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天規,靈曦上神受到懲罰是不容置疑的。
但如何處置是輕是重,卻是經眾仙決議的。在見識過丹珠仙子的下場之後,太微殿裡的氣氛形勢迅速逆轉了許多。尊上與清闕宮也不全然占理,而且不說天帝天後的態度,連平日疏懶而清雅的明i仙君都是有意無意的偏向。
眾仙暗歎天界流傳的那些八卦果然不虛,這明i仙君對靈曦上神還真是一片情意,胳膊肘都直接拐到天族那邊了。
隨後天帝天後都沒說什麼話,反倒是明i仙君與浮玄仙尊爭執了起來。
後者執意要求嚴懲,明i就又提起浮玄為徒弟承擔三十三道天雷之刑的事,說道浮玄既開了這個前例,也彆怪他人也能代靈曦承擔此罪。
浮玄沉著臉,若有人相代,靈曦上神怎會知錯,付出應有的代價。
在他心中白汐還是個孩子,單純無知不懂事才犯下大錯,又修為低微,體質柔弱,根本不可能挨得過天雷之刑。他既是她的師父,就理應為她的罪責承擔。
而靈曦公主身為上神,卻罔顧守護世間的責任,恃強淩弱心思歹毒。若不重罰,日後豈不是會再犯。
浮玄終究沒能爭辯得過明i,最後經眾仙決議,以靈曦公主禁押鎖仙塔十年結束了此事。
不少仙人從這一結果隱隱看出了如今天界的形勢。若放在過往,浮玄仙尊乃是六界上神至尊,凡是他執意決定的事,連天帝天後都會退讓一二。現在卻有些變了,不單是因為靈曦公主晉為上神,而且連明i仙君如今也隱隱偏向天族了。
這麼一算,天族的實力雄厚不同凡響,都能與尊上相爭了。
數日後,景陽如期參加完東華帝君壽宴歸來,此時天界的這場風波已經結束了,甚至礙於天後私下的禁令,沒什麼人敢明目張膽地多加議論。
景陽一聽靈曦被關入了鎖仙塔都驚了,特地求了天帝去探望靈曦。
鎖仙塔,
此處對天界眾仙來說是個避如蛇蠍的地方,但以阿洛現在的上神修為,鎖仙塔不過是個清苦些的地方,所以這個懲罰可以說比較輕了。
阿洛甚至還被安排了單獨的一層房間,還挺適合她修行的,順便還可以研究一下剛得到不久的補天石。
景陽見到阿洛盤坐在塔中,一身白衣,那衣衫之上絲毫紋飾也無,淡然卻不顯狼狽,甚至麵色十分平靜,他不禁感歎道,“父帝這次打定主意是要給你個教訓的,讓你在此十年好好磨練心智。”
連他去求見父帝的時候,顯然父帝還是餘怒未消。
阿洛神色坦然道,“父帝的諭令,我並沒有什麼異議。”
天帝是原身的父親不假,但也是三界之主,當恪守職責,而不是顧念一己私情。她自然不會有什麼惱怒失望的。
景陽俊眉蹙起,“這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惹怒了尊上不止,還逼得父帝將你禁於此十年不得出,連母神都不能為你求情。”
他來得急,隻求過父帝來探望鎖仙塔的靈曦,還來不及知曉詳情。天帝也還在對女兒失望的氣頭上,隻準了景陽的請求,並未多說。
阿洛想了想道,“我將他的徒弟白汐擄來私下囚禁了幾日。”
至於捉來做了什麼,這個不能告訴他。
“你……”景陽神色一變,又氣又無可奈何,“唉,我也是不明白,你怎麼就抓著人家小徒弟不放呢。”
在他看來,螢蟲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靈曦這般不僅降低了自己天族公主上神之尊,又深深得罪了浮玄仙尊。
阿洛看了他一眼,“你也彆小看了她。”
她雖待在鎖仙塔內,但也不是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白汐被奪取補天石印記之後,還是被浮玄用了幾近逆天之術救了回來,即便這樣,浮玄也需時時為她療傷。
至於那個丹珠,也已被廢修為逐出天界,畢竟她可是意圖挑起天族與清闕宮的紛爭。阿洛一開始也沒打算留她在天界,丹珠此人有野心,對權勢地位有**,但卻是手段狠辣不計後果踩著他人上位,繼續待在清闕宮始終是個禍害。
得了補天石印記後,阿洛的修行也是一日千裡,靜心領悟補天石中的造化之力。與玄妙晦澀的河圖洛書相比,這造化之道顯然友好多了。
也不知怎麼的,明i也常常來看她,比景陽來得還勤。
阿洛也勸過他,說自己不需要陪伴,在塔裡待著也挺好的,無須他這般費心。雖說坑明i的時候毫不手軟,事後還是會有點小愧疚,心裡也是覺得印象中素來如清風朗月的他,與鎖仙塔這等禁錮之地並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