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紅著臉被虞寒生牽著走出男裝店的時候,脖子上多了一條淺白色的圍巾,將脖子遮掩得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端倪。
“這麼怕冷的嗎?”
魅魔逛了一圈,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衣服,心滿意足地回來。
謝喬不知道怎麼回答,餘光瞄了虞寒生一眼。
虞寒生淡淡地“嗯”了聲:“他怕冷。”
聽到虞寒生的話,謝喬的臉更燒了,他低下頭,整張臉都要埋到厚實的圍巾裡去了,溫熱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氣裡升起白霧。
過了陣子,他的注意力才落到魅魔手上的袋子上,頓時謹慎地開口:“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可以搶衣服的哦。”
魅魔回憶著說道:“想搶來著,但怕一不小心打死了給你添麻煩。”
謝喬:……該感動嗎
“不過你手上的衣服是怎麼來的?”謝喬疑惑地問道。
“我走進店說沒錢買衣服,老板問我要不要拍套廣告照,拍了就全送我。”魅魔習以為常地答道。
謝喬不得不感慨,果然是看臉的世界。
他們回到家,感覺到魅魔的氣息,一直呆在泳池底的小林拖著濕漉漉的尾巴來到客廳,嘴裡還叼著一個盤子。
魅魔摸了摸小林的腦袋。
尼尼也飛了過來,禮貌地從土裡抱出一根白蘿卜當見麵禮,隻不過由於拔蘿卜的時候太用力栽進土裡,滾了一身泥。
小石頭因為還在直播雕石頭,沒法走開,隻對著魅魔點了點頭。
魅魔好奇地看了小石頭身前的鏡頭一眼,接過蘿卜朝尼尼說了聲謝謝。
她巡視了一圈屋子,沒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失望地收回目光,恢複了之前的表情,摸著人魚帶著水滴的頭發說:“我住小林隔壁吧。”
魅魔便在房子裡住下了。
*
晚上,謝喬在房間裡看書,傳來一陣敲門聲。
他擔心是虞先生,趕緊合上新買的**漫,藏到書櫃底,重新坐回書桌前翻開一本表演專業書後才鎮定地開口:“請進。”
不過進來的不是虞先生而是魅魔。
魅魔走進房間,問了句:“阿克斯呢?”
“還沒錢把他買出來。”
兌換阿克斯需要五百萬,除去他們的日常開支,滿打滿算也隻有十萬存款,距離五百萬很遙遠。
“那太好了,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他。”魅魔似乎鬆了口氣。
可她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頭又問:“小石頭雕石頭也掙錢嗎?”
“賺錢。”謝喬點頭,雖然小石頭掙得不多,經常還會免費送直播間觀眾石雕掛件,但小石頭工作得還是很開心。
“那我賣香水是不是也掙錢?”
魅魔迅速問道。
“比雕石頭還掙錢。”
謝喬自己不用香水,不過他知道香水很受女孩子們歡迎,比起小眾的石雕作品,肯定還是香水掙錢多了。
魅魔眼睛一亮。
“睡了,晚安。”
魅魔離開了房間。
謝喬又偷偷從書櫃底翻出了漫畫書,翻到了之前看的那一頁繼續看著,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震了震。
謝喬被嚇了一跳,趕緊合上了手機。
——是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人是藍齊。
他想了想,通過了。
雖然他和藍齊一起錄過綜藝,但兩人沒什麼交流不太熟,他挺怕藍齊找他聊天的,幸好藍齊隻是禮節性地加了好友,沒有說話。
謝喬關上了手機,繼續看書,等困意襲上眼皮的時候才走上床,悶頭撲進了枕頭裡。
第二天,他穿著睡衣剛剛走出房間,就聞到了一陣香味:“好香啊。”
他忍不住循著香味走去,發現是魅魔在調製香水。
“你聞聞這兩個哪個好?”
魅魔遞過來兩小瓶樣本。
謝喬有點驚訝,他還以為魅魔會第一時間吃薯片、翻時尚雜誌以及逛街,沒想到到家的第二天就開始研製香水,讓接不到戲在家待業的他有點慚愧。
第一瓶是橘子果香,味道並不是很濃烈,但有著果香獨有的清新,給他的感覺很好。
接著,他打開第二瓶的封口,他一聞就覺得有點不對,怎麼有點暈乎乎的。
“第一瓶好。”
他把瓶子放到桌上,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臥室走去。
魅惑劑量不會多灑了吧。
魅魔打開瓶蓋嗅了嗅,臉上的神色變得不妙。
咦,好像真的多灑了。
而謝喬走到四樓,渾身發熱,腦袋也暈沉沉的,連人類耳朵也變成了垂下的兔耳朵。
他本來想走到自己的房間,但辨彆方向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他不僅沒走到自己的臥室,反而走到了虞先生的房間。
他實在沒力氣繼續走了,帶著軟乎乎的鼻音問:“虞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房間的門自動開了。
他走進去。
虞先生在書桌前認真看著文件。
青年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坐在了虞寒生旁邊,毛茸茸的兔耳朵垂在腦袋兩側,伴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光看著就知道很柔軟。
一旁的虞寒生放下手中的並購案資料,伸出左手摸了摸青年毛茸茸的耳朵。
被一隻冷冰冰的手輕輕撫摸,被撫摸到的地方傳來異樣的觸感,謝喬耳朵上的軟毛登時就炸開了,耳朵尖也染上了紅,義正言辭地說:“不能摸太多次耳朵。”
巨蛇斂了斂眸,還沒見過謝喬這副樣子。
再摸要哭了。
他依言收回了手,繼續看著文件。
然而青年忽然又把椅子往他的身邊搬了搬。
他側過頭,抬起眼簾。
謝喬熱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隻有靠近虞先生體溫才低了點。
青年的腦袋往虞寒生的方向靠,委委屈屈地說了句:“也沒說不摸。”
虞寒生盯了撒嬌的伴侶片刻,把青年抱在了懷裡,一邊看著法務發來的資料,一邊揉著青年毛茸茸的兔耳朵。
——直到深夜。
*
謝喬早上醒來時發覺了不對,他怎麼睡在虞先生的床上,他想起魅魔的香水,看著走下床的虞寒生,呼吸驟然一緊,磕磕絆絆地問:“我昨天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虞寒生扣上衣袖的扣子,回頭注視著他說:“有。”
謝喬的心立馬提起來了。
“一直要我摸你耳朵。”虞寒生麵無表情地開口。
作為一隻成年兔,謝喬想到那個畫麵,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身體也很誠實地回到了被子裡,說什麼也不肯起床。
“下來。”
虞寒生吐出兩個字。
“不下。”
謝喬覺得他沒法麵對虞先生了,需要一個人緩一緩,他就不該去聞魅魔的香水,十次有九次會翻車。
“你不下來我上來了。”
虞寒生平淡地開口。
謝喬身體一僵。
虞寒生走到床邊,給他掀開被子:“今天是你電影首映,我買了票。”
首映?
謝喬愣了一下,想起來了。
今天是《求生》首映的日子,但他在裡麵隻有幾分鐘的鏡頭,還要保佑陳導沒有刪掉,說不上是他的電影。
他不想虞先生失望,仰頭看著虞先生:“不用去的,我隻扮演了一個小角色,隻有很少的鏡頭。”
“那也要去。”
虞寒生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
被虞先生認真地注視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他低下頭“嗯”了聲:“那我快點起床。”
他換好衣服,忽然想到:“李澤今天去公司,正好尼尼它們不上課,我去問問它們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