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頂著一副‘搞大了彆人肚子卻又不怎麼想負責’的模樣,來找我開解的原因?”渣蘭慢悠悠地放下手裡的茶杯。
“你用得著這樣說我嗎?”蘇韻一陣心虛,話語到了嘴邊卻又不好意思地吞了回去,最後隻能是長歎一聲,“總之就是……一言難儘了。”
“我最近的空閒時間有很多,你慢慢說,我可以聽。”渣蘭又捧起了茶杯。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明明是一副成熟浪子優雅喝茶的場麵,蘇韻卻是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渣蘭這副模樣和某些等待八卦爆料的吃瓜群眾沒什麼區彆……
哦,區彆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他一邊喝茶一邊還擼狗,與大部分還要苦哈哈工作的吃瓜群眾背道而馳出一種資本家的那副表麵美好內裡醜惡的做派。
既然是要把自己的“醜事”說出來,蘇韻便也順手拉來了渣蘭養的另一隻狗來擼,感受著那一層打理得油光水滑的厚重皮毛所帶來的安心感:“反正那一晚就是,有點意亂情迷了。”
“先彆那麼急著下定義。”渣蘭斜著眼睛看了來蹭吃蹭喝還蹭狗的蘇韻一眼,語氣曖昧地提點道,“是‘意亂情迷’還是‘心隨意動’,你得先弄清楚這其中的本質來源。”
雖然英文的表達肯定是不如中文的成語那樣概括精準言簡意賅,不過意思上大概還是傳達到了,因此蘇韻在聽完渣蘭的這一句之後,不由得就露出了些許迷惑和好奇的神態:不都是引申自“見色起意”?
“這兩者還有很明確的區彆嗎?”為了得到這個情場老司機的開解和幫助,蘇韻不恥下問起來。
“在我這裡嘛,對於這兩個原因,和普通人有著一點細微差彆的認知劃分。”渣蘭伸出手去把蘇韻擼亂的狗子頭毛給捊順回去,方才繼續說道,“這麼說吧,‘意亂情迷’是可以找借口敷衍過去的,而‘心隨意動’則是你需要負上責任的。”
“我大概明白了。”蘇韻恍然大悟地點頭,順帶又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了渣蘭一眼:不愧是人間之屑級彆的超級渣男,三言兩語間,就已經牽引著她往理直氣壯地不負責任的路子上狂奔……
“你也用不著這樣看我,我隻是想要幫助你站在有利於自身的一方而已。”渣蘭語氣輕緩地說道。
“好的。”蘇韻點了一下頭,隨後就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簡略卻又條理清晰地說了出來。
“……他用那本花了多年時間製作的剪貼本隱晦地和我表白之後,情緒應該是過於激動了,忍不住就親吻了我——準確來說,有點接近於強吻,但技術又是異常青澀的……”
聽到這一段,渣蘭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噢,技術‘異常青澀’……你確定對方是二十五歲的男人,而不是五歲的男孩?”
“我們華夏人比較含蓄,親吻是感情非常親密的情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像西方那樣,隨隨便便就可以用相互擁吻的方式來作為一種表達情感的手段!”蘇韻立刻義正詞嚴地強調道。
“好吧……我的理解有點偏差,不過你們那邊關於這方麵的教育,是真的有點問題了。”渣蘭無視蘇韻的死亡視線,堅持把自己的心理認知說了出來。
“我也承認這確實是,不過這也證明我們大部分年輕人都比較潔身自好,從而沒有像其他地方那樣,鬨出那麼多的單親家庭故事。”雖然自己人也吐槽這方麵的問題,但是在外人麵前是絕對不能提,因此蘇韻還是出言懟了回去。
出身於法蘭西這個“天性浪漫”的國度的渣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了,我和你不值得為這種問題而爭吵,還是說回之前的話題吧。”
“然後嘛,他雖然挺青澀的,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情……所以我沒有拒絕。”蘇韻也跟著為自己當時的行為而歎了一口氣,“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長得很英俊,唱歌也很好聽,我也很早就知道他極有可能對我有著愛意……”
“隻是不知道,他的愛意是那麼深厚和堅持,以至於在那一瞬間的爆發之時,會讓我失去了往日的方寸,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按照我們這邊,一方暗戀那麼多年而另一方又知道對方的好感的話,這兩人上床的次數應該是數不清了……”一句話還沒說完,蘇韻就已經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被蘇韻的目光暗示到,渣蘭方才儘可能地轉換自己的原本思維,去挑一些蘇韻喜歡聽的話來說:“當然,有些人也會覺得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所以不會輕易觸碰自己的美夢。”
“因為他們害怕一旦改變了原來的處境,就會變得超脫自己的控製。”
“或者說是,得到之後,又會失去。”
蘇韻沉重地點點頭:“這就是我想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了,我不是對他沒有好感,但是華夏這邊無論是婚姻關係還是戀人關係都是太過沉重,我目前還不想被婚姻或者戀人關係所束縛住。”
“所以,我寧願是維持現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大家變得朋友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