厲主任剛舉起鍋鏟,他的手機響了一下,連忙借口看信息離開了廚房。

嚴晴晴:【你和桂老師的關係方便往外說嗎?】

厲江籬覺得無所謂,倒是有些好奇她怎麼提起這件事。

問了才知道,人家嚴老師這是要給他做臉呢,真是用心良苦。

得了他同意,嚴晴舒才跟葉紹衡他們道:“桂老師會推薦我,是因為二十多年前他跟我媽媽合作過一次,而且他是我男朋友的乾爸,所以……你懂的。”

這不就是自家人麼,介紹份工作很正常啦。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網上。

最近嚴晴舒正在風頭上,被網友扒出來之後不僅大方承認戀情,還開直播自曝戀愛細節,網友們對她的印象頗好,覺得她大方不扭捏。

全沒想過,那麼多證據擺出來,她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大方承認。

因此在這個當口,有關她的事,都能吸引網友點擊,於是成了各家營銷號的流量密碼,所以一時之間,她和桂棹的關係就上了熱搜。

有人覺得很莫名其妙,特彆是一部分桂棹的粉絲,覺得她是蹭熱度:【才當了幾天藝人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哪個前輩都敢碰瓷,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彆說乾爸,就是親爹,都不會喜歡你這樣做,那麼愛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網紅呢。】

當一個人的關注度夠高,什麼樣的言論都會出現,因此這種說法也有很多人讚同,還覺得嚴晴舒這種做法太low。

有人提出:【小公主的花名不是白叫的,你們以為她為什麼叫小公主?以她的家世,這樣已經夠低調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她主動跟誰扯上關係,小心彆被你家桂老師打臉。】

那些網友覺得不可能,自己可是在維護偶像形象,當即就吵起來,有那些了解過全部情況的桂棹老粉趕緊出來拉架。

還解釋:【桂老師確實有個乾兒子,是流光老師的兒子,幾十年前就扒過,流光老師的三次元身份是個醫生,很有可能是小公主爸爸的同事,她直播不是說和男朋友是家裡安排的相親嗎?就這點小事有什麼可吵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有意思的是,從嚴晴舒戀情曝光後,就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嚴晴舒蓋章的好閨蜜小嚴總,這次終於露麵了,還直接轉發的吵架微博。

【淮升國際—嚴幸v:媽呀,我可算趕上吃瓜了,怎麼連這事也爆出來了?嚴晴晴,真有你的[大拇指]】

這下可好,場麵更加熱鬨了。

嚴晴舒一點都不著急解釋,還有心情給厲江籬彈語音:“快上網,有熱鬨看!”

厲江籬看完那叫一個無語啊,跟他爸媽吐槽:“我真是可惜了不在娛樂圈,不然這波流量我不得接個死死的?”

舒主任直樂,又想起來桂棹,讓他問問他過年怎麼過,“回不回容城,回的話讓他過來聚餐唄。”

又說他家的老兩口最近身體有點不好,入冬了就咳嗽,讓厲江籬轉天下班送點藥過去看看。

這邊是家裡人吃飯閒聊,另一邊嚴晴舒終於發了回應微博,曬出她和厲江籬的聊天截圖,說:【我不就是想跟導演他們顯擺一下麼,怎麼大家都知道了[笑哭]】

桂棹那邊回應得晚幾分鐘:【桂棹v:看來今年終於能多給一個紅包了,努努力,明年我再多給一個@嚴晴舒[機智][圖片]】

曬出的也是一張聊天截圖,是和厲主任的,大概是:

【老厲,仔仔女朋友追到了?[震驚]】

【你是去深山老林沒網絡的地方了麼,前幾天那麼熱鬨沒看到?】

【這不為下半年的演唱會彩排呢麼,剛出來,好事啊,你催催他,就說你想抱孫子了[陰險]】

【首先,我還沒退休。其次,退休了也會返聘。所以,不帶孫子[微笑]】

網友們:哈哈哈你看看人家理你嗎!

厲主任沒理他,嚴晴舒肯定要理的,叫聲乾爸認領走這條微博,說聲會努力的,順路@厲江籬。

誰知道厲江籬實在得過分,場麵話都不肯說,隻擺事實:【不太可能,我今年下半年就輪住院總任期了,一年到兩年,時長待定。】

這是科室最新的人事安排,厲江籬還沒來得及告訴嚴晴舒。

嚴晴舒:“……”

她一邊無語,一邊眼睜睜看著這條微博的評論區變成大型醫學生吐苦水現場,竟覺得無語凝噎。

不管是粉絲,還是路人網友,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圍觀的同時,不約而同地發出爆笑。

樂子人隻顧著看樂子,而營銷號們已經抓緊時間,再輸出一波稿子了,這些流量,不賺白不賺。

至於說嚴晴舒蹭熱度碰瓷前輩的言論,也早就銷聲匿跡,無處可尋了。

劇組裡,聞樺他們全程關注著這件事的發展,不禁對嚴晴舒感慨:“其實你這樣挺好的,找的對象是圈外的,但又不完全圈外,還省心。”

嚴晴舒心裡高興,嘴上卻謙虛:“走了狗屎運,沾父母的光罷了,不值一提,像您和蘭姐這樣強強聯合的才好。”

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隨著嚴晴舒回歸劇組,圍繞著她的戲份也重新提上拍攝日程,日子回歸到以前的節奏,也恢複了平靜。

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拍哪幾場戲,隻有睡前和厲江籬的片刻時間才覺得生活是自己的。

她這樣的生活雖然比較封閉,但很簡單平靜,比起她,厲江籬最近的事倒是很多。

這些事裡有常規的和病人相關的,也有些行政上的雜事,另外到了年底,可是也要辦年會了。

一般年會就是聚餐,葉眉這天問馮護長:“咱們今年團年飯在哪兒吃啊?”

馮護長一邊收拾辦公桌,把大家亂放的醫囑單給收拾好,一邊應道:“還用想麼,新榮華唄,離得近,過去多方便。”

姚敏啊了聲,“年年都是新榮華,一點新鮮感都沒有,換個地方嘛?”

馮護長表示自己是個能聽取大家意見的好管家,反問:“那你覺得去哪兒好?彆光說換地方啊,給幾個參考選項?”

姚敏說不出來,鄧崇聽了卻道:“光明飯店怎麼樣?那裡的菜還不錯,夠氣派,還實惠。”

厲江籬一聽這個酒樓的名字,立刻抬頭看一眼鄧崇,再看看護長。

馮護長的神情肉眼可見地猶豫起來:“好是好,可是光明飯店生意那麼好,能不能訂到包廂啊?”

這就是同意鄧崇的提議了,厲江籬心想,嗯,科室還是有錢的啊,然後主動問道:“咱們得開多少桌?”

“加上學生的話……”

馮護長數了數手指頭,報了數,醫生護士加上學生,就算十二個人一桌,也要開七桌左右,還有的人會帶家屬,估計得開□□桌。

厲江籬哦了聲,道:“那我幫忙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包廂吧,定了哪天麼?”

馮護長一愣,反問他:“你認識人?”

厲江籬蹭蹭鼻尖,笑得有些靦腆:“光明飯店是嚴老師她乾媽的產業。”

嚴晴舒的乾媽黃女士雖然跳了一輩子舞,一直都是舞蹈老師,但其實娘家家境很好,兒子更是外公外婆手把手教出來的酒樓繼承人。

大家恍然大悟,馮護長高興地把這件事委托給他,還說:“以後我們科要是有什麼需要請客撐場麵的事,就靠你了。”

厲江籬一囧,想不出一個醫院的科室而已,又不是院辦,有什麼需要請客撐場麵的地方。

葉眉和姚敏調侃他簡直就是小叮當,要什麼有什麼,他又忍不住哭笑不得:“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沾彆人光的。”

下班後他把這件事告訴嚴晴舒,托她幫忙問問,嚴晴舒一口就答應下來,“我讓那邊的人聯係你吧。”

說完又說:“你們科室的年會是怎麼樣的?我好像以前去過我爸科室的,就是吃飯喝酒唱歌這些,你們也是嗎?”

“就這幾項活動,唱歌不一定唱,主要是吃飯,就是找個機會公款吃喝。”厲江籬笑著回答道。

嚴晴舒哇一聲,說:“我也想去看看。”

“等以後吧,要是剛好你沒工作,就陪我去。”他笑著應承。

嚴晴舒嗯嗯兩聲,像是翻了個身,傳過來一陣被子的窸窣聲,然後說:“厲江籬,我好想你啊。”

她的聲音細細的,像是躲在被子裡的呢喃低語,又夾雜著無儘的悵然。

厲江籬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有一點疼,但更多的是癢。

他忍不住問她:“有多想?”

“……很想很想。”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每次手機一響,我都好希望是你給我發的,可能都是些沒有意義的話,哪怕隻是一個表情包,我都會開心。”

她說:“最好就是很多信息,那樣我會覺得你特彆在意我,也在想我。”

厲江籬笑著嗯了聲,應承她:“從明天開始,我也給你發好多好多的信息,好不好?”

嚴晴舒嘻嘻笑了聲,小聲地應好,又叫他不要覺得她矯情。

怎麼會是矯情呢,不在一起的時候,更需要這樣的聯係,讓對方知道自己身邊的大事小情,就像在一起經曆了這些一樣,不是嗎?

已經臨近過年,街道上已經開始掛起燈籠,紅豔豔的,充滿了喜慶祥和的味道。

某天晚上他沒事,同父母一起陪外公外婆去逛截買花,每年過年家裡都要擺新的鮮花,還有掛小紅包的金桔。

儘管天氣早就已經很冷,但大街小巷穿插的新年到來的氣息,似乎將這份寒意驅散不少。

夜市裡的賣花檔口很熱鬨,哪怕是晚上,也到處都是來買花的人,攤主因為生意紅火笑得燦爛,行人更是熙攘,難得好意象,他站在一處空曠的地方,舉起手機,連續按了幾下快門,哢嚓幾聲,隻覺得今晚的路燈光也好溫柔。

他把照片一股腦發給嚴晴舒:【希望花開的時候,你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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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好幾天,直到周末,要買的年花才買好。

年花買好之後,舒主任讓厲江籬去送花。

“你乾爸那邊,還有晴晴爸媽那裡,快去送,送完回來吃飯。”

兩邊都是送蝴蝶蘭和梅花,送過去的時候何女士要留他吃飯,他忙道:“我還得去我乾爸那裡,過幾天再來家裡吃飯。”

“這樣啊,那你開車小心點啊。”何女士囑咐道,送他出門。

“知道了。”他答應著,又跟她說,“您快回去吧,外頭冷。”

車子開車去老遠,都還能看到何女士站在糖水鋪門口目送的身影。

厲江籬覺得這種感覺很神奇,第一次體會到,為什麼大家都說,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

因著對象是嚴晴舒,他倒是提前感受到了這一點。

去乾爸家送完年花出來,路過一家糕點店,他下車買了點點心,一份讓店員包裝好,去隔壁快遞點給嚴晴舒快遞過去,盯著人家打包,還加錢多買了點泡沫紙,務必把幾盒點心裹得嚴嚴實實的。

兩座城市之間離得近,第二天嚴晴舒就收到了。

從一堆泡沫紙裡拆出來幾盒點心,嚴晴舒一邊笑個不停,一邊問他:“怎麼會突然給我買這個?”

“送完年花剛好路過,去買了點,順便也給你寄一點,這家的花瓣酥味道不錯,配一杯水果茶就是一頓下午茶了。”

嚴晴舒聽了他的解釋,才發現原來寄過來的幾盒都是花瓣酥,一個個粉紅色的酥餅做得很精致,看著就像朵朵綻放的桃花。

點心吃完,二月份也到了,還有幾天就要過年。

嚴晴舒這天下午很早就收工,走出劇組時她迫不及待地給厲江籬打電話:“我很快就可以回去啦。”

“看來拍攝很順利,恭喜嚴老師。”他笑著應了句。

嚴晴舒問他現在在做什麼,他回頭看一眼剛走出的珠寶店,笑道:“正準備去菜市場斬料,今天我和爸爸還有外婆誰也不想做飯,出來打包點燒臘咯。”

嚴晴舒哦哦兩聲,喜滋滋地說起:“我托人買的煙花已經拿到了,到時候帶回去我們一起去炸煙花。”

“煙花存放要注意安全。”厲江籬隨口應了句,順著她的話又聊到彆的話題。

就這樣一直到臘月二十九,厲江籬聽她說劇組雖然是大年三十才開始放假,但二十九晚上就已經沒有她的戲了,所以決定晚上就回來。

他心裡一頓,忽然有些預感,晚上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晚上十一點,他在書房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門鈴聲,出來開門一看,果然嚴晴舒。

“我就知道你會在家!”嚴晴舒行李箱一推,蹦著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笑得得意洋洋,“佩佩非說你肯定不在。”

“那是她不知道我們心有靈犀。”厲江籬笑著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伸手把門關上,繼續道,“回頭我把你指紋錄進去,下次就算我不在,你也不用等我就能開門。上次回來你也不怎麼能出門,我就忘了這事。”

嚴晴舒嗯嗯兩聲,仰著脖子一口親在他嘴巴上。

一邊親一邊含混地問他:“厲江籬,你想不想我啊?”

“想,但是……”

厲江籬發覺這人的手已經溜進自己的衣擺裡了,頓時哭笑不得,她怎麼比他還猴急。

但想想她一貫以來的作風,又覺得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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