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果那邊打架就比較危險。我可不能讓你受傷。你不用去,我去看看就回來。如果有事,再打電話給你。”他再次輕啄她朱唇,然後便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
桂文娟身子還有些虛弱,要是洪東妹賭場那邊有打鬥情況,她也幫不了什麼忙,下體疼痛,去了也是添亂子,加上今日又是自己生日,乾脆不去還好些,於是便同意了。
辦公室外麵的溜冰場上搖滾音樂依然震憾,前來為桂文娟慶生的朋友都在那裡溜冰,興趣濃鬱,沒有絲毫要回家休息的跡象。
謝家化不怎麼喜歡溜冰,他會留在那裡而不去找王小兵,那是由於旁邊有很多食物與飲料,他可以隨意大吃大喝,樂在其中,坐在鐵欄外麵的鐵椅子上,儘情飽食一頓。
剛剛做完激烈的體育運動,王小兵也感覺有些餓了,於是拿了兩包蘇打餅,和著一瓶汽水吃了,瞥了一眼打著飽嗝的謝家化,道:“黑牛,我們去洪姐的地下賭場瞧瞧吧。”
“好啊!”賭博也是謝家化的嗜好之一。他有二大嗜好,另一個便是與彆人比肌肉發達。
“走吧。搭摩托過去。”王、謝二人的摩托還在山石集市夜城卡拉OK廳外麵的停車場裡。如今要搭載客摩托前往。
洪東妹的地下賭場也在山石集市那邊,不過是在集市的外圍地帶,距離她的夜城卡拉OK廳大約三裡左右。當時霍家開設的地下賭場也是在那邊,與洪東妹現今的賭場相隔百米左右。洪東妹的地下賭場在地下室,那裡以前是一個倉庫,後來她租下了,就改成賭場了。她的賭場屬於半明半暗的。
方圓十數裡內的人,都基本知道山石集市那裡有一個賭場,也了解是有人罩著的,雖有人眼紅,但也掀不翻它。
王小兵與謝家化都去過一次,在進入賭場外麵的路上,有三撥人看風,主要是看有沒有黑道的人來踢場,提前通知裡麵,做好準備。因為白道一般不會前來查,除非朱由略調走了,那又是另一回事。
賭場裡有牌九、麻將、撲克與骰子,前來賭博的人,上至腰纏萬貫的生意人,下至種田農民。裡麵龍蛇混雜。
開地下賭場,除了要在白道吃得開,還要在黑道有勢力,兩者缺一不可。
賭場的看場人,也就是請來維護賭場裡麵秩序的打手,他們的收入都很高的。不過,也沒幾個人願意做。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很危險,隨時有可能被來踢場的人一槍斃了。加上在賭場做看場的,也容易參加賭博,多少錢也不夠輸。沒有幾個能頂住誘惑的。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腳?
所以說,開賭場的人,必然在黑白兩道都頗有勢力的。像洪東妹,在白道上,有朱由略罩著她,在黑道上,她不用另外找看場的,就叫自己的手下去那裡看場就行了。
搞地下賭場,遇到有錢人來參賭,那賭場抽水就多。賭博中,勝者每贏一局需要向賭場交一小部分利益,就叫做抽水,意為抽取些許贏利的錢。
但如果是老板級的賭家聚在一起玩撲克或麻將,賭場抽水固然多,也存在一定風險。一旦有黑道的人上來踢館,要是把賭場裡的賭資都卷走了。那開賭場的人就要承擔賠償參賭者的損失。要是警方前來掃賭收繳了賭資,那就不用賠錢。
王小兵與謝家化搭乘一輛摩托到了賭場周邊,便下了車,付了三塊錢車費錢,便朝賭場走去。
彼時已是十點多,大街上行人依然很多,轉過幾條偏僻的巷子之後,周遭便寂靜了許多,再往前行十數米,便要到地下賭場的入口了。
往日,在賭場門口不遠處必然會有看風的人,可現在,王小兵掃視一圈,沒發現什麼人,心中暗忖有些奇怪。
上次來這裡,快要到賭場門口,便能聽到裡麵賭徒擲骨牌的聲音,如今,走到了大鐵門前,也沒聽到聲響。
但是,裡麵又有燈光從門縫裡射出來,確實很古怪。
“難道今天這裡沒做生意?”王小兵自言自語一句。
“借我十塊。等我去押大小。”謝家化手癢,但身上沒什麼錢。
“你天生是給人送錢的。省了吧,留著買豬肉吃,你還長多兩斤肉。”勸他也沒用,王小兵掏出錢包,取了一張十元麵值鈔票給了他。
以前,來到大鐵門前,敲幾下,便會有人來開門。但此時,王小兵連敲了幾下,都沒人來開門,心裡納悶,於是用手去拉大鐵門,居然開了。
沿著樓梯向下,走到樓梯轉彎處,便聽到裡麵有微弱的說話聲,好像是洪東妹的聲音,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加快腳步走下去。
一會,便到了地下室,走過一條長廊,已到一扇門前,此時,已能聽到洪東妹的聲音:“如果你不給麵子,要來踢場,那你試試看吧!”
聞言,王小兵已知道是什麼事情了,立刻推開了門。
這時,正在對峙的兩方人馬都看了過來。不過,王小兵還是挺鎮定的,沒有絲毫的驚慌。謝家化也一樣,好像進入無人之境似的。
掃視一眼,王小兵見到占仲均也在場,忽然想起他那時也說過要搞一個地下賭場,如今他在這裡,估計也是想來入股或者什麼的。
“小兵。”占仲均打了聲招呼。
“仲均,你也在?”王小兵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熟人,搞這種事,挺麻煩的。
“談些事情。”占仲均笑容有些不自然。
在占仲均後麵站著十幾個強壯的男青年,明顯是他那邊的人馬。而與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兩人,一個是與他年紀相仿,皮膚有些黑,但星目很有神,此人叫顏章,是占仲均的得力手下,另一個歲數要大些,是個三十多歲的鷹勾鼻男子,正是占仲均的姐夫萬容凱。
洪東妹這邊也有十數強壯男青年站在後麵,她與林帶喜坐著。她招了招手,讓王小兵過來坐。
於是,王小兵也坐在洪東妹的身邊。
“仲均,這是怎麼回事?”王小兵心裡猜到幾分,卻是明知故問道。
“呃,我姐夫他想……”占仲均左右為難,“他想入夥。”
王小兵瞥了一眼那個鷹勾鼻男子,便知道他是占仲均的姐夫萬容凱了。
在黑道上,在小樹林集市與山石集市周遭,萬容凱也是一個人物。不過,結婚成家之後,便不像青年時打打殺殺,漸漸退居二線,作些幕後指使活計了。他早也覬覦霍家的賭場,但一直未能入股,如今,霍家倒下後,洪東妹開設了一間,生意火爆,他便又起了往日的野心,想要入夥。
“我再說一次,你們想入夥,那是不可能的。”洪東妹鳳目射出懾人的光芒,教人看了感覺到死亡的味道。
“大家一起發財,豈不是更好?”萬容凱不悅道。
王小兵與占仲均是結拜兄弟,與洪東妹也是結拜姐弟,現在他也算是一個當事人,夾在中間,幫誰好呢?照道上規矩,應該兩邊不幫。但按情理來說,就應該幫洪東妹,原因很簡單,因為洪東妹已開成賭場,除非還沒開,萬容凱想來入股,那又另當彆論。
是故,他掃視一眼不善的眾人,站起來,不疾不徐道:“請聽我說一句。”
在萬容凱與洪東妹麵前,王小兵算是後輩,所以他向萬容凱微微抱拳,表示尊敬,接著道:“以我個人的意見來看。這場子是洪姐開設的,其他人想要加入,除非得到她同意,否則,強硬入股,也沒什麼意思。何況,洪姐有這個實力鎮得住場子,不需要彆人來撐腰。彆的不說,單說她與小樹林派出所所長朱由略的關係,就足以罩住場子。”
頓了頓,掃視一圈,見占仲均神情平淡,而萬容凱麵色陰沉,明顯不滿王小兵這番話所表達的意思。
不過,王小兵又接著道:“賺錢的途徑是很多的,俗語說行行出狀元,說得簡單些就是三百六十行都能賺到大錢,就看你有沒有用心去做,花多少精力與時間去搏。開賭場是個賺錢的途徑,開個店鋪也是賺錢的途徑,開個石場也是賺錢的途徑。門路很多,大家何必擠在一起,使朋友反目成仇人來走這一條獨木橋呢?”
說到這裡,他又停下來,瞥了一眼在座的幾人,占仲均臉色依然平靜,不過眼睛裡流露出讚同之色。而萬容凱臉色更陰沉些,半闔著眼瞼,看似要瞌睡,但雙目射出的光芒卻是頗為犀利,好像能洞穿木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