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會為你們帶來困擾和麻煩的話,我會主動出來解約,並向警方自首的!”中森明菜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
“既然已經發生了,那說‘對不起’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趙勵英把資料裝入文件袋裡,然後遞給了中森明菜,“說實話,我甚至還是有點慶幸你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那座金屏風做了手腳的……”
眼見中森明菜臉上的表情因為這幾句話而放鬆了不少,趙勵英的聲音便沉了下來:“但是,麵對這樣的事,你要做的不是不去想不去做,而是在想清楚真的要去做之後,提前想好如何收尾,如何去消除一切與此有關的痕跡。”
畢竟是跟著趙日賦從最混亂時期的香江、從最艱難的日子打拚起來的人,趙勵英也不是見不得灰色和黑暗:在常規無法為自身爭取公道的時候,暗中的行動便開始變得正義。
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可以選擇去做,但絕對不能留下一絲半點的證據和痕跡。
“……我明白了。”中森明菜抹了抹眼角,隨後又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抱歉。”
“好了,彆在這裡抹眼淚了,瑪麗明日一早就去飛美國,今晚在酒店包廂搞了個小聚會,你也去送彆她一程吧。”趙勵英站了起來,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頂,“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自家後輩看待的,所以,請你也不要辜負我和瑪麗對你的期望。”
“希望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之後,你能認識到‘主見’的重要性——”
“是!”中森明菜破涕為笑。
簡單交接好了手頭上的工作之後,趙勵英便帶著中森明菜來到了約定的酒店門外。
酒店的包廂裡,除了山口百惠與三浦友和這對未婚夫妻之外,鬆田聖子和她的經紀人今中,還有在拍完《千麵女郎》後就回歸校園以考取寶塚音樂學校、加入寶塚歌劇團為目標的天海佑希,也是被邀請過來了。
天海佑希在拍完電視劇後也是簽在了趙勵英這裡,不過考慮到她是稀有的男役,所以蘇韻和趙勵英都沒有揠苗助長的意思,很是耐心地等待她的十年磨一劍。
“有時間的話,一定要記得過來東瀛這邊,和我們相聚一下。”說說笑笑了一會,鬆田聖子衝蘇韻舉起了手裡的飲料杯子:因為在場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因此以飲料和茶代酒就成為最正常不過的事。
人世間的情感關係從來就難以平等相待,而這之中更看重這份關係的人,注定要付出更多。
更何況蘇韻是在她們微末之時便已經做到了尋常人眼裡的功成名就,雖然蘇韻從不擺大牌的架子和她們相識相交,但是初識之時就是帶著仰望之意,再加上後來雙方的差距又越發拉大,那種輕微的仰望,自然就會轉化為深深的仰慕。
於是,這種帶著仰慕的情感,便使得蘇韻成為了她們心中一抹難以言說、卻又想起來時都會為之動容的白月光。
真要認真算起來,蘇韻目前已經是做到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從一無所有到白手起家,從奧斯卡女配到康城影後,從屢遭打壓到無數次崛起,在影視圈和金融圈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
但她還是如此的年輕,未來尚有無數的可能。
除卻那些家產深厚的資本家,她已經是站立於一個很高的高度之上。
這也就是所有在她身後追趕的同時代同齡人,除了仰望和自卑之外,難以生出其它心思的原因。
然而,蘇韻卻沒有因為所在的高峰位置而泯滅初心:雖然那分布多處的事業已經是使得她的行程表忙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但是一有機會的時候,她還是會花心思去探望、邀請昔日的舊友——帶著初見之時的那個笑容。
所以,即使鬆田聖子在麵前所有人都是自信驕傲的玩家,在麵對蘇韻時卻甘願自降一層成為期待安撫的玩偶;也好像中森明菜那樣明明是柔軟順從的性子,亦會為了蘇韻振作起來,成為外柔內剛的守護者。
因為歸根結底,她們和蘇韻除了少時相識的友情之外,還有超越了友情和愛情的深刻感情——在這個看似天涯咫尺但實則卻未能完全跨越地域距離的世界之中,她們付出了遙遙等待的時間,而蘇韻則付出了長途奔涉的行動。
打個比喻說,她們目前的情況就好似古時的華夏和東瀛一樣,一個是縱使磨難深重也依然傲立世界之巔的仁義強者,一個是受到照顧所以傾心仰慕強者的追隨者。
因此,從初見之後,她們就必將是帶著流傳於這個島嶼國度傳統對□□上國的傾慕血脈和羈絆,在往後漫長的時光裡,靜靜等待著再次觸碰到天際月光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