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怎麼哄?
謝喬愣了愣,作為一隻天然怕蛇的垂耳兔,他還真不會哄一條九頭蛇。
他的視線落到被拔下的屏幕插頭上,絞儘腦汁開口:“遊戲沒什麼好玩的,而且浪費時間,像虞先生就不會玩,我應該學習這種優良品質,多向虞先生靠攏。”
聽到最後一句話,虞寒生冷若冰霜的麵容稍稍有所改變,正在這個時候手機新聞推送了一條消息。
——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他們為了哄你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你該問問他,乾妹妹和自己掉水裡了會救誰,注意觀察他的表情。
虞寒生劃開消息,凝了凝眉。
屏幕裡的謝喬以為風平浪靜時,忽然聽到虞先生冷聲發問:“我和它掉水裡了你救誰?”
謝喬:??!
房子裡隻有一個遊泳池,也淹不死人啊,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你在猶豫什麼?”
虞寒生的聲音變得更冷了。
可能是麵對天敵的緣故,謝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相當有求生欲地回答:“救你。”
小石頭這麼輕能自己浮上來,雖然他沒有和虞先生見過麵,可九頭蛇的體積肯定比小石頭大多了,沉得也更快,自然要先救。
不過謝喬懷疑,十個自己也拉不動一條九頭蛇。
虞先生似乎對他的答案很滿意,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大袋胡蘿卜,還是禮盒裝的,綁著紅色的絲綢帶。
謝喬有氣無力:“…………謝謝虞先生。”
他坐回沙發上,從靠枕後拉出藏得嚴嚴實實的小石頭,遞給他一根胡蘿卜。
可沒想到小石頭嗅了嗅胡蘿卜,第一次對他搖了搖頭。
看吧,胡蘿卜果然很難吃,連石頭也不吃。
謝喬怕虞先生不開心,隻能自己一個人捧著一大盒係著蝴蝶結的胡蘿卜,含淚咽下。
*
工地上的盜竊事故一次比一次大,因為虞寒生視若無睹,作案者更有恃無恐。
邊城本地的幾個地產老板坐在飯桌上時,也不禁說一句可惜了。
“林苑那塊地如果在我們手裡,這種事決計不會發生,還是太年輕了啊,做事沒底氣。”
“他那個包工頭我看著麵生,從外地來的吧,虞寒生不插手他也不管,我看林苑的開發懸嘍。”
孫總聽著其他的人,喝了一口杯裡的茶:“虞寒生那人性子太傲了,根本不適合做生意,他做不下我們可以接手嘛,那地位置還挺好的。”
飯桌上的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都想分一杯羹。
而在辦公樓當保安的啞巴阿明聽到工地上的話也很憂心忡忡,拉著夏簡問:“再這麼下去,工期都會受到影響。”
夏簡目光裡露出憂慮,不過還是安慰阿明叔:“阿明叔,你放心吧,虞總他們會解決的。”
他心裡也沒底。
淩晨三點的時候,夏簡被警車的聲音吵醒了,他趕緊披上衣服,出了房間。
虞寒生和李澤也出來了。
“發生什麼了?”
夏簡揉了揉眼睛。
“盜竊建材的團夥抓到了。”李澤聲音激動,還帶著從睡夢中驚醒的困意。
“太好了!”
夏簡猛地清醒了。
他望向虞寒生,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就有所預料。
他們到了警局做筆錄,嫌疑人是一夥五顏六色頭發的青年人,紋著花臂,一看便知是混社會的。
“警官,就偷了點冷軋板卷。”領頭的一個紅毛無所謂地叼著沒點燃的煙。
看警官一臉嚴肅,紅毛把煙從嘴裡摘下:“要進看守所是吧,說吧幾個月?”
這得是慣犯了。
夏簡有點發怵,這些人根本不怕進看守所,被這些人纏上,不知道工地能不能平安完成工程。
但令紅毛沒想到的是,警官搖了搖頭:“這不是幾十斤冷軋板的事,據警方清點,你們一共盜竊了超過三萬元的建築材料,已經達到盜竊數額巨大的標準。”
紅毛沒什麼文化,聽得雲裡霧裡的:“才三萬元,能判多少年。”
李澤補充了一句:“盜竊金額31000元以上不滿38000元的,處有期徒刑六年至七年。”
青年們立時慌了,紅毛現在後悔得不行,早知道要判這麼多年,他就不該答應人去虞寒生工地上找事,但他依然沒服軟:“你們有證據嗎?”
李澤懶得和他們說這麼多,工地上早就安了全方位的監控,每天會仔細清點材料,判刑是板上釘釘的事。
做好筆錄後,李澤幾個人走出了警局,留下一群呼天搶地的社會青年。
李澤跟在虞寒生的右手側,李澤是笑著的,而虞寒生依然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夏簡有一瞬間的懼怕,虞寒生本來可以在案發第一天就可以報警,可虞寒生沒有,直到達到盜竊金額的標準,他一點察覺也沒有。
也隻有李澤能跟上他的步伐。
可李澤回頭對他說了一句話,把他心裡的恐懼打消得蕩然無存:“回頭該給阿明叔包個大紅包,這件事多虧有他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朋友。
“你們怎麼知道阿明叔沒有說謊。”他把疑惑問出了口,虞寒生對這件事冷處理他還以為是沒那麼信任阿明叔。
李澤指了指虞寒生:“小貓們和他說的,幾隻貓天天去工地上打卡,能不知道嗎?”
李澤繼續說道:“那兩個擅離職守的可以開除了,不過這件事傳出去,應該沒有人敢來工地上惹事了。”
夜色下,虞寒生斂了斂眸,漆黑的眼眸中隻能看清一點寒光。
事實的確是這樣,當這件事傳開後,內行人看出門道了,虞氏地產的虞寒生可是一個半點虧都吃不得的人物。
*
手機裡。
謝喬不打遊戲了,不過收容物們迷上了遊戲,電視機裡的《俄羅斯方塊》也玩得津津有味,總會為搶遙控板吵架。
當然,是阿克斯單方麵挑釁,人魚不會說話,小石頭悶悶的也不會還嘴,尼尼偶爾回一句的下場便是燒得隻剩一根頭發。
他收好了餐具準備離開收容處時,忽然收容處的門猛然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