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國複仇般的抵製,華約國家裡就隻有羅馬尼亞沒有參與抵製洛杉磯奧運會的行列,東德是完全屈服在了冷戰的陰影之下——他不想看到,自己這麼努力的拚搏,換來的又是一場政治鬥爭下的滑稽戲。
如果華夏真的能放出聲明會出席洛杉磯奧運會,那麼就能打破這個僵局,讓受到冷戰影響而持觀望態度的那些國家下定決心,派出隊伍前來參賽。
“這樣的大事,我隻能說是儘我所能。”雖然知道84年洛杉磯奧運會是祖國重歸奧林匹克大家庭的精彩時刻,但蘇韻還是擺足了姿態:和尤伯羅斯的商業思路同理,“他們”也是一個價值非常高的目標。
那麼,自然也是可以“吊高來賣”,儘力為自己這邊爭取最多的好處。
“一場重大的賽事盛典,沒有足夠分量的賓客參與,便將會失去許多光彩。”尤伯羅斯和蘇韻握了握手,“我很期待你未來將會帶回的好消息。”
也不能怪他病急亂投醫,蘇韻和華夏大陸有交情的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兼且就華夏那個重情重義的一貫姿態,當年蘇韻為了救災而被台島封禁三年的事情,肯定是深深地印刻在了心裡。
蘇韻說她遲些要把拿了金熊獎的《天台郵差》送回大陸,商談播映檔期——根據自己的了解,因為蘇韻的特殊情況,所以在華夏大陸那些文體娛樂相關的部門裡,她絕對是能說得上那麼幾句話的。
隻要能讓華夏答應到時出席,其它的條件那就一切都好說。
有著後世記憶的金手指,知道尤伯羅斯這個讓奧運會扭虧為盈的奧運商業之父後來還因為感恩華夏這次的援手、從而在華夏申奧時幫忙助力的後續,因此蘇韻倒是不用太擔心尤伯羅斯的人品和承諾。
悄悄和尤伯羅斯簽了一份簡單的合作協議之後,蘇韻便友好地送彆了他。
緊接著,她是打算趁著奧維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以忙工作的由頭儘快跑路回大陸,開展她的搞事(業)大計。
看蘇韻在租住的度假小木屋裡忙著收拾,答應了會在學習完畢回家時順便給她帶晚飯回來的伯恩雖然有些不解,不過也沒有追問,而是用溫和的語氣叫喚了她一聲:“先吃東西吧。”
“噢……一時沒注意,居然已經這麼晚了。”蘇韻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一手接過伯恩手裡的沙拉,“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了?”
“德龍先生有新的工作,所以提前飛回法國了,而我留在這邊,是還想和貝格先生多學習幾天。”伯恩平靜地解釋道,指尖在收回時用一種極其輕微的力度,劃過了蘇韻的手背。
如落羽柔風般的觸碰,仿佛是帶著一點微不可感的瘙癢,蘇韻心裡有些怪異地抬頭,卻隻見他在窗外月光的斜照下,是一派端正平和歲月靜好的模樣。
忽然間,從前那個和她比拚音樂技藝的桀驁少年留影淡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眼前這個安靜得像古典油畫走下來的美男子一般的青年。
“你這樣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眉梢眼角的細微動作,搖曳了幽藍的斜照月光,那半長的金發隨風而動,恍惚就似是陽光與月光交融在了不為人知的一個瞬間。
“貝格那家夥,真的把你‘教’得有點意思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從前一眼就能看穿的人,今晚再見卻是感覺隔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迷霧。
讓人覺得——莫名就有了一種難言卻又迷人的吸引力。
“道林·格雷,不就是這樣吸引人的存在麼?”麵對蘇韻的疑惑,伯恩便笑得愈發朦朧。
“你說得對。”蘇韻三下五除二扒拉掉盤子裡的沙拉,隨後就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第二天晚上,回到法國的渣蘭十分悠閒地打了個長途電話過去:“喂?安德森是嗎?讓瑪麗來接電話。”
“她今天一早就去機場搭飛機離開了……”伯恩的聲音裡帶著沮喪,“趁著我還在隔壁房間沒睡醒的時候。”
電話對麵的渣蘭頓時就笑出了聲。
貝格那個家夥還想著利用蘇韻來對付他,甚至還不惜借著教演戲的名頭,手把手教伯恩這個不懂招搖的憨憨學習利用起自身資本去引誘目標——但蘇韻那是什麼人啊!
當年他都沒在這個小壞蛋手下討到好,被她那欺上瞞下陽奉陰違的剪刀手操作,騙得最後隻能飛去東瀛買自己演技最好的那一版《這個殺手不太冷》錄像帶……
像蘇韻這種精明敏銳得過分的女孩,而且性格又頗有他那隻喜歡享樂不喜歡負責的風範的花心蘿卜,一旦發現曾經熟悉的人突然變了一個不好掌握的姿態,那麼肯定就是趕緊連夜開溜,背影都不會給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