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來後,張晉看著對麵兩人的互動,笑笑:“周先生和阮煙還真是特彆恩愛啊。”
周孟言道:“平時我工作忙,她又在劇團表演,很難照顧到她。”
“平時阮煙在劇團裡表演特彆認真,而且她很有潛力,關鍵還不是專業學表演的。”張晉說這話,不是拍馬屁,而是真覺得阮煙是個可塑之才。
阮煙淡笑:“沒有,主要還是張導指導有方。”
“不敢當,對了,我們大家先敬周先生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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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開始後,其他桌的人時不時瞥向主桌的方向,就看到周孟言對阮煙格外的寵溺,大家被強行喂了一大口狗糧,也感慨阮煙的命真好,嫁了這麼一個好老公。
而作為當事人的阮煙……心思全程都在喝酒上。
有劇務人員過來敬酒,她作為“周孟言太太”,要陪著男人一起,漸漸的,她自己喝得也上頭了,主動給自己添上,周孟言看她臉色冒紅,怕她醉了,直接拿走了她手中的酒:“喝玉米汁。”
然而阮煙酒量很差,已經來不及了。
她感覺腦中暈乎乎的,有各樣的思維在蹦來蹦去,眼前的杯子變成了小精靈,兩個,三個在跳……
腦中徹底亂了。
酒過三巡,飯局終於到了尾聲,宣告結束。
最後,周孟言牽著阮煙,張晉等人一路送了出來。
酒店門口,等待著的勞斯萊斯後車門已經被拉開,阮煙先被周孟言送上了車。
車門關閉後,周孟言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孩,隻見她微垂著眸,小臉撲紅,杏眸水靈靈地眨著,一動不動。
他側身麵向她,指腹輕輕摩挲她的下巴:“煙兒在想什麼?”
她聞聲,悶哼了一聲,身子側向窗外,一副不搭理他的模樣。
他不禁笑了:“怎麼了?”
他怎麼就招她惹她了?
“不想和你說話……”她把臉轉得更過去。
周孟言微愣,哄了幾句,見她怎麼樣都不轉過來,隻好長臂繞到她膝蓋下,直接把她抱到腿上,掐住她的腰肢,眸色翻滾,“怎麼就生氣了?”
阮煙氣鼓鼓,“為什麼你不讓我喝酒,讓我喝玉米汁?”
周孟言:?
“我不想喝玉米汁,我想喝酒!玉米汁是給小孩子喝的,我是大人,大人要喝酒。”
阮·義正言辭·煙道。
周孟言反應了兩秒,輕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來,眼角挑起,“煙兒,你是不是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阮煙打了個酒嗝,“我喝的玉米汁,怎麼會醉!”
周孟言確定她是百分之百,醉了無疑。
他刮了刮她鼻尖,“下次帶你出來,絕對不會讓你喝這麼多了。”他之前也不知道阮煙具體的酒量,沒想到女孩這麼容易醉。
他看著她,柔聲問:“現在難不難受?”
她嘟囔了一聲,不知在說什麼,腦袋靠在他的胸膛,軟聲問:“我們去哪……”
“回家。”
“回家還能繼續喝酒嗎?”
他勾唇:“回家還有玉米汁,喝嗎?”
她皺起眉頭,被他氣到了,就要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我不要理你了……”
女孩無意地扭動腰|肢,男人眼底一暗,喉結滑動,把她摟得更緊,“彆動。”
阮煙耷拉著眼角,可憐兮兮的,周孟言見此,含住她的耳垂,啞聲哄她:
“煙兒乖,等會兒回去給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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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周孟言是一路哄著喝醉了的女孩回來的。
到了家,男人把她抱進彆墅,而後對傭人說,不用過來照顧。
“酒……”
阮煙執著地嘟囔著,周孟言把她放到沙發上,而後走去廚房,倒了一杯檸檬水。
走回客廳,他看到阮煙擺著手,在認真唱《數鴨子》,他笑著把檸檬水放到她手上,阮煙接過,喝了一口,吧唧了幾口,“這酒怎麼是這個味道……”
他俯下身看她。
“什麼味道?”
“檸檬……”
“這是檸檬酒,當然有檸檬味道。”
“真的嗎?”
“你要不相信,把這酒給我吧。”
他作勢要搶,阮煙立刻護食,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不給你。”
周孟言發覺喝醉的她,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她又喝了幾口檸檬水,而後停了下來,嘴唇輕輕嘖著,慢慢品嘗,周孟言看著她紅唇上盈盈泛著的水光,目光裡有了火苗。
“煙兒,我也想喝。”
阮煙聽他低聲懇求,心軟了,把杯子遞了出去,“就給你喝一口喔。”
他抿了一口,而後把杯子放到身後的茶幾上,重新看向她。
“不夠甜。”
“什麼……”
她話音未落,軟唇就貼上一個帶著涼意的東西。
隻亮了一盞暖光的客廳裡,周孟言的手臂撐在她身子右側的沙發上,俯下腰來,封住她的唇。
男人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控製從心底湧出。
他想吻她,很想很想。
一時間,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見她沒有抗拒地推開他,男人捧起她的臉,撬開齒關。
而阮煙暈乎乎的,不知自己在做什麼,隻感覺酸酸甜甜的檸檬味在唇齒間散開,讓人感覺輕飄飄的,像團棉花。
一個吻結束後。
男人言:“現在甜了。”
阮煙眨了眨眼睛,“我嘴巴上有糖?”
他嘴角噙了抹笑,“嗯。”
阮煙一臉認真地舔了舔唇,還在努力品嘗著,就聽到他在耳邊問:“喝完酒了,我抱煙兒上樓睡覺好不好?”
她點點頭,“睡覺……”
周孟言的手繞到她身後,而後把她托起,阮煙夾住他,雙手摟住他脖子,靠在他頸間,細細綿綿的呼吸落在上麵,像是一根羽毛在撓癢癢。
男人往樓上走去,感覺到懷中的嬌軟,身體的感受被一點點撩起。
他踏著台階,想起生日那晚,他也是這樣抱住她一路往樓上去,隻是那時候,兩人之間熾|熱而瘋狂,是融在一起的姿態。
此刻她靠在懷中,他所有藏匿的欲|望在此刻被發酵的酒精一點點剝開。
他把她抱回了主臥,開了一盞小燈,而後鎖上門,拉上落地窗的窗簾。
他坐到沙發上,女孩就麵對麵坐在他身上。
周孟言看到阮煙輕垂著眸,睫毛撲閃,白色翻領蕾絲裙的裙擺被不經意褪到大/腿上方,兩條分在他身側的腿細如藕根,又白又嫩,小巧的趾頭微蜷著。
明明長得清純至極,此刻卻像是鮮紅欲滴的玫瑰,讓人想要采擷。
男人目光灼.灼,扣住她的後腦勺,抵著她額頭,低低問:“再讓親一次,好不好?”
阮煙醉了的小腦瓜中,對於他說的話沒有概念,點點頭,“檸檬……”
周孟言就再度吻了上來。
比之前都要來得強|勢。
阮煙手指攀住他的肩,下意識把自己往他懷中送,周孟言的手隨著本能慢慢從蝴蝶骨往下滑去,最後到了蕾絲裙邊,不經意就觸到她滑|嫩的肌膚。
所有的感覺被挑起,熟悉又陌生。
他腦中的弦緊|繃著,末了忍著停了下來,虎口卻掐住她的腰,往身下按著,緩解心火,西褲慢慢變得褶皺,禁欲之感被一點點摧毀。
他怕親下去,有些事情就控製不了了。
阮煙的腦袋靠在他胸膛,見他遲遲沒反應,下一刻竟然輕喃了句:
“你怎麼不脫我衣服……”
他腦中頓了下,“你在說什麼?”
阮煙氣音微吐:“以前你這樣親我完,接下來都會脫我衣服的……”
周孟言呼吸一滯。
他知道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可是他仍然感覺到血|氣衝上頭頂。
阮煙把玩著他的襯衫紐扣,感覺到耳垂濡/濕,他的氣息噴灑在上,“那脫了衣服,接下去要做什麼?”
“是什麼?”
周孟言見她傻乎乎的,還是忍住不碰她,怕她第二天醒來要和他置氣,然而此刻的阮煙哪裡會明白這些,見他無動於衷,感覺身子越來越熱,心上有小螞蟻在爬,嬌聲嗔他:“你快點脫呀。”
阮煙的手掌在他身上推推搡搡的,男人眸黑如墨,最後握住她的蔥白玉指往下帶,直到一處,阮煙懵了下,忽而軟聲問他:
“你是不是也很熱?”
“你也知道?”男人呼吸不穩,咬住她的唇,聲音發狠。
明明喝醉的是她,最難受的人卻是他。
她手掌好奇地描摹著輪廓,嘀咕的聲音從唇中泄出:“不然怎麼會這麼燙……”
周孟言聽到她天真的話,腦中的弦徹底斷了。
他低聲誘哄:
“煙兒先幫我脫,嗯?”
周孟言承認今晚的他不是個正人君子。
“好呀……”等會兒幫他脫完,就可以脫她的了。
她抬手就開始摸他皮帶紐扣,然而磨磨蹭蹭半天,完全不會,還時不時碰到,讓他眼底越來越黑。
“我不會……”她皺起眉頭。
男人吻上她,啞聲道:“我教你。”
在手把手指教下,阮煙終於解開了金屬紐扣,最後西褲垂落腳邊。
往上則是襯衫。
她悉數解開。
末了,等到他赤著胸膛,單摟住她,阮煙輕喃:“現在到你了呀。”
這回男人沒再猶豫。
阮煙全部的衣物扔到床角,時隔兩個月沒碰過她後,女孩雪白的胴/體再一次呈現在他視野裡,每一處都如記憶般勾人心。
待身上的累贅都卸去,他抱起她,走進浴室,把她放在微冷的盥洗池上。他指間穿過她的黑發,吻著她下巴:“知道我是誰麼?”
阮煙承受著他星星點點的吻,思索了下:“周孟言。”
“周孟言是你的誰?”
“唔……他們都說周孟言是我的老公。”
結婚這麼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在她口中聽到這樣的稱謂。
女孩的聲音軟軟甜甜的,像是泡在蜜裡,他低啞著嗓音道:“那煙兒這樣叫我一聲,嗯?”
阮煙仿佛被拉入水深火熱之中,腦中迷|醉。
“老公……”
他徹底想死在她身上。
她的聲音婉轉柔軟,和他的呼吸交錯響起,到最後他終於進入正題,看到鏡子裡,阮煙的後背緊緊貼在他胸膛,向前凹著腰,黑發散落,麵頰粉紅,兩隻手手撐在盥洗池邊,身子輕|顫著。
她完全獨屬於他,她的世界裡隻有他一個。
小船在風浪中不斷搖曳,深陷其中。
男人在她耳邊哄道:“煙兒,叫老公。”
她一點點被他帶著沉淪,紅唇吐出輕軟的二字。
不知過了多久。
不知到了第幾次。
從浴室,到地毯,到落地窗前,到床上,每一處都留下令人遐想的氣味。
男人一副要把這段時間悉數討回的模樣,阮煙悶哼著,被他翻著各樣姿勢,再也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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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在一室春|光中,阮煙沉沉睡去。
時鐘嘀嗒旋轉,天邊逐漸翻起了魚肚白,清晨的一縷陽光,慢慢落在林城的大地上。
日光越來越亮,逐漸灑滿半邊臥室。
阮煙意識漸醒,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她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就感覺到眼前朦朧一片光,她視線自然向上,隨意看著天花板,而後突然卻感覺——
視線開始一點、一點,慢慢聚焦,最後定格在頭頂的北歐吊燈上。
格外清晰。
她懵懵然抬起手,晃了晃眼前,她再次看向北歐吊燈,發現眼睛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它每個線條。
阮煙心頭猛然一怔,視線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沙發,窗戶,衣櫃,邊櫃,每一處的線條都格外清晰。她飛快坐起身,看到窗外投進來的那抹陽光,不再像從前那樣模糊。
一種巨大的震驚衝上頭頂。
幾秒後,阮煙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徹底複明了?!!
她竟然複明了!!
她視線往下落,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著衣物。
從胸口到腰肢,印上了紅痕。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幾秒後,門被打開。
一個腰間裹著浴袍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寬肩窄腰,精瘦高挑,皮膚冷白,麵容英雋清冷,深邃的眉眼旁,眼角點了顆很小的淚痣,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每一處完美的輪廓,如同在畫中走來。
她驚愣的視線順著他修長的脖頸往下,就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排的小小牙印。
袒著的上半身上,曖|昧的抓痕格外明顯。
昭示著昨晚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阮煙腦中一片空白。
……周孟言?
男人走出來,看到女孩坐在床頭,震驚地看向他,他先是一愣,視線最後落在她聚焦在她的眼睛上,微愣:“看得見了?”
阮煙聽到熟悉的聲音,腦中哐當一下——
真的是周孟言!
她看著他的麵容,比想象中還要帥氣,腦中仿佛被卷起狂風巨浪。
阮煙繼而發現自己什麼都沒穿,飛快拿被子裹緊自己,麵頰酡紅,整個人腦中都是亂的,舌頭打結:“你……”
男人看著她一副仿佛對他完全陌生的樣子,下一刻抬步朝她走近,俯下身對上她的目光,忽而一笑:
“怎麼徹底傻了?”
她羞澀得整張臉漲紅,心跳快得不敢與之對視,下一刻,她忽而感覺自己被他拉進懷中,周孟言含笑看著她,打趣:
“昨晚還叫我老公,今天就不知道我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