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化所說的那間遊戲室就在集市裡,一般而言,會去那裡玩遊戲機的,多半是社會混混或是比較調皮的學生。
二人分工合作,謝家化帶了一個大麻袋,他負責用麻袋先套刀疤男,王小兵就拿木棍狂揍。
周日,吃過晚飯之後,王小兵與謝家化說是去學校上晚自習,其實在外麵兜了一圈,然後就埋伏在刀疤男回家必經的那條村道的竹林裡。當晚月色微明,兩人伏在竹林裡,蚊子特彆多,快要叮死人。
要是換了其他人,可能會有些緊張,但對於王小兵與謝家化而言,這隻是一次普通的打架,算不了什麼。他們鎮定得很。
“要是他今晚不回家,那怎麼辦?”謝家化問道。
“等到十一點,如果他不走這條路,那我們就到學校去。”王小兵搔著被蚊子叮的地方,小聲道。
到了晚上**點之後,那條村道就沒人走了。莫說等刀疤男,就是想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直等到十點半,也沒有等到刀疤男。看了看電子表,就快要到十一點。王小兵長長籲一口氣,道:“走吧,去學校。下次再揍他。”
“你看那邊不是有個人走過來?”謝家化指著路儘頭,在月色下,果然有一個人正向這邊慢慢走來。
起初,還隔得比較遠,看不真切,等到快要走近的時候,才看清居然是刀疤男。王小兵向謝家化使了個眼色,要他準備行動。
謝家化將麻袋袋口張口,貓著腰,躡足走出竹林。
刀疤男哼著張雨生的《大海》,大搖大擺地走著,不知就要大難臨頭,“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
聲音很洪亮,但有些破音,不過,他倒似十分自我陶醉,仿佛是站在舞台上接受萬人的歡呼。
忽然之間,謝家化從竹林裡飆風也似的躥出來,把麻袋往刀疤男頭上一套。王小兵掄起木棍,往死裡打。
“救命啊~”
刀疤男狂呼著,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裡傳出去,特彆刺耳。
謝家化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擂鼓相似的,雙拳砸在刀疤男身上,“篷篷”響個不停。
打了足足十幾分鐘,才停手。刀疤男痛苦地呻吟著,倒在地上,蜷曲著身子,不知是在發抖還是在抽搐。
王小兵與謝家化蹬起單車,旋風一般逃離了現場,趕去學校。
“那**毛是不是死了?”謝家化笑道。
“管他哩。你不要在學校亂說。”王小兵提醒道。
“你說他會不會知道是誰乾的?”謝家化晃了晃右拳,“麻痹,拳頭都打痛了。還沒試過這麼爽快的。”
“還是我的木棍好,出些力就行,雙手不痛。”王小兵微微喘著氣。
一陣狂蹬,單車在公路上飛奔,然後轉入一條石子路,顛簸得要死,屁股在座墊上一上一下,快要開瓣,又過了十多分鐘之後,終於趕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