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鐘芸珍站起了身,猛然握緊了慕霏的手,“安娜……我的條件隻有一個,如果有一天艾爾要對安娜不利,我請你救救她。”
兒子死後,她倒是有些相信因果報應了。她這一輩子罪孽深重,艾爾要報複她也願賭服輸,但是安娜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應該連安娜都遷怒。
想了想,慕霏淡淡地回了一句:“我隻幫她一次。”
那個刁蠻的公主總是闖禍,她可沒那耐心一直給她擦屁股,也不知道經曆了這麼多事,她會不會成熟懂事一些。
說起來,安娜好像還喜歡夜蕭來著,夜蕭實際上又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哥……
臥槽,這關係真夠複雜的,都特麼是些啥人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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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鐘芸珍勉強答應了慕霏的提議,跟著她一起走出了寢殿。
外麵昏暗一片,冷風颼颼,剛從溫暖的寢殿裡出來的鐘芸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慕霏想了想,從空間紐裡麵拿了一件大衣出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現如今的皇後太瘦,披著她的衣服大小倒是剛剛好。
鐘芸珍一愣,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貼心,不由得笑了笑:“慕霏,謝謝你。”
“不用。”慕霏扶著她的胳膊,一邊拉著她走得飛快,一邊冷淡道,“已經做過
交易了,我也沒那麼愛心泛濫,給你披件我的衣服等會演起來才更像。”
鐘芸珍:“……”
這真是個奇怪的姑娘,彆人總是想辦法討好她,以期獲得好處。可她明明有了示好的機會,卻恨不得跟她劃清界線。
“那是安娜住的地方,有時間你可以來找她玩。”鐘芸珍被扯著急走的時候,不由得抬手指了指右邊的一座宮殿。
慕霏眼也沒抬,冷冰冰地丟出一句:“我沒空。”
鐘芸珍:“……”
好吧,這真的是個很不喜歡他們家的女孩。
慕霏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守在皇帝的寢殿大門外,她帶著皇後繞到了寢殿後麵。
“這裡沒有後門。”鐘芸珍忍不住提醒。
慕霏抬眼四處觀察了一下,牆麵光潔,一樓背麵沒窗,離地麵大約五米多高的二樓倒有個大窗戶,隻是那窗玻璃是關著的。
把糖糖放了出來,摸了摸它的腦袋,她低聲道:“乖,小家夥你先進去看看夜蕭在乾什麼?”
話落,慕霏手一伸,糖糖腳步輕盈的在牆麵上跳過,到了窗戶處化成細小的精神絲鑽了進去。
“你有這本事,哪用著我幫忙?”鐘芸珍自嘲一笑。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佩服麵前的女孩,她的精神力也達到了A級,她琢磨了很多年才會一些簡單的精神攻擊與控製,可是麵前的女孩子小小年紀,精神力的運用早已爐火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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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在夜蕭的精神攻擊下,奧斯汀終於撐不住,把夜羽卵子所在地,以及如何進入那地方的方法都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
看著麵前這張臉,夜蕭實在是心情不佳,良久冷聲道:“皇帝陛下,但願我們此生都不要有再見的機會了。”
話落,夜蕭要走,卻不想奧斯汀的精神力,卻向他瘋狂地攻擊而來。
論打架,夜蕭從來沒有怕過,他頭也沒回,精神絲已經本能地反攻而去。
滴滴!
床上的監測儀器,突然瘋狂的滴滴叫起來。夜蕭一怔,他回頭便見奧斯汀躺在床上,雙眼瞪大,臉色漲紅,雙手一直摳著脖子,嘴巴張大像是呼吸不過來一樣,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息。
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人剛才還用精神力攻擊他,怎麼轉身就像是要死了?
“救我……”
奧斯汀艱難地動著嘴巴,喉嚨裡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卻說不出話來。
他雙眼死死地盯著夜蕭,眼底幾近哀求,他還不想死。
夜蕭剛要邁步上前,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利索地把腿收了回去,再次轉身就走。
這人就算是現在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奧斯汀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走了,頓時氣得夠嗆,這個混賬,他竟然真的不顧他的死活。
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眼前陣陣發黑,有種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感覺。
“喵喵!”
糖糖從窗戶處進來,一見到夜蕭,頓時雙眼一亮,撲進他懷裡,討好地蹭了蹭:“男主人,我好想你呀。”
“你怎麼來了?”夜蕭摸了摸小家夥的軟毛,有點緊張。
它來了,豈不是霏霏也來了?他頓時有些頭疼。
“女主人就在窗戶下麵。”糖糖抬手指了指,“她說了,今天會收拾你。”
夜蕭:“……”
夠了,就不能給他留點麵子麼?
夜蕭原本想直接跳窗走,但是慕霏卻說不能現在走,他隻能放繩子,把她跟皇後兩人拉了上來。
鐘芸珍看到皇帝的模樣,頓時嚇得有些崩潰,抱著人就開始哭,差點把奧斯汀最後一口氣給壓沒了。
慕霏跑到旁邊的側殿,把被夜蕭弄暈的醫療官弄醒,讓他趕緊救人。
奧斯汀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死在這個時候,要不然夜蕭殺人的罪名就洗不掉了。
好在經過一番搶救,奧斯汀又緩了過來。他怒瞪著夜蕭,胸口一直劇烈起伏。
慕霏戳了戳身邊的男人:“我說你怎麼想的?就算恨不得他死,也用不著在這個時候吧?”
“我沒動他,是他自己碰瓷,不過我也不樂意救他罷了。”夜蕭捏緊了慕霏的手,壓低聲音道,“應該是有人想殺他,他床上被人做了手腳,我一靠近那裡就覺得心浮氣躁。”
奧斯汀要靜養,有那東西在,隻怕他永遠也靜不下來。
慕霏驚愕地瞪圓了眼,想到了什麼也輕笑起來:“艾爾帶了一幫人堵在前麵,應該馬上就要進來了……”
她的話音剛落,殿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一群人呼啦啦地湧進了大殿裡。
“父皇!”
艾
爾急切地奔到奧斯汀的床邊,看到一旁的鐘芸珍,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個女人怎麼在這?隻怕計劃有變。
“你為何現在才來?還有皇宮裡其他護衛隊的人呢?”奧斯汀火大地吼道,差一點,隻差那麼一點他今晚就死了。
艾爾低垂下了眼簾,有些為難地吞吞吐吐:“護衛都被夜蕭打暈了,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我拿不定主意,所以特意把參議院的長輩們都叫了過來……”
“沒用的廢物!”奧斯汀氣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護衛隊的人,還是在說艾爾。
參議院其中一位是奧斯汀叔叔輩的老人,他上前兩步,沉聲問:“皇上,您到底怎麼了?警鈴都拉響了,是不是有人對你不利?”
奧斯汀目光落到夜蕭身上,他剛要張口,卻被一道嬌俏的女聲打斷:“可不是麼?皇上要靜養,可是有人卻在他睡的床上加了令他亢奮的藥物使他興奮的徹夜難安,可不是想讓他早死麼?”
正要叫人把夜蕭拿下的奧斯汀,聞言雙眼頓時劃過一抹錯愕,一旁的鐘芸珍已經衝著醫療官吼了起來:“好哇,我就說皇上身體一向很好,為何這一次卻久病不起?你還不老實交代你到底做了什麼?”
醫療官臉色一白,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卻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場麵頓時尷尬起來,奧斯汀氣得又快要翻白眼,原來不光夜蕭恨不得他死,就連他的大兒子,也恨不得弄死他。
“慕小姐怎麼會在宮裡?”
艾爾的眉頭輕皺起來,是他疏忽了,慕霏所在的土壤係可是同樣要學藥植的,這個女人跟來了,真是壞了他的大事。
慕霏眨了眨眼,笑得一臉純良:“皇上一直病著,夜蕭不放心他的身體,得到皇後娘娘的準許後我們兩人便進宮來了呀。”
艾爾嘴角頓時勾出了一抹嘲諷:“進宮還打暈護衛,這到底是看望病人,還是另有居心?”
“哎,主要是夜蕭聽說有人要對他的皇伯伯不利,一時間太著急所以沒有控製好情緒,我代他向大家道個歉。”慕霏好脾氣道,“你還想問啥?我都能給你解釋。”
艾爾:太不要臉了,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奧斯汀&鐘芸珍:如果不是剛才親身經曆了一切,他們都要信了她的話。
其他所有人:好像挺像那麼回事兒。
夜蕭:霏霏演技,天下第一。
最終,奧斯汀也配合了慕霏的這場戲。不是他想放過夜蕭,而是他悲涼地發現,他的身邊還有一頭狼崽子,每天恨不得啖他的肉,喝他的血。
如果夜蕭真被他關押弄死了,便再無人可以牽製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