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這樣我就走得安樂了。”
刹那間,趙勵明臨走之前和他的談心話語浮現在心頭,緊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熟悉的、若有若無的罪惡感。
是不是因為他今晚也喝了點酒,所以就迷失在了色相□□之中,以至於在某個不應該出現的時間,將道德全數拋諸於腦後?
“哎呀,我不小心把它也咬下來了……”忽然聽到蘇韻輕輕地叫了一聲,青蔥般的手捂上花瓣般的唇,隨後一小顆米白色的小圓扣就被遞到了眼前,“我幫你縫回去還是你自己縫?”
“我自己來!”莊隆突然生出了一種逃離的衝動,隨即亦心隨意動,抓起蘇韻手裡的襯衫紐扣,奪門而出。
“哎!你……”不放心蘇韻所以也提前回來房間看看的惠青虹被衝出門的他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就隻見臉染緋意衣衫不整的莊隆匆匆跑遠了。
那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落荒而逃的姿態,仿佛是背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搞什麼呀……”惠青虹一邊護好被撞得差點灑了的大碗,一邊不明所以地踏入房中。
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就是蘇韻坐在床上望著門口這邊,如偷到了腥的貓兒一般癡癡地笑。
原來是小老板發酒瘋了……
想起蘇韻畢竟是呂少龍的親傳弟子,天賦卓絕,論起瞬時爆發力來甚至都能搶攻打敗自小練功的自己——於是惠青虹立刻就腦補了莊隆被發酒瘋的蘇韻折騰暴打一通,最後嚇得友情變質落荒而逃的過程……
“來,我給你準備了醒酒茶。”惠青虹招呼了一句。
蘇韻收起了臉上意味不明的笑,謝了特地給她煲醒酒茶的惠青虹一聲,隨後就接過溫熱的湯碗一飲而儘。
直到睡下來之後,蘇韻都還是對今夜的事情難以忘懷:唉,本來被色相所迷,看看能不能發展一下喜歡的成熟正經類男人……
結果沒想到,這家夥隻是表麵成熟內裡青澀,簡直稱得上是一句貨不對板了!
看來要做黃皮樹鷯哥的話,她還是功力不足。
感覺自己好像把一個大好青年帶壞了似的……
蘇韻這邊輾轉難眠,而莊隆這邊也是一樣沒有睡好。
習慣性地無視那些龍虎武師們堪稱人體交響樂的鼾聲,心情複雜的莊隆,在鋪了半新不舊被褥的木板床上翻了翻身。
年輕人被外物迷惑一時犯錯,這本來就是無可避免的事。
而在他們身邊的大人要做的,應該是引導和教育,而不是被這種青澀的誘惑所迷,從而跟著一起沉淪下去才對……
因此,自覺自己帶壞了對方的兩人,第二日在拍戲時,儼然是沒有了之前那張親密無間的默契。
好歹拍完這一場之後,莊隆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又翻了翻劇本……最後還是忍不住站起來,像蘇韻所在的位置走去。
此時的蘇韻,正在被一群想要拜神的村民團團圍住。
也不知道是哪個嘴碎的家夥說,在香江那邊蘇韻就是能擺在神枱上拜的“財女”,運氣特彆好還很會保佑人——所以就讓不少在那些年裡也依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迷信村民信了這個邪,一有時間就提著東西想要來拜她……
特彆是碰到她做神女造型的時候,這可就更加發自內心地歡喜了。
雖然蘇韻也明白他們是這些年被憋壞了,拜神其實也就是一種流傳下來的特殊心理安慰方式,理應諒解他們的行為——但是看到村民們從劇組工作人員手裡淘換到了她的照片,以及神女圖道具的備用複印品跟風掛到了家裡的牆上之後……這就實在是有點繃不住了。
倒是村民們對於這個事,顯得是特彆的高興:現在依舊是不好大搖大擺地拜神,不過這個神女圖長得很像藝術掛畫而且還有著正當來源,掛在牆上碰到彆人來查時,完全可以蒙混過關!
今年終於有神拜了!
想起87版《西遊記》裡扮觀音扮神仙的那些演員在八、九十年代時,真的是被不少大小商家“借用”了扮相造型做成各種小像、照片甚至是天地銀行唯一指定通用幣人頭像等東西,以至於出行時也真有被人誤認為是神仙的趣聞軼事,蘇韻最後也隻得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就當他們拜的是神女雲素,而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