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一笑,“好。”
走到桃園路的年貨節,這條路竟然搭了一個很大的室內場地,裡頭像是一個集貨市場,格外熱鬨,今天來得人也很多。
周孟言看到這副場景的時候,頭疼了下。
他不知道有多久沒來過這種像菜市場一樣嘈雜的地方了。
然而看到身旁的女孩顯得十分期待歡喜,他心中的不情願也跟著消散了:“走吧,去看看。”
阮煙透過朦朧的視線,大致能看清裡頭街市的輪廓,進去有兩條路,每邊旁邊都有擺小攤,往其中一條走進去,另一條出來就好。
周孟言問:“帶你一家家品嘗過去?”
這裡是有試吃的。
“好耶。”
他牽著她往裡走,聽到一家在吆喝賣麻花麻球的地方,阮煙最喜歡吃這個,就激動說要過去,走到攤位前,周孟言用牙簽叉起一塊麻花,給她嘗了嘗,阮煙嚼著:“誒好吃,還有沒有其他口味的?”
老板道:“有,甜的,還有鹹的蔥花口味的,黑芝麻的,紅糖的……”
周孟言一個個給她喂了過去,最後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淡淡一笑,“喜歡哪種?”
阮煙選擇困難症又犯了,“好像都挺好吃的。”
周孟言對老板道:“麻煩幫我都稱一點。”
最後兩人提走六個袋子,阮煙摸了摸頭,“我們會不會買太多了?”
“慢慢吃。”
一路往前逛,兩人買了許多,最後繞了圈走出來後,滿載而歸,阮煙手中提溜著幾袋,更多都是周孟言拿著。
往家走去,阮煙嘴饞了,“你把那包花生酥給我。”
她接過袋子,而後拿了一塊放到嘴中,而後問他:“你要不要吃?”
“嗯。”
她把袋子遞回去,“那你拿。”
他明目張膽把一隻手提著的東西分成兩邊,“我沒手了。”
阮煙天真地信了,拿出一塊,而後抬手,“喏。”
男人微俯下臉,咬住她手中的,阮煙感覺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他的唇,癢了下。
阮煙軟聲問:“你還要嗎?”
周孟言看她麵頰微紅,眼裡浮起笑意,感覺到心滿意足了,“你吃吧。”
-
買完年貨回到家後,周孟言也沒有一直陪在阮煙身邊,而是去處理些公事,下午,阮煙先是去療養院看了下阮雲山,而後回到家。
晚上的年夜飯,家裡做了滿滿一大桌,四人坐在桌前,秦錫笑道:
“今年我們家過年不再是三個人啦,煙煙嫁到我們家,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
阮煙和秦錫、周斯禮碰杯,又收了他們包的紅包,心頭暖暖的。
今年是第一次她不在阮家過年,爸爸不在身邊,她以為自己會過得一點都不快樂,可是因為這場意外的聯姻,竟然讓她又多了個疼愛她的爸爸媽媽。
原來生活,還是有驚喜和溫暖的。
晚上,周孟言先去忙自己的事,阮煙陪秦錫聊了會兒春晚,微信裡就一直彈跳出各種找她的信息,她就說去隔壁茶室回個電話。
阮煙走後,秦錫對著周斯禮感慨:“你說大過年的,兒子還在書房處理公事,把阮煙一個人留在這,你說要是我們不在家,煙煙該多孤單啊。都怪你,當初非要同意兒子這麼快接管公司。”
周斯禮拍拍她的肩,“孟言的性格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當初結婚之前,我們不就看出來孟言對煙煙的態度了嗎?”
“我現在就是心疼煙煙,你說兒子一直冷冰冰的,在我們麵前吃飯的時候,還會裝的對煙煙好一些,可是我們走後,他還會裝的下去嗎?”
周斯禮沒說話,秦錫突然想到一事:“你說兒子會不會有一天不滿意阮煙了,提出離婚?”
以周孟言的性格,結婚都能這麼果斷,離婚也有很大的可能。
秦錫皺著眉頭直歎氣,周斯禮攬住她:“要不改天你再找孟言談一談?問問他的想法。”
“行吧,唉……”
另一邊,阮煙走到隔壁的茶室,窩在沙發上,正要聽祝星枝發來的一大串的六十秒語音陣,對方直接把電話撥了過來。
“煙煙,你聽完語音了沒?”
“我正要聽呢。”
“哎彆聽了,還是我和你說吧……”
阮煙聽她激動又煩躁的聲音,不禁笑了:“到底是什麼事,你怎麼這麼激動?”
“我昨天好像看到那個人了……”
“那個人?”
“對,就是那個……”
阮煙反應了兩秒,立刻猜到了,“不會是你之前一直提到的陳先生吧?”
“嗯……”祝星枝把頭埋進抱枕裡,蹭了幾下,“就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畢竟都過去四年了,但可能是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反正他的模樣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一個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祝星枝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她如一個勾人墜落地獄的妖精一般,想纏著他,最後卻被他死死壓在身下。
他伏在她耳邊落下的性感沙啞的喘|息聲,下顎線滾落的汗珠,禁欲到極限反而失控的模樣,都撩得她心尖發顫。
那晚是他們認識的第三天。
祝星枝隻知道他姓陳,於是他變成了她口中的那位陳先生。
那段時間,祝星枝高考剛畢業,是她人生最叛逆的時候。隻是那晚過後,他在她世界中就消失了。
阮煙聞言,“那你現在是不是特彆討厭他?”
“為什麼討厭他?”
“他都不認識你,還占你便宜……”
祝星枝挑眉一笑,在床上翻了個身,“討厭他乾嘛,是我占他便宜來著,我賺了好嗎?”隻是最後,還差那麼一點。
阮煙:“……”
這話果然是祝星枝才能說出來了。
聊了會兒後,祝星枝的母親有事過來叫她,兩人隻好先掛了電話。
阮煙通過語音讀屏聽到大家給她發來的新年祝福,而後進行一一回複,她看到莘明哲發來一條“除夕快樂”,她回了後,誰知那頭很快把電話撥了過來。
阮煙接起,“喂,莘明哲?”
“嗯。”他嗓音沉沉,柔聲問:“你今年是在哪過年?”
“我在孟言的爸媽家。”
那頭默了瞬,“不回外婆家嗎?”
“前幾天回去了,”阮煙轉移話題,“你呢?”
“我今天不在林城過的,和幾個朋友去了外地旅遊,你最近怎麼樣?”
周孟言洗完澡來到茶室門口,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聽到阮煙在打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軟軟的。
而後他抬步往裡走,最後在她旁邊坐下,阮煙察覺到是他,愣了下,隻是他沒說話,她也繼續著電話裡和莘明哲的通話。
過了一分鐘,那頭說沒什麼事了,讓阮煙去忙。
阮煙掛斷後,抬頭:“孟言?”
他回想起剛才聽到的隱約像個男聲,假裝隨口問:“和誰在打電話?”
“哦,是莘明哲啦。”
周孟言眉頭立刻鎖起,“他找你?”
“嗯,就簡單聊兩句。”她聞到周孟言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想著自己也應該去洗澡了,她放下盤著的腿,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拖鞋,身子一歪,就往沙發上坐去。
然而周孟言攬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拉到腿上。
“誒……”
周孟言攬住她的手沒有鬆開,阮煙側坐在他腿上,手下意識攀住他的肩,心尖蕩了下,下一刻他的唇突然貼近她的耳畔,氣息隨著低而沉悶的聲音噴灑而上:
“莘明哲是不是還喜歡你。”
阮煙怔了下,從來沒聽過他這樣的語氣,她輕輕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了吧……”
她之前有隱隱覺得他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正常,即使他不挑破,她也無形之間會拒絕,但是現在他們很少聯係了,他應該也逐漸放下了?
周孟言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你不喜歡他,對麼?”
“我一直把他當朋友的。”阮煙疑惑,“怎麼了?”
周孟言即使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是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想問,想再次確認。
“沒事……”
阮煙問:“你忙完了嗎?”
“嗯。”
“那我……”
她話音未落,就感覺他的齒間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她身子一顫,感覺腰|肢軟得發酸,聲音輕顫:“這裡是茶室……”
剛才被她柔軟的身子一坐,他心底的燥|熱已經被挑起,忍不住想要親她。
“不會有人進來。”
周斯禮和秦錫通常都會待在房間裡看春晚,不會再出來,二樓基本上不會有人再走動。
在男人的唇齒極富技巧地挑逗下,她推著他的手漸漸沒了力氣,他唇往下,在她側頸種下一顆草莓,阮煙感覺自己化成水,輕咬著唇嗚咽著。
下一刻,周孟言抬手輕捏住她的下巴,而後吻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呼吸。
她倒在他懷中,任由他索取,他堪堪停下,啞著嗓音問她:“要坐著我身上還是躺著?”
阮煙聽出他話中的暗示。
“躺著……”躺著讓她會更有安全感。
她被抱起,放在沙發上,周孟言起身,重新覆上女孩的身子,剛要俯下臉吻她,突然茶室的門開了:
“煙煙你要不要吃點……”
男人的動作忽而停下。
看到門口的人,臉色黑了。
秦錫端著果盤站在門口,看到前幾個月還執意和阮煙分開睡的兒子、此刻竟然壓著人家親,徹底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