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喬和虞寒生的婚禮定在了九月最後一周。
九月二十六日,宜婚。
在此之前需要拍攝結婚照。
青年和男人相攜走進攝影店。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但不知道為什麼,攝像師在那名容色冷漠的男人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仿佛他麵對的不是人,而是一頭位於食物鏈頂端的大型食肉動物一般。
但男人卻對青年異常溫柔,青年說話時,男人總會低下頭注視著青年認真傾聽,原本過於冷冽的五官驀地柔和了,甚至於其他時候視線也一直停留在青年身上。
——未曾離開分毫。
攝像師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醒:“請看向鏡頭。”
男人這才收回了視線,冷冷看了他一眼。
攝影師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拍著,每張相片都拍得無比精心,唯恐麵前的這位不滿意。
好在拍出來的效果不錯,他不禁鬆了口氣。
即將結束的時候,忽然又走進來一人,他認出了是和他聯係的李澤,他熟稔地開口:“馬上就拍完了。”
李澤看著拍好的相片,想起之前在臥室裡看到的畫麵,心念一動,大著膽子問:“要不原型拍一套吧?”
虞寒生皺了皺眉。
李澤見此,轉頭向一身白色西裝的謝喬說:“一定很有紀念價值。”
謝喬望向了虞寒生。
虞先生麵無表情,似乎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當一隻小垂耳兔和一條蛇出現在攝影麵前,攝影才知道他這次的客戶原來是異種族生物!
垂耳兔的脖子上戴著白色的蓬蓬紗,害羞地垂下了自己的小腦袋,軟乎乎的耳朵尖透出粉色,毛茸茸的一小團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
實在是太可愛了!
一旁的攝影看著心都要化了,他好想摸一摸崽崽的耳朵,一定特彆好摸。
但他根本不敢伸出手,因為冷冰冰的黑蛇圈住了垂耳兔,看上去就像是一團流出芝麻餡的湯圓。
“那、那開始拍吧。”
他連呼吸聲都不敢太大。
趴在桌上的垂耳兔抬起腦袋,顫顫巍巍地準備站起來,可是離桌邊緣太近,沒站穩,眼看著即將掉下桌時——
那條黑蛇用尾巴尖卷住了搖搖欲墜的垂耳兔。
哢嚓一聲。
他迅速用鏡頭捕捉到了這一幕。
看著畫麵裡被蛇圈住的小毛球,脖子上的蓬蓬紗被風吹起,攝影被會心一擊,萌得人都沒了,忍不住悄悄留下了底片。
*
徐平收到了一張婚禮請柬。
送信的是一隻小貓,叼著信放在了他的門邊。
他好奇地打開請柬,一打開便看到了謝喬的名字。
謝喬……
他還記得這個年輕人,第一部戲便是由他引薦的,在《風華錄》裡扮演一個小角色。
沒記錯的話,謝喬已經退圈快一年了,當時是炙手可熱的新晉影帝,誰知道在風頭正勁的時候隱退,在邊城開了家小餐館。
不誇張的說,當時引起整個娛樂圈轟動,他對這個年輕人挺有好感的,也暗道遺憾。
第二天,他準時穿著正裝來到請柬上說的地點。
他到達後微微皺了皺眉,因為隻是一片極為空曠的平地,一群人三三兩兩地站著。
“聽說婚禮在座海島上,要坐車去海邊嗎?但離得最近的綏海也要明天才能回來了。”
“我以為是坐飛機過去。”
“我也以為。”
徐萍聽到他們的談話,握緊了手裡的請柬。
圈裡宴請賓客大都是包機票的,他明天還要和投資人見麵,本來想著今晚回來,可他忘了謝喬現在隻是普通人了,高昂的機票費用是不小的負擔。
早知道他自己買往返機票了。
他可惜地搖了搖頭,正當他轉身準備離去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各位久等了。”
他緩緩回過頭,一幅令人驚愕的景象出現在他麵前。
一頭無比龐大的骨龍劃破雲層,脊背上閃著寒光,伴隨著風的呼嘯聲,轟隆地飛到了地麵上,地麵都為之重重一震。
一個右手裝著機械臂的年輕人從龍背上走下來,苦惱地開口:“不好意思來的人太多機票訂少了,坐龍背上你們不會有意見吧?”
眾人沸騰了:?!!!!
那可是真的龍誒!
哪怕是急著明天去見投資人的徐平也不禁心動了,至於安全問題,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李澤右手的機械臂。
殘疾人都不怕,他還怕什麼?
他難掩激動地坐上了龍背。
因為骨龍的身軀太過龐大,除了骨龍從地上起飛時微微晃動,穿過雲層時簡直如履平地。
地麵上的建築物越來越小,最後化成了一個個黑點,他都能感受到雲層的水汽撲在自己的臉上,耳邊夾雜著猛烈的風聲。
徐平已經把飛機拋在了腦後,坐飛機什麼時候都能坐,坐龍背上可是人生第一次!
在大家激動的驚歎聲中,骨龍的飛行速度慢慢降低,緩緩滑落到島嶼的空地上。
“太刺激了!”
“這輩子還沒坐過龍,我的心都是提著的。”
“還想再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