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癸與古學友的恩怨,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叫暴牙六找人向古學友收債,也是很秘密的。如今,眼前這個少年明顯知道些內幕,問道:“古學友叫你來的?”
“不是,我是古家豐的朋友。如果你覺得方便,就在這裡說好了。”王小兵神色泰然,忽然又壓低聲音道:“還有關於女人的話題。”
本來,段天癸以為王小兵知道的不多,如今看來,並非如此,要是在這裡把話題說開了,估計就要說到韋春宜身上,被家人聽到,那可不得了,於是,他沉吟了片刻,終於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你想怎麼樣?”他點了一根煙,吸著,表明他心裡有些煩亂。
“到那邊說吧。”王小兵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公園,道。
那小公園不足一畝闊,鋪著草皮,種著幾棵葵樹,樹下放著數張石椅,是給附近的居民晚飯後出來散步累了時坐的。
兩人走到了小公園裡。王小兵坐在一張石椅上,也掏出香煙,點燃,緩緩吸著,吐著優美的煙圈。
煙氣嫋嫋,兩人都沒有開口,似乎是在比拚心理承受能力。
不過,還是段天癸先沉不住氣,焦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
“夠爽快,那我就直接說了。”王小兵吐出一個大煙圈,淡定道:“你與古學友的事情就算了吧。如果你不收手,那你包二奶的事情就會公諸於眾。還有你叫人行刺古家豐的事也會暴光。隻要我把這件事跟小樹林派出所所長朱由略說了,你吃不了要兜著走。”
“威脅我?”段天癸踏前一步,緊攥著雙拳,怒目而視,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不要衝動,如果動手,不要看你身體比我胖一些就以為能打贏我。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分鐘之內,絕對打倒你。”王小兵半眯著眼睛,射出犀利的目光,盯著對方,像看一具死屍似的。
“口氣真大!”段天癸已揮右拳打向王小兵的臉頰。
可是,正如王小兵所說,段天癸身形倒不比王小兵矮小,可是,論打架,他絕對不是王小兵的對手。
王小兵不退反進,用頭重重撞在他的小腹上,雙手同時抱他雙腿,用力一掀,將段天癸整個掀翻三百六十度,打了個翻筋鬥,倒在草地上。
要不是草地柔軟,段天癸恐怕就受傷了。他還想撲上來,但王小兵冷笑道:“你要是沒有自知之明,那我包你躺在床上一個月,然後接受警方的調查!”
已衝到王小兵麵前的段天癸陡地停住,他自己心中明白,要是逞強,那必然會被打到撲街,於是,瞪著王小兵,卻不敢再動手。
“我說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王小兵撣了撣手,已走出了小公園,留下一個背影給段天癸。
“老子不是嚇大的,彆以為說兩句就可嚇住老子!你算什麼東西!”段天癸嘴硬,但心裡已有怯意。
“回家問問你兩個子女,他們會告訴你,看我有沒有能力擺平你。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麵了。”王小兵揮了揮手,已走遠了。
段天癸氣得渾身顫抖。後來,他真的不敢再動古家父子了。這是後事,不提。
想不到事情並沒有像想象中那麼難處理,王小兵本以為要跟段天癸長篇大論,結果,卻是三言兩語便結束了談話。結果會如何,他當時還不敢肯定,但從對方那憂懼的眼神可以看出,應該有些效果。
何況,現在知道幕後作怪的是誰,一旦古家豐出了事,那就可劍指段天癸。
下午時分,王小兵去夜城卡拉ok廳找洪東妹,跟她商量快餐店的事。快餐店裝修好了,人員也招聘齊了,隻差買各種家生,就可開業了。其他證件,洪東妹已托人辦齊。兩人擬定快餐店的店名叫做東妹快餐店。
洪東妹從保險箱裡取了二千塊出來,交給王小兵買快餐店的各種用具。王小兵說自己要出一半錢,她不肯,笑著說不要為這點小事生分,於是,他隻好收下二千元,擇日去買東西。
閒聊間,王小兵提起朱由略炒期貨虧本的事,同時提出自己的擔憂。洪東妹聽了,覺得有道理,可是,如果朱由略真的拚死來要錢,那也確實很難辦。她與朱由略是戰略關係,朱由略倒了,她也撿不到好處。但是,朱由略如果要扯她下水,那也是一件惱人的事。畢竟,他手中握有她的把柄。
這種和平相處的關係還可以維持多久,沒有人知道。要是朱由略貪得無厭,想從洪東妹這裡拿錢去補炒期貨虧的錢,那就會打破平衡,有可能演變成內鬥。
事勢會怎麼發展,隻得放長眼睛來看。
自從開了一間地下賭場之後,洪東妹就更忙碌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地下賭場的生意頗好,她很樂意把時間消磨在那裡。
王小兵也不耽擱她工作,辭彆了她,駕駛摩托回東興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