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王小兵與林憶娜才知道為什麼要監視著淘金客了。
馬豔又開始嗑起瓜子,道:“河裡的金子是財富,而撿拾金子的人也是財富,所以,幫會要派人看好自己的財富,這就有了刀手,刀手組成刀隊,一隊又一隊,監視著成千上萬的淘金客。”
“那刀手就是打手囉。”王小兵完全明白刀手的用途了。
不過,他對於幫會的殺手還不是很了解。
是以,立時問道:“那殺手的職責就是跟幫會廝殺?如果幫會沒有什麼廝殺,那他們不是很輕鬆?”
“想得美。金沙江那麼長,而三個幫會不可能一下子全部知道哪一段江流河底有金子,有的江段在後麵才被發現河床有金子,這是新發現的利益點,而三個幫會都對外聲稱自己對整條金沙江有控製權,這樣一來,就要用武力來決勝負來爭新的江段。”馬豔又喝了一口雪碧,道。
“哦,這樣的。”王小兵也重新點燃一支好日子香煙。
“而每當發現新的江段有金子時,三個勢力就會派出自己幫會的殺手,在金沙江的神牙台上進行決鬥。勝的一方,便能得到新江段的開采權。”馬豔道。
“那殺手也確實危險。”林憶娜刷一下存在感,笑道。
“何止危險,那都是玩命的,沒有受傷可言,隻有生死一回事。”馬豔感歎道。
微風拂來,使三人都感受到一股涼意。
不過,想象著三個勢力之間爭奪地盤的大廝殺,那更教人心驚,好看的:。
王小兵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問道:“廝殺要麼就是死亡,要麼就是受傷,要麼就是安然無恙,怎麼會沒有受傷這回事呢?”
“聽我媽說,隻要站在神牙台上決鬥的殺手,就隻有兩條路,一是殺死對方,二是被對方殺手,不準有受傷的人存在。這就是殺手的悲慘之處,他們的酬金雖很高,但真是拿命去拚的。”馬豔把玩著手中的瓶子,道。
“那是三方勢力的殺手一起廝殺嗎?”林憶娜追問道。
“是啊,神牙台是在江邊的一塊大石,聽我媽說,可能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而三方勢力在爭地盤決鬥時,各方會派出二十名殺手,一共是六十名殺手在上麵進行廝殺,六十人之中,隻允許一人存下來,絕不準有二個人活著。”馬豔肯定道。
“是同一方勢力的二個殺手活著也不行嗎?”王小兵驚訝道。
“是,就是同一方勢力的二個殺手,也要進行決鬥,隻準一人活下來。”馬豔點頭道。
至此,王小兵與林憶娜才知那些殺手真的是在刀頭上舐血。
“你們知道嗎?哥老會的殺手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馬豔又喝了一口雪碧,微笑道。
“什麼名字?”王小兵與林憶娜同聲問道。
“你們猜猜看。”馬豔笑道。
“師姐,彆吊我們的胃口了,我們怎麼知道叫什麼名字啊。就像那把碎雪,如果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不可能知道它叫碎雪的。”王小兵老實道。
如果是人的姓字,那倒還容易猜些。
馬豔也知道很難猜出來的,便道出來了:“哥老會的殺手叫金子來。”
“禁子來,就是不準彆人來的意思嗎?”林憶娜聽錯了音,以為馬豔說的是“禁子來”。
“金子來,金是黃金的金,子是孩子的子,來是來去的來。這個意思就是,如果在神牙台上殺得越多人,那得到的酬金,當然是金子了,就會越多,所以叫金子來。”馬豔解釋道。
王小兵與林憶娜同時點頭表示明白。
“那麼說來,那把碎雪就是跟這三個勢力有關囉?”他想了想,道。
“是。聽我媽說,那種刀是用百煉鋼鑄造的,雖沒有削鐵如泥那麼鋒利,但可以輕易將人的身體剖開,是真正的殺人利器。”馬豔快把整瓶雪碧都喝完了。
於是,王小兵把自己的那瓶也遞給了她。
“三個勢力的殺手都是用這種刀的嗎?”他隨便問了一句。
“應該是吧,因為這種刀在當時來說是最鋒利的了,用這種刀殺人,砍殺起來,那比用菜刀切菜還要容易。”馬豔猜測道。
“這種刀叫碎雪,是誰起的名字呢?是鑄刀師嗎?”王小兵又吸完了一支香煙,道。
“不是。”馬豔否定道。
王小兵與林憶娜都伸長了脖子,等著她說下去。
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馬豔才接著道:“這種刀是由於一個金子來的原因,才擁有這個文雅的名字的。”
“那個金子是來秀才嗎?”王小兵笑道。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想到秀才那方麵去呢?”馬豔不解道,好看的:。
“你說這種刀是因為一個金子來的原因才擁有碎雪這種名字的,那應該是那個金子來給它起的名字,大家覺得好聽,才一起這樣叫的吧。”王小兵頭頭是道說道。
“咯咯,當然不是啦。”馬豔笑道。
王小兵與林憶娜又猜測了數次,但都不得要領,說不中。
於是,馬豔便得意道:“我告訴你們吧,其實,這是由於那個金子來的刀法出神入化,能把飄著的雪花劈成兩半,所以這種刀就有了這個名字。”
“哇噻,那個金子來肯定賺了不少金子。”王小兵羨慕道。
既然那個金子來刀法那麼利害,那應該可以殺不少敵手,得到的酬金自然就多了。
“那當然啦,那個金子來替哥老會爭得不少的新地盤,在哥老會之中,地位與名聲都比較高。”馬豔同意道。
“他是男還是女的?”王小兵笑問道。
“肯定是男的啦,他叫張拾來。”馬豔嫵媚一笑,道。
“這麼說來,師父那把碎雪跟張拾來有關係囉?”王小兵估計馬豔要說到點子上來了。
“是,那把碎雪就是張拾來的。”馬豔如是道。
聞言,王小兵長長籲了一口氣。
可想而知,張拾來殺的人肯定很多,所以那把碎雪的煞氣才會那麼重。
至此,他才終於對馬雲天那把碎雪有一定的了解了,但還有許多疑問還沒有得到答案,比如,這把碎雪難道是張拾來賣給馬雲天的?
如果是這樣,那張拾來的後半生豈不是更悲慘?
是以,他忍不住問道:“師姐,師父當年到上海去,不會碰到張拾來吧?”
“咯咯,當然沒有啦。你想想,如果我爸碰到他,那他都應該是差不多一百歲的人了。哪有可能啊。何況,我媽說是一個中年人賣給我爸的。”馬豔搖頭道。
“那個中年人是張拾來的兒子嗎?”王小兵好奇道。
“不清楚哦,先聽我說吧。”馬豔開始喝第二瓶雪碧,道:“張拾來也挺悲慘的。”
“他既然選擇做了殺手,如果有悲慘的命運,那他也應該有心理準備的啦。”王小兵是黑道一分子,對此有很深的體會。
隻要踏入了黑道,那自己的命就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了。
馬豔已嗑了一在把黑瓜子了,掠了掠額前的劉海,道:“不是他要選擇做殺手的。”
“難道還有人逼他不成?那他刀法那麼利害,誰敢逼他啊?那不是找死嗎?”王小兵又抽完了一支香煙,道。
“不是,他是個孤兒。”馬豔以女性獨有的溫柔,同情道。
聞言,王小兵與林憶娜都表示同情。
馬豔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聽我媽說,張拾來是棄嬰,被人丟在金沙江邊,而當時的哥老會的一個堂主收養了他,那個堂子是十二個堂排行子字輩的堂主,姓張,因為是拾來的,就給棄嬰起了個名字叫張拾來。”
“那人間處處還是充滿了愛。”林憶娜感動道。
“咯咯,這對於張拾來而言,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其他書友正在看:。”馬豔苦笑道。
“應該是好事吧,畢竟有人收養了他,不然,他就可能夭折在江邊了。”王小兵再次點燃一支香煙,道。
“但那個張堂主從小培養他做金子來。”馬豔道。
對於這個問題,很難有答案。
“那他的刀法都是由張堂主傳授的囉?”王小兵感興趣道。
“聽說不完全是,張拾來是由許多刀手共同來培養出來的金子來,加上他自己天賦極高,才能成為頂尖的殺手。”馬豔將瓜子殼裝進白色的塑料袋裡。
“那張拾來後來怎麼樣了?”林憶娜好奇道。
“張拾來被培養成金子來之後,就替哥老會爭到了不少地盤。他得到了許多金子,而且,還得到了女人。他愛上了一個俏麗的妓女。”馬豔回憶媽媽說的話,道。
“愛上了妓女?”王小兵不解道。
不過,轉而一想,他又有點可以理解,特彆是在古代,有名的文人墨客都會愛上青樓女子的。
“是。本來,兩人也可以過恩愛的幸福生活,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最後,張拾來被張堂主害得非常之慘。”馬豔表示憤慨道。
“怎麼回事?”王小兵問道。
“聽我媽說是這樣的,張堂主是哥老會總壇派到金沙江僅次於龍頭的第二大人物,所以,他想做龍頭,便叫張拾來去殺龍頭。本來,張拾來不太願意的,畢竟,他感覺這件事太危險,但出於報恩,他同意了。”馬豔也仰靠在石凳上,道。
“那張拾來還是有情義的人。”王小兵道。
殺手,一般來說,那都是極為冷血的,在他們的骨子裡,透著無情。
“在哥老會裡,估計張拾來的刀法是最強的了。不過,那時候已有槍械了。但在近身戰之中,他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龍頭雖有槍,但張拾來趁龍頭不備的時候,下手殺了龍頭。可是,張堂主卻把罪名加在了張拾來的身上,想致他於死地,用槍打他,但他有點運氣,沒有被打中心臟,受傷逃走了。”
頓了頓,她又續道:“從此之後,張拾來便與張堂主恩斷義絕了。”
“看來,張堂主也不是什麼好鳥啊。”王小兵哼了一句。
“那當然囉,在龍頭被張拾來殺了之後,張堂主自然就做了龍頭,但他也一天不得安寧,因為害怕張拾來回來報複。所以,他就開始折磨張拾來喜歡的那個妓女,設下陷阱,來誘捕張拾來。”馬豔也對張堂主不滿。
“張堂主也太那個了。”林憶娜也憤憤道。
“但張拾來沒有中張堂主的圈套。最後,那個妓女被折磨死了。”馬豔歎了一聲。
“張拾來為什麼不回來救她呢?把她救走,兩人就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了。”林憶娜出於對女性的同情,忿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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