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霏心思有些複雜,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白梵對她,隻是被精神契合度影響之後,暫時的迷戀。
她女裝來見他,原本十分自信他會受到蠱惑,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他對她沒有欲|望嗎?真一點沒受到蠱惑嗎?
不,從他隱忍煎熬,甚至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是有的。
隻是他選擇了隱忍和忠誠。
拋開他騙了她,這個男人身上還是有閃光點的,最起碼他愛一個人的操守她很讚同。
她乾乾淨淨地迎接屬於生命中的唯一,就絕不允許他染著彆人的氣息肮臟而來。
“白梵,你過關了。”
良久,慕霏聽到了她極輕地歎息聲。
他欺騙她在先,她對他動刀子在後,提出考驗的人是她,既然考驗完了,該給的公正評判結果也該給他。
她兩世生活的環境都不太好,能活著的時候她便想開開心心地活著。愛便是愛了,恨便是恨了,她不屑玩虐戀情深那一套。
夜蕭聞言,黑眸望了過來:“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跟非非是什麼關係?”
這個女人,不論是長相,氣息,契合度,甚至是一些小習慣,都跟非非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因為非非是男孩子,他都要以為她是他。
慕霏挑了挑眉,聲音甜膩膩地拉長:“我跟他的確是有那麼一點親緣關係,認識我們的人都說我們有些像。我現在還沒走,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還有機會,你也不用再忍得這麼辛苦……”
話落,她的視線彆有深意地掃了男人係著衣服的腰間。
也不知道這渾蛋憋了這麼久會不會憋壞……
夜蕭麵色一沉,他果然是被‘情香’糊了腦子吧,這女人哪裡像非非了?
非非一向內斂而害羞,連親都不讓他親,怎麼可能像這個女人這樣放浪,不停地勾|引他上|床。
實在是被這女人的流|氓眼神搞得渾身不自在,而且現在考驗過了,他也不想再呆在這受罪。
夜蕭走到窗邊,拉開窗戶,直接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慕霏嚇了一跳,臥槽,這貨是不想活了嗎?
她也一瘸一拐地跑到了窗邊,外麵夜色早已降臨,但是整個彆墅卻在燈光下被照得亮如白晝。
院子裡的樹上滿是各色的彩燈,談論嬉笑聲,隱隱約約傳來。
慕霏趴在窗戶處往下看,樓下的地麵上哪還有白梵的身影?
今天的事情已經辦完,現在最要緊的是,先離開這裡。
慕霏想到白梵說的,她身上有‘情香’便很不安。其實她隻聞到一股淺淡的香味,而且她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卻不想男人聞到這味道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今日宴會來了那麼多男人,薇薇安那個女人後麵還會不會搞事情更說不一定
,萬一她引了其他男人來這裡……
想到這裡,慕霏快速地打開了房門。眼睛四處看了看,見走廊上沒人,她鬆了一口氣,準備先去寧桑的房間換衣服洗澡。
她沒走幾步,隔壁房間的門哢嚓一聲就打開了。
慕霏脊背一僵,側臉看去,竟然是薇薇安那張熟悉的臉。
薇薇安的視線把慕霏從上到下掃了好幾遍,見她衣服完好,頭發也沒有亂,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更是找不到半點跟男人歡好過的曖昧痕跡,她的雙眼裡頓時閃過一抹複雜。
有失望,有慶幸,有無奈,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
慕霏一見到這個女人,又是生氣又是莫名其妙。
明明當時她站在白梵門口,那眼神纏綿哀怨的模樣,顯然是眼瘸看上了狗男人。
可是她轉頭往她身上灑‘情香’是幾個意思?彆跟她說什麼手滑了,喜歡搖搖樂,她特麼顯然就是故意的。
可是把彆的女人弄得噴香送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這是啥騷操作?她有戴綠帽的嗜好嗎?
她有什麼嗜好她不管,她千不該萬不該,把手段耍到她身上。
慕霏上前兩步,直接開嘲:“薇薇安大明星,國民女神,你就是靠著‘情香’讓萬千男人喜歡你的嗎?”
“什麼‘情香’?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薇薇安輕笑起來,滿臉的單純無辜,“國民女神都是他們瞎叫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我?”
嘖,可把她美得。
“我知道他們為啥喜歡你,因為你夠賤呀!”慕霏拉長了聲音,刻薄難聽的話,專門往麵前女人痛處踩,“怪不得白梵看不上你,他估計覺得你像懸浮磁車一樣,每天進進出出的男人太多了,他嫌臟。”
薇薇安猛然瞪大了眼,渾身氣的顫抖,這個賤人,她敢這麼羞辱她?
從未被人罵得如此難聽的她,幾乎被刺激地失去了理智,拔高聲音吼出了聲:“你乾淨得到哪去?哪怕你剛才身上滿是‘情香’,他不也沒有上你。”
她在這個女人身上噴‘情香’,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夜蕭。這些年他的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如果他今晚動了這個女人,那便表示女人他也是可以的。
結果他卻沒有動,果然他隻喜歡男人。這個結果本來對她就是一大打擊,偏這個女人竟然還拿這事來嘲諷她,在她心上插刀子。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知道什麼是‘情香’嗎?”慕霏簡直氣笑了,“連是啥都不知道,這會又怎麼知道我滿身都是?”
薇薇安聞言,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自在。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隻是被你氣糊塗了,才會胡言亂語,如果你要去告狀的話,那便去吧……”
她選這個女人,是看她穿得寒酸,長得挺漂亮,她能出入
這裡想來是哪個男人的情|人。
憑著她這些年營造出來的好名聲,哪怕麵前的女人去告狀,她的金主也不會替她出頭,更會認為她是在汙蔑她。
告狀?慕霏滿臉莫名其妙,她已經好多年不乾這小學雞的事情了好嗎?再說了,她早沒了替她出頭的家人。
“比起告狀,我更喜歡自己報仇。”
慕霏腳一蹬,脫下了腳上走路極不方便的水晶高跟鞋,操起鞋底,直接就衝薇薇的臉砸去。
“你……”薇薇安滿臉錯愕。
這些年她被捧得太高,社交圈的女孩都是些世家小姐,她們這樣的人就算是再恨對方,也隻會在暗地裡下手,表麵上一向和和氣氣。
她還真沒有遇到直接不顧形象,拿鞋砸人的潑婦。
就在她失神的時候,那又尖又細的鞋跟就向她的臉砸了過來,薇薇安下意識地抬手一擋。
噗嗤一聲,鞋跟紮進了肉裡,鮮血順著白皙的胳膊滾落到了地上。
“啊……你這個賤人……你不要命了……”
薇薇安痛得大叫,簡直快要氣瘋了。這個卑賤的女人,她怎麼敢這麼對她?
慕霏冷著一張臉握著鞋子轉了轉,眼見著某人痛得麵色扭曲,她一字一頓道:“警告過你好幾次了,不要來惹我,可是你偏偏不聽,你他媽就是欠收拾……”
薇薇安雙眼裡閃過一抹迷茫,她今晚第一次見她,什麼時候收到她這樣的警告了?
她痛得實在受不了,所有的精神力釋放出來,凝結成了一隻彩色的翠鳥,衝著慕霏的眼睛快速地啄了過去。
安撫性精神力雖然不像攻擊性精神力那樣,可以運用所有的精神絲進行攻擊,但是他們凝結出來的精神體生物本能還是在的。
比如貓的五感敏銳,鳥可以自由飛翔……
看到那伸過來的尖尖的嘴巴,慕霏下意識退到了一邊,從空間紐裡麵拿出精神刀,就向那隻翠鳥砍了過去。
獲得自由的薇薇安,快速地從空間紐裡麵拿了一支藥劑噴到傷口處,傷口的血很快便止住了。
不流血了,痛卻始終存在,她抬眼向對麵的女人看去時,卻不想在她的手中看到了那把熟悉的月白色的精神刀。
她的瞳孔頓時一縮,這把刀明明是夜蕭的,後麵他送給了慕非,現在怎麼會在這個女人手中?
再次仔細審視麵前的女人,她的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還有她的臉,仔細一看,還是有些像慕非那個男人。
難道她是慕非的姐妹?不……薇薇安的腦中,有個更加瘋狂的想法。
她會不會就是慕非?如果是,她扮成男裝,便是早打聽到了夜蕭的喜好,刻意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