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之前頒獎典禮的時候,你就坐在第一排……”張榷嶸回憶道,“聽到《Monica》拿獎,你是台下麵歡呼得最熱烈最激動的那個……”
在這類場合素來內斂的人能開心成這樣,這種極其真摯純粹的情誼,亦是他一直不敢去麵對自己內心的根本因素。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想到蘇韻在電影院裡麵和莊隆的親近舉動,張榷嶸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表情後,方才轉頭看向他這個還完全蒙在鼓裡的好兄弟:“對了,無線十萬小時慶祝盛典想邀請你和我同台合作……”
“剛剛我在收拾那堆相冊的時候,他們也打了我的手提電話,我當然是表示無所謂的,更何況和我合作的還是你,完全不用擔心合作者出問題,反而我要努力跟上你的舞步。”陳柏楊連聲說道,“不得不說,手提電話真的是一個太偉大的發明了,外人完全不知道我就住在你家……哈哈!”
張榷嶸微愣片刻,隨後又下意識地帶著點慶幸目光看了陳柏楊放在茶幾上的手提電話一眼,點頭:“確實,當初瑪麗送這個給我們時,還覺得挺礙事的,沒想到習慣了之後,反而是很難離得開了。”
手提電話這東西在香江還算得上是稀罕物,最開始都是商界人士更喜歡用,如他們混娛樂圈的人也就是最近才流行起來,但一般人還不喜歡帶著它,因為有了它容易被經紀人和公司“控製”,時不時就是一通奪命追魂call,一點個人空間都沒有。
而且這類手提電話的體積也有一個保溫水杯大小,平時隨身帶著很占地方不說,作為藝人拍戲、特彆是出外景時,還得專門找人幫忙看管著,很是麻煩。
之前張榷嶸要跟蘇韻借手提電話,就是因為拍戲之前把他自己的交給了助理,一時心急也顧不上去找人要回來,乾脆就和旁邊的蘇韻借。
看眼前這個那麼多年都未曾變改的純真笑容,張榷嶸在心裡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歎了一口氣,緩了緩神,隻能是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聽你在演唱會上唱《WakeMeUpBeforeYouGo-Go》,我覺得那個旋律很適合作為在我們唱完歌之後的一段舞蹈的伴奏,到時另外找個填詞人填詞,我們一起合唱?”
“可以啊,不過時間這麼緊迫的話,得找一些出貨又快又好的填詞人才行……”陳柏楊沉思道。
接著,兩人就是異口同聲:“找鄭sir就最合適了!”
香江那麼多填詞人裡頭,也就鄭國光最是保質保量兼且出貨速度最快,而且他們兩個人都是和鄭國光合作過的,這次要找他幫忙趕稿理應也是不難。
“之前鄭sir優惠給了我填詞,這次我正好能補回這個人情。”張榷嶸摩拳擦掌。
早年間陳柏楊是鄭國光靈感繆斯,出道之後又一路順風順水,兩人就正經合作過不少;而張榷嶸那些年路子不太順,好不容易爭到點好曲子還請不到好的填詞人,更不願驚動到朋友來支援,所以最後也是自己悄悄去找了鄭國光。
而鄭國光在知道了他的難處後,直接就很爽快地隻收了他半價填詞費,這才有了後來的《風繼續吹》和《默默向上遊》。
想不到好兄弟和鄭sir之間還有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陳柏楊有些埋怨:“你永遠都是這樣,什麼事都收在心裡麵,不和彆人說!”
雖然知道他是自尊心太強導致什麼困難都想一個人扛,但陳柏楊還是忍不住有點惱他不把自己當兄弟。
“有時呢,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好說出來。”張榷嶸垂下眼眸,聲音極其輕微,“我怕會傷害到我在意的人。”
“你說什麼?”後麵那句話實在太過細聲,而陳柏楊坐得又有些遠,在聽不清的情況下他下意識地就回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們還是說回服裝的問題吧。”張榷嶸扯出一個笑容。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之前我們穿白西裝就挺得人誇讚的,這次正好也就穿同樣的白西裝,證明我們的感情沒有變,讓那個所謂的紅紫之爭見鬼去吧!”陳柏楊興致勃勃地比劃了起來。
“嗯,不過這次我被安排了一些動作幅度比較大的舞蹈,我打算換一條黑色的運動褲,更方便我表演,也能和你那全白的一套區分開來。”張榷嶸湊過去,動手又添上了幾筆。
時間轉瞬即逝,白天的熱鬨活動結束之後,很快就到了夜晚的慶祝盛典。
舞台的彩燈映照得眼前如白晝明豔,卻又比白晝多了幾分獨屬於夜間盛典的瑰麗,這一對雙子星伴隨著無數自樓梯上方跳躍落下的幻彩彈珠而現身,便是成為觀眾直至許多年後都難以忘懷的心動回憶。
彩色光影流轉,動感音樂飄揚,蘇韻坐在台下視角最好的前排位置區,舉頭遙望之際,便能看到他們仿佛踏碎了絢爛虛幻的夢境舞台,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長河,來到了世人麵前驚豔這一場幻夢。
無論是古典裝扮還是現代華服,這兩人似乎都能完美地表現出相應的魅力。
於是,曾經的驚豔之意,便又再一次浮現眼裡心間——
這個時代何其有幸,才在最璀璨的年華歲月裡,擁有過這一對天下無雙比肩輝煌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瑪麗·得一想二·蘇:珍惜這一刻吧,很快你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純粹友誼了(魔鬼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