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吃手的小家夥雙眼頓時亮了,伸手就來抓,嘴裡還咿呀呀說著彆人聽不懂的嬰兒語。
慕霏見他喜歡,找來了一個保姆機器人。
雖然網上說這個水果吃了對小嬰兒好,她還是有些不確定,得到保姆機器人的肯定後,她讓它把水果榨成了汁,放進碗裡,用勺子一點一點喂給他。
小家夥吃得很歡,似乎還嫌棄她喂得慢,一直伸手來搶。
作為獨生子女,慕霏從來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害怕他嗆到隻敢一點點喂。
她覺得好玩,新奇,又有點害怕。
夜蕭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家女朋友手忙腳亂喂孩子的一幕。一個喂得膽戰心驚,籃子裡小小那一隻時不時還不滿地催一嗓子,畫麵滑稽的讓人忍不住想笑。
他的身後還站了一位國字臉,皮膚黝黑的高大男人,他大步走到幕霏身邊,粗聲粗氣道:“謝謝夫人幫忙照顧我家黑炭。”
快要忙出一身汗的慕霏猛然聽到這道大嗓門的話,指尖一個哆嗦差點摔了碗,她抬眼一掃才發現身邊多了兩個男人。
夜蕭那張臉她自然再熟悉不過,但是身邊這個黑熊一樣的大漢卻是第一次見。
“這是你的孩子?”慕霏不確定地問了一聲,“你跟黎醫生的?”
臥槽,這人跟黎辰站在一起,絕逼是精致美人受跟糙漢忠犬攻的組合。
“是!”大漢再次粗聲粗氣地回了一句。
並且抬起蒲扇一樣的大手,在自己兒子的臉上揉了兩把,不滿地抱怨:“黑炭,你的肚子是無底洞嗎?怎麼都喂不飽你。”
小家夥漸漸大了,開始黏父父。他今天忙軍部的事,隻能讓黎辰帶孩子,憑著伴侶的細心,出門前他肯定是把他喂飽了的。
“啊啊啊……”小嬰兒的雙手嫌棄地在麵前揮舞,想要打開他父親的手,眼睛還不忘看著慕霏手中的碗,顯然是還想吃。
黑炭!好隨便的
名字,跟煤球有的一拚。
慕霏同情地瞥了一眼籃子裡的小孩,這麼難聽的小名,長大了絕逼會有人生陰影吧。
“讓胡乾喂,我有事跟你說。”夜蕭拉起了女孩的手,把她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然後慕霏便發現,這位父親可比她的動作豪邁多了,一大勺直接懟進了孩子的嘴裡,也不怕把人家給嗆了。
“不會有事的,帝國的男孩哪有那麼嬌弱。”夜蕭直接把人帶走了,還目光閃爍地問,“你很喜歡孩子?”
慕霏才不上當,聲音幽幽地回了一句:“我隻喜歡偶爾看看彆人家的孩子。”
至於自己的,算了吧,那都是惡魔,她還是個孩子呢,無拘無束地浪幾年他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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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蕭給慕霏看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從抓秋意濃的那幫人身上搞到的。
“你懷疑他們是聯盟的人?”
慕霏有些驚訝,好好的怎麼會跟聯盟那邊扯上關係?
“對,在蟲穀的時候,有個人沒死,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殺了我們,反而是直接毀了一架生物機甲。隻有聯盟的人,才會害怕他們的先進的東西落入帝國人的手中。”
“還有扮成你的那個士兵,他拿到的空間紐裡麵有大量的聯盟的東西。光腦裡麵,也有跟聯盟的一些組織秘密聯係的通訊記錄。”
聽完夜蕭地解釋,慕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她記得秋意濃在記憶紊亂的時候,說過一句‘成功了,她終於可以回家了。”這樣奇怪的話。
當時她的眼睛很亮,很興奮,這個家十有□□不是瑪法星那個家。
再聯係到她的身份是假的,她曾經的家會不會是在聯盟?
慕霏握了握拳,如果秋意濃來自聯盟,那麼她呢?她會不會也是聯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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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霏思緒有些亂,剛穿到星際時,見識到了帝國那些對女性變態的法律,她最想的一件事情就是移民到聯盟去。
後來在這裡生活久了,她雖然還是覺得厭惡,或許是因為有夜蕭的存在,以及周圍的一些好朋友,她覺得這個國家其實還可以搶救一下。
如果有機會,她還是想去聯盟的。
隻是現如今遭遇了綁架,以及秋意濃的複雜身份,她反而有些躊躇了。
估計有機會擺在她的麵前,她也不會再想去聯盟。
第二天一大早,慕霏去了後勤部,找那位部長大人。
“你……你是慕非?”
看到她的時候,這位老人頓時嚇了一跳,“你父親明明說你是個男孩,你怎麼變成女孩了?”
“我其實一直是女孩。”慕霏含糊道,“估計父親是為了我的安全,才把我扮成了男孩。”
“你父親這個臭小子,他真是太大膽了,把個女兒養在瑪法星,他也不怕你被彆人給搶了去。”躍崢歎了一口氣,“而且這裡環
境惡劣,實在不適合嬌弱的女孩子在這裡生活,難怪你經常生病。”
“那不關父親的事。”慕霏簡直哭笑不得,“他把我照顧的很好。”
“我今天來這裡,是想向您了解一些我父親的過去。”
躍崢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才低沉地響起。
“我跟你父親都來自一顆荒野星,那裡雖然不像瑪法星一樣寸草不生,但是也好不了多少,村子裡的人都很貧窮。”
“你父親是個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雖然不愛說話,但是為人卻很善良。”
“這些年來帝國每次征兵,都采取的是自願原則。隻有三十多年前的‘拉墨爾’蟲族大戰,那一戰每村出多少兵是強製要求的。”
“我早年就自願出來參了軍,你父親是三十多年前,代村裡人出來服的兵役。那年他還差幾個月才滿十八歲,他謊報了年齡跑來的。”
“老元帥的性格跟元帥其實很像,不會讓新兵蛋子上最前線。你父親打仗打到一半成年了,凝結出了精神體,被強製呆在了後勤部,認識了我,也算是避開了那場劫難活了下來。”
“你父親性格孤僻,即便相處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怎麼對彆人說他的事情。差不多是二十五年前,他突然找到了我,那天他很高興,塞給我兩包喜糖,說他結婚了。”
“我問他什麼時候辦婚宴,他沉默了好久說他不辦了,還說妻子身體不好,這麼些年也從來沒有讓我們見過。”
“這並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大概兩年前,他突然掏了一張你的照片出來,對我說那是他兒子。”
“天知道在這之前,我連他什麼時候生了兒子都不知道,當時看你的照片,你已經十七八歲的模樣了,簡直嚇壞了我。”
“你父親說你身體不好,一直在彆的地方療養,連戶口都沒有上,你的戶口也是我幫忙弄到軍部你父親的名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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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勤部離開,慕霏的心情有些沉重。
慕爸爸的人生比她想象的更加壓抑,他不愛說話,很愛家人,又要守著許多秘密,平時更加拒人於千裡。
而且他的妻女,也沒有給予他什麼溫暖。
回到元帥府,慕霏一眼便見到秋意濃在院子裡散步,她站在夜蕭特意為她種的玫瑰花前,目光有些遊離。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了頭,聲音輕柔地問:“能把光腦還給我嗎?”
慕霏直直地看著麵前的女人,星際人的壽命延長了許多,哪怕秋意濃已經四十多歲,但是她不再神經質的犯病,頭發打理好,麵容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模樣。
她有一張清秀的瓜子臉,五官像林妹妹一樣,顯得楚楚可憐。
這樣的女人,放在帝國男人眼裡,是極容易激起他們的保護欲的。
見慕霏一直不說話,秋意濃有些
忐忑:“我隻是整天躺著無聊,想用光腦上上網,這也不可以嗎?”
“可以。”
慕霏從空間紐裡把光腦拿了出來,遞了過去,漫不經心地問:“您愛我的父親嗎?”
秋意濃的指尖哆嗦了一下,良久,她還是拿過了光腦,聲音有些尖利:“愛不愛還有什麼重要?他都已經不在了。”
“對你來說或許不重要,但是我想,我父親一定覺得這個答案很重要。”慕霏的視線掃過女人緊攥在掌心裡的光腦,意味深長地丟出一句,“如果您愛他,那做有些事情之前,可以多想想他。”
話落,她轉身離開。
秋意濃猛然握緊了手: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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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的時候,慕霏被一道光晃過眼睛,她猛然被驚醒。
黑暗中,她還帶著初醒的迷茫。
“把你吵醒了?”一隻大手卻撫上了她的發頂,還伴隨著男人無奈地歎息:“秋意濃跟聯盟那邊的人聯係了!”
慕霏的睡意頓時如潮水般退去,黑暗中她的一雙眼睛,帶上了無邊的失望。
秋意濃,她終究辜負了慕爸爸對她的那一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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