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
天哪,她還能再笨一點嗎TvT
她感覺兩個膝蓋火辣辣的疼,她被扶著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得輕鬆:“沒事,還好。”
葉青都聽到跪下來的那個“嘭”的聲響了,哪裡是還好……
阮煙揉了揉膝蓋,立直身子,“我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太太要不然您先彆練了,休息一下。”
她搖搖頭,“我得練。現在摔沒關係,到時候在表演過程中摔才叫丟人。”
在黑暗中奔跑,是件難事,阮煙平時連走快都不敢,更彆說是跑步。
但是她相信那種害怕的情緒,可以慢慢得到克服。
到了快九點,阮煙和葉青才離開劇團。
另一邊,寧靜古雅的包廂裡,流光錯落,大理石圓桌徐徐轉著,身旁的男人起身笑意盈盈,給周孟言添上了酒。
男人坐在正中間的位置,指尖星火明滅,麵容清冷,頭頂的光線落在他分明的下顎線上,勾勒著完美的輪廓。
他淡聲和周圍的人交談著,眸子時抬時斂,矜貴淡然。
酒過三巡,飯局到了尾聲。
大家把話題從周孟言身上移開後,周孟言手機忽而振動了下,彈出一條信息。
來自葉青。
男人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上麵講了今天阮煙大致的情況。
結尾“摔倒”兩個字格外顯眼。
他看完信息後,鎖上了手機屏幕。
過了會兒飯局結束,大家往外走,楊氏集團的楊康健走到周孟言身邊,笑笑:“周總,您要不要賞個臉,再去蜜安會所坐坐?已經訂好包廂了。”
楊康健不說,身旁有經驗的人都能聽出暗示。
燈紅酒綠,美女作伴,大概沒有人會拒絕。
周孟言無意識轉了轉無名指的婚戒,嗓音淡淡:
“不了,還有事。”
楊康健低頭,注意到他的戒指,隻好笑笑說沒關係。
勞斯萊斯駛出後,後座的男人開口:“阮煙那邊結束了嗎。”
江承:“太太已經回家了。”
-
車子最後停在依南公館前,江承拉開後車門,周孟言下了車。
到了彆墅的二樓,男人先是往臥室裡看了眼,裡頭黑著燈,靜悄悄的,而後他抬步往阮煙的書房走去。
阮煙窩在沙發上,嘴裡嘟囔鞏固著今天的台詞,忽而間就聽到敲門聲。
“請進。”
她轉過臉,看到門被推開,門口的身影高挑而清瘦。
“孟言……?”
阮煙聽聞他走近,放下手機,微微彎唇,“你也是剛回來的嗎?”
他在她身旁坐下,“嗯。”
阮煙聞到他身上酒精和煙草的味道,猜到他應該是去應酬了,她軟聲道:“我也剛從劇團回來。”
她話音剛落,腰間就被攬住,她身子被側攬著到他身前,半條腿搭在他大腿上,而後感覺到裙擺被掀開。
“你……”
周孟言知道她摔了,但掀開她裙擺的那一刻,還是怔了瞬——
兩個膝蓋一大片烏青,觸目驚心,和旁邊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對比。
她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做什麼不正經的事,誰知道就聽到男人微沉的聲音:“這是怎麼弄的。”
阮煙:!!
他怎麼會知道的?!
她飛快用裙子蓋住膝蓋,“沒,就今天排練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周孟言涼聲反問:
“你是去排練了還是去打架了?”
阮煙癟嘴,小聲反駁:“這個真是不小心的。”
“我之前和你說過安全性的問題麼?你打算演個話劇把全身都磕碰過去?”
阮煙:“……”
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阮煙覺得他好凶,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凶。
兩人都沒說話了會兒後,男人再次開口:“上藥了沒。”
“沒關係,不用上吧,我覺得等幾天就消了?”
男人沒回答。
一秒。
兩秒。
她主動乖乖道:“去!我馬上去上藥。”
阮煙被周孟言帶回了臥室,她坐在床邊,說了聲藥箱好像放在梳妝鏡下,而後周孟言走去拿。
他拿完藥,坐回阮煙身邊,女孩道:“你把那瓶活絡油拿出來給我。”
她倒了點活絡油在掌心,而後兩掌合起,用手心捂熱了下,而後蓋在膝蓋上揉搓。
她因為怕疼,動作很輕,於是在周孟言眼裡,就如同在揉棉花一樣。
這樣怎麼會有效果……
男人無奈斂睫,手掌下一刻握住他纖細的小腿,阮煙沒反應過來,直接被他拉到身旁,小腿癢得想抽回,奈何他力氣很大,她怎樣逃不掉。
他手掌覆上膝蓋,開始按揉。
至少比她大兩倍的力度讓阮煙疼得倒吸一口氣,她手掌捏住沙發背上,指尖都泛了白。
“疼,你輕點唔……”
女孩細眉擰起,白瓷小臉仿佛皺成一團,喊疼的聲音細細的,不自禁帶了點嬌氣,隻有平時周孟言在床上逗弄她的時候,才會聽到。
奈何男人此刻的動作一點都不帶憐香惜玉,抬眸看她:“現在知道疼了?”
這話的潛意思是——知道疼當初還要演話劇?
“……”
阮煙咬著紅唇,倔強地忍住不再喊一句。
她知道周孟言心底還是覺得她不行,她想要好好演,也是為了在他麵前證明自己,她也不想……給他丟人。
過了會兒,他動作無聲中放柔幾分。
阮煙其實能感覺到他是從為她好的角度出發,心底也漸漸變得柔軟,她靠著他很近,微垂著眸,淡淡勾唇,主動道:
“孟言,今天終於輪到排練我的戲份了。”
她的聲音輕輕落在他耳畔,像是撓了下癢,他手上動作停了停,沒抬頭:“嗯,怎麼樣?”
見到他願意聽,阮煙就很開心地和他講起今天演戲的過程。
其實她很喜歡和彆人分享故事,隻是之前周孟言從來不會去過問,也不會去了解,她在他麵前,話也不多。
她說完,周孟言問:“明天還要去劇團嗎?”
“周末可以休息啦。”
她也覺得自己得勞逸結合一下,如果腦中每天都是話劇的事,她壓力也會很大。
所以這個周末她就打算宅在家裡,看看書,彈彈琴,去乾一些比較悠閒的事情。
周孟言聞言,提起周末的安排,“周日下午歐拉要開新品發布會,你想去麼?”
“新品發布會?”
周孟言說,是歐拉研究曆時幾個月設計的腕表新品,這個周末會在國內正式上市。
這也是這段時間周孟言主要在忙碌的事情,也是歐拉重新站起來後要打的第一仗。
阮煙最近也沒有什麼心思去關注歐拉的事,隻聽聞公司最近在周孟言的手下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原來最近還設計了新品。
阮煙聽到這個消息很開心,隻是開心歸開心,她看不見,似乎去不去好像都不會有影響……說不定還要看見不想遇上的阮家人。
他看出她的想法,“你想去就去,不勉強。”
最後,阮煙說考慮一下,想好了再給他答複。
-
周六早晨,因為不用去劇團,阮煙睡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覺。
醒來後,她用完早餐,去遊戲室找可可,陪它玩一會兒。
祝星枝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這一周排練話劇的情況,“能適應的來嗎?”
“還不錯,隻是還要多練練。”
“你今天下午什麼安排?”
“慣例,去做針灸。”現在眼睛半複明了,她更是應該堅持治療。
聊了會兒,祝星枝坐在軟椅上,側著眸拿起身旁桌上的邀請函,想起一事,按捺住激動問:
“對了,你們歐拉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你會去吧?”
阮煙疑惑,沒想到祝星枝會提到這個,“怎麼了?你也知道這件事?”
“我都收到邀請函了。”
“我還在猶豫……”
阮煙剛想說下心中的想法,祝星枝在那頭很震驚:“煙煙。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竟然告訴我你在猶豫?!”
“啊?知道什麼?”
祝星枝扶額, “這次新品發布會,你不知道誰會來現場嗎?”
“誰啊?”
“段星景啊!老公啊啊啊啊!”
阮煙立刻從沙發上彈起,腦中炸開,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段星景?!”
“是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
“他怎麼會來啊?!!”
“我天,你不了解你家公司的事也就算了,你連段星景最近的微博都不關注!歐拉新品,他就是代言人好嗎?!我要把你開除粉籍!”
阮煙呆住。
段星景可謂是當前娛樂圈實力與顏值穩定神壇的男明星,也是阮煙從高中開始唯一仰慕的男星。段星景最早是話劇演員出身,阮煙曾經看過他演的《哈姆雷特》和《奧賽羅》,也是他的表演讓阮煙開始接觸話劇這個領域。
後來他轉型去了娛樂圈,因為超高的顏值以及實打實的能力,他徹底火了,迷妹粉絲萬千,當時阮煙和祝星枝經常上課磕他演的劇和綜藝,買海報,買周邊,是他最忠實的“星星”之一。雖然現在段星景過完今年馬上奔三了,但是顏值不變,魅力不減反增。
段星景是林城戲劇學院畢業的,阮煙大三的時候,有幸在一次學校的電影節中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她跟著倪妝,隻是簡單和他交談幾句,都讓她開心壞了,回來祝星枝羨慕了她老半天。
段星景不單單是她喜歡的明星,更是她仰慕的前輩。
沒想到前輩竟然成為歐拉公司的代言人了,離他這麼近……
天哪!
歐拉太有排麵了!
祝星枝激動:“你以為我對腕表有興趣嗎?我主要是去看我老公的,能見到段星景這麼好的機會,你傻嗎你不去,你到時候說不定還以和他說上話啊!”
阮煙想想都激動地冒泡了,怎麼可能不去啊!
中午的時候,阮煙下樓吃飯,在餐廳她見到周孟言,就說了她要去發布會的決定。
男人坐在她對麵,看著她壓不下幅度的唇角,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開心,“想好了?”
“嗯……”她沒好意思直接說實話,“我有時間,就去看看吧。”
看看段星景=^_^=.
周孟言聞言,也沒多問。
-
周天下午,距離發布會還有一個半小時,阮煙和周孟言去往現場。
今天阮煙穿了件藍色的抹胸長裙,裙紗上點綴著繁花朵朵,白若凝脂的脖頸上戴著一串花紋藤蔓般的鑽石項鏈,外麵披了件淡藍色的毛呢披風。
發布會所訂的地點是林城某國際五星酒店的大型會議廳,阮煙挽著周孟言走進酒店大廳,先是由迎賓人員引到樓上。
發布會還沒開始,所以周孟言安排阮煙現在休息室坐一會兒,等會兒再到現場。
有人前來叫周孟言,男人暫時離開,阮煙坐在休息室裡,過了會兒就接到祝星枝的電話,“喂,你在哪呢?我來找你!啊啊啊我現在好激動!”
阮煙走出去,詢問了下工作人員這個地點,祝星枝得知後,趕了過來。
兩顆“星星”在休息室聚頭,祝星枝握住阮煙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把阮煙搞得一愣一愣的:“怎麼了這麼激動?”
“我剛才在酒店門口剛好看到段星景來了!!”
當時祝星枝被身邊的保鏢護著,走進酒店,旁邊站著一大群粉絲都在喊他的名字,祝星枝也激動壞了。想起上次看到他,還是在年初的他主演的電影首映禮上。
追星女孩人生再次到達巔峰了!
阮煙聽她說的,都嘴角上揚了,“你快,快點和我形容一下他今天是什麼樣子的?”
“我和你說,他穿了件深藍色西裝,哇,他那個身材我愛了,他穿西裝真的超好看,斯文禁欲,就像男主一樣!而且他今天看過去皮膚特彆白……”
門口,周孟言走過來,“嗯,我知道了。”他掛掉電話推開虛掩的門,剛好聽到祝星枝土撥鼠的尖叫:
“最關鍵,段星景看到我們還笑了!他笑起來真的超級好看,好溫柔啊!”
兩人激動得完全沒注意到門口的男人。
祝星枝:“我死了我死了!我好想為哥哥生猴子!”
周孟言聽到如此振聾發聵的聲音,眉頭淺皺了下,誰知下一刻就看到阮煙握住祝星枝的手,像隻開心的小麻雀:
“你彆說了嗚嗚嗚!我都能想象到他有多帥了!!”
阮煙手掌捧住泛紅的臉頰,想象起他的那個樣子,眼裡仿佛有星星:
“段星景怎麼還是那麼好看呀,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