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燙著了……”蘇韻苦著臉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隨後又理不直氣也壯地惡人先告狀起來,“都怪你,做得那麼香,我這不是忍不住嘛。”
“你一直都是忍不住的,這可怪不得我。”莊隆拿起紙巾給蘇韻擦了一下嘴角的水跡,不料蘇韻卻像是受不住撓癢一般笑了出聲,左搖右擺地躲。
“你真是太賢妻良母了,阿John。”蘇韻看著他的樣子,吃吃地笑。
“我倒是想做‘賢妻良母’,可惜某個沒良心的人不但不願意給我名分,而且還趁著我不在旁邊的時候,招惹了一個又一個狂蜂浪蝶。”他因為擦拭動作而低垂下來的眉眼一抬,便是三分嗔惱三分埋怨以及剩餘下的四分擔憂,“怎麼又瘦了。”
“在外麵工作又忙吃得又不怎麼樣,瘦是很正常的事嘛。”感受到他話語裡的關切,蘇韻便忍不住和他撒嬌起來,“你不也瘦了,來,張嘴——”
看蘇韻舉著勺子伸了過來儼然是一副要喂他吃飯的樣子,莊隆隻能是哭笑不得地張開嘴,一口吞下勺子上的牛肉和飯粒。
你一口我一口的,這份不算多的窩蛋牛肉飯很快就被吃了個清光,莊隆伸手過去摸了摸蘇韻的頭發,隨後便起身收拾了餐具,拿到廚房裡清洗。
等他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蘇韻便已經是蜷縮在客廳的長沙發上睡著了。
看著這恬靜的睡顏,那些因為緋聞的怨懟惱怒和長久分隔兩地的思念便都好似統統在這一刻遠去,唯獨留下的,就隻有愛人在側的無限柔情。
從一開始他就應該明白,到了這個地位又有著那般夢想的她,永遠不可能隻屬於一個人。
但曾經獨占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好太過溫暖,饒是早就已經有了要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心理準備,在那樣的負麵情感尚未到來之前,就都還是忍不住想要給自己編織出一個獨占的美夢,去安撫自己那顆寂寥冷清的心。
從房間裡抱出毛毯,儘量放輕了腳步來到沙發前,然後又用最輕柔的動作將毛毯蓋在蘇韻身上之後,莊隆便坐在沙發的邊緣,靜靜地看著這恬靜的睡顏許久許久。
此時正是一日裡最為安靜的時候,天地間仿佛隻有被隔絕在窗外的夜風呼嘯聲,而當風聲靜下來的時候,便靜謐得仿佛能聽得見人的心跳。
鬼使神差的,他就俯下了身體,一手捊開蘇韻額間散落的碎發,在眉心上方落下一個輕如鴻毛一般的吻。
那些繁亂的心緒,仿佛就被這個輕吻而安撫住,令他有了一中但願時間從此停住的期望。
夜色逐漸消散,天邊很快就出現了屬於新的一天的亮光。
蘇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對上一雙眼下帶著淡淡青黑卻又看起來很是明亮灼灼的黑色眼睛之後,先是略微一愣,隨後又像是半夢半醒地啞聲問了一句:“天亮了嗎?”
“已經亮了。”莊隆輕聲地回答道。
“已經這個時間啦?我要走了……”蘇韻從毛毯中抬起手,看到手表上顯示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之後,這就掙紮著要坐起來,“嘶——”
大概是昨晚在沙發上蜷縮睡著的姿勢壓倒了神經,這一下起身的動作,當即就是牽扯出了酸痛的衝擊。
莊隆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又用手幫她揉搓了好一會肩頸和手臂,確認那些緊繃的肌肉已經放鬆下來之後,這才是輕聲問了一句:“能不能不走?”
“不行,我得回去了,婆婆和阿梅她們也是好久沒有見我了,我再不回去的話,她們會很心急的……”蘇韻下意識地回答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垂著眼,又說了一句。
“我是不可能隻屬於一個人的,阿John。”蘇韻看著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總是忍不住忽略的真相。
這句話一出,他臉上的表情便凝結得更為冰寒,無比複雜的眼神裡,隱約又透露出了一絲受傷的觀感。
但蘇韻沒有再說話,隻是用一雙冷靜得近乎冷酷的明眸,直對那潛藏了萬般複雜情緒的眼睛。
良久,他冷笑一聲,快到走到門口,反手扭開了屋門,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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