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洛杉磯奧運盛會扭虧為盈、舉世矚目的奇跡,從此便終結了以往那幾屆奧運會所相關的一切印象。
從賠本賺吆喝到大賺一筆,從近乎全民抵製官方主辦到民間組織聞風而來……這些都還隻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蘇韻和尤伯羅斯所合作打造出來的“新奧運模式”。
這種看似簡單但卻又並不簡單的商業運營思路和技巧,是典型的“吊高來賣”:當手中說持有的東西,擁有著無可比擬的核心競爭力和價值時,往往不需要像從前那樣,降低門檻去做減法。
相反,做加法是更能獲得更大的成效:因為這是暫時性獨一無二的,那麼人為地去為其製造稀缺性,提高價格門檻,減少門票數量和招標數量,設定最低讚助費數字等等的操作,反而篩去那些實力不夠的渾水摸魚群體,然後留出足夠的爭鬥空間給予那些家底豐厚的會對讚助商、廣播公司和觀眾,吊在前頭吸引著他們往自己想要的道路上去,然後達成饑餓營銷的效果。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正如奢侈品的商業運作思路一樣,人們最想要的東西,往往就是那些又貴又少又難買的價超所值——因為這個物件以及擁有這個物件的象征意義,已經是遠遠超過它本身的價值。
因為這一場奇跡般的奧運盛事,蘇韻便前後腳跟著尤伯羅斯一起,登上了《時代》的封麵:與尤伯羅斯“奧運商業之父”稱號不同的是,蘇韻這個來自遙遠東方的女明星,所得到的稱號“永遠的奧運歌聲”。
畢竟她實在太年輕了,兼且又是外國人,不好給一個什麼“文娛之母”的稱號,相應的,就著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對《HandInHand(手拉手)》這首歌的極高評價“這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奧運會主題曲”、以及竭力要求將它定為永久會歌的提議,方才得出這一個能在那張跨越人種界限審美觀念的動人臉龐旁邊,印刻下來的配襯形容。
當然了,人又不是鈔票,即使蘇韻王者歸來一般,重新在那些年長久的沉寂之後,陸續以製作精湛的電影、長遠精準的目光以及巧妙無雙的商業理念回到了大眾的麵前,但那些天然就是看不慣其它人種,卻始終還是對蘇韻的再次崛起而在暗地裡有著意見。
最關鍵的是,蘇韻還不是當年那個被資本推著走的童星寵兒,而是實打實地帶著資本下場開始了第一輪廝殺的新生代棋手。
雖然她明顯有融合了西方式的思維,不過從她從小到大的言行舉止,都無一不難看出,她並不是那些黃皮白心的香蕉人,反倒是那種吸納了先進思維的長處然後加以改良傳統思維,取長補短去粗取精的新派——再加上她背後所站著的趙氏、以及趙氏所代表的亞洲文娛市場龍頭之一,好萊塢極有可能,又要遭遇一次“入侵”。
就如同歐洲文娛的一切帶著不可抗拒的力度,衝擊著美洲的文娛圈子一樣,亞洲的文娛事業和市場,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崛起。
當年有人說蘇韻一直在做文化入侵之事的“危言聳聽”,似乎逐漸在亞洲電影被貪婪的資本送到全世界撈錢的同時,隱約露出了一鱗半爪的觸角痕跡。
對此,蘇韻當然就是一笑置之:反正她打死都不會承認、而是隻會堅持說這是友好的文化交流的時候,就依然還是有很多被上層人士刻意養蠢的蠢萌群眾,始終相信她是一朵搖曳在東方風潮裡溫柔招展的小白蓮的……
文娛是資本手裡的一把刀、一塊磚,但在某些時候,善用刀者亦是會被刀的鋒利而割傷,善於砌磚者亦是會被自己親手砌好的高樓壓垮。
蘇韻想到這裡,又仰起頭看向坐在她對麵的尤伯羅斯。
“非常感謝你以及你的國家的援助,才能使這次奧運會辦得如此成功。”尤伯羅斯本來就沒有對東方的刻意偏見,相反的,因為華夏的答應出席,使得許多因為冷戰局麵而搖擺不定的國家下定決心參加這次奧運,使得這一次、也是第一次非官方主辦的奧運盛會能辦得如此成功。
“我和我的祖國都一樣,熱愛和平和繁榮,厭惡一切爭鬥。”蘇韻歎了一聲:早年華夏是跟在北邊那位老大哥的後頭努力奮進的,可惜那位曾經的老大哥依然沒有逃過屠龍勇士終成惡龍的結局,以至於使得昔日那麼親密無間的關係,就此拉開了天塹一般的距離。
如今,已經是實打實的人在咫尺、心遠天涯。
為了謀求出路,過往的朋友可以變成今日的敵人的同時,曾經的敵人,自然也能搖身一變,成為新的合作夥伴。
雖然肯定沒有和當年相濡以沫走過風雪的老大哥感情深厚情真意切,但是當大家的目標逐漸趨向一致的同時,塑料和表麵也能造就出熠熠發光的迷人。
那麼,就在此等表麵友好的局麵前提下,出現了以文娛為刀的無聲之戰。
改革開放使得華夏人攢了些家底,那麼,美利堅宣傳影片一般的好萊塢大片以及東瀛各種各樣種類繁多的影視動漫劇集,就被以極其優惠的優惠價甚至是倒貼的價錢,大量傾銷到華夏這邊來。
這種舉國之力謀算你的局麵,不是蘇韻一個人能抵擋得住的,所以她就乾脆來一個戰術性換家,在引領以香江為首的亞洲文娛圈抵擋洶洶攻勢的同時,反過去用她超越時代的金手指去偷對方的家……
從《盜墓迷情》的震撼性視覺特效開始,再到這一次奧運盛會裡麵的實景光影特效掀起全場歡呼,每當人們已經覺得這一次已經是當前技術極限、看到就是賺到的時候,下一刻卻總會有更進一步的技術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