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洛從船上走下來時,周圍原本熙熙攘攘的碼頭邊都安靜了一瞬。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容姿姝麗,仿佛世間的靈氣都彙聚到了她一人身上。哪怕遠未到能讓男人生出綺思的年紀,容貌卻足以讓人心動。
趙瑾雖恍神了一下,但好歹是從小看著妹妹的神仙級彆顏值長大的,適應力比較高。
張崇就直接看呆了,甚至口舌都不清晰來。
往日張崇見過的美人也不在少數,但到了這少女麵前,便如魚目和明珠,有雲泥之彆。他忍不住由衷感歎道,“牧之兄,早知道你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妹妹,我就……”
看著趙瑾露出的死亡威脅凝視眼神,張崇很聰明的瞬間改了口風,“我……我就把她當我親妹子對待了。”差點沒咬著舌頭。
這一二行徑,張崇哪裡看不出來,牧之兄對自家妹妹是極為在意的,可不能隨便冒犯了。
要知道牧之兄不但有本事,而且還記仇著呢。剛來國子監那會,有些比較跋扈的人得罪了他,其中還有宗室子呢,最後不還是倒了大黴。
阿洛一雙眸子透著無辜與清淺,喚道,“大哥,好久不見了。”
“大哥。”二郎和三郎也帶著歡喜喊道。趙父和趙瑾雖不在家,但有阿洛督促著學業,趙琅和趙琦也考上了秀才,才十七、十五的年紀,不說京城這人傑地靈之地,但放在臨州已經算得上青年才俊了。
趙瑾掃視一圈,見到周圍投過來的目光,眼角跳了跳,不悅極了。好在他提前準備了近來京城貴女時新帷帽和幕離。
阿洛秀眉一挑,不怎麼喜歡這東西,但大哥遞過來的,她倒也沒有拒絕。趙瑾在送小妹上了馬車後,才禮貌性地對張崇道了一聲,“我與小妹先回府了。”
不如他送他們一程,反正順路,也好與趙家小姐認識一下。但對上趙瑾表麵客氣實則帶有絲絲凜冽寒意的目光後,張崇立馬清醒懂事的閉上嘴了。
好吧他自個回肅國公府。
這馬車光看外表不算華麗,但內裡卻精致舒適的令人驚歎,座位上都墊著厚厚的棉墊,用細棉絲絨包著邊,放著軟綿綿造型可愛的靠枕。還有幾個抽屜的零食盒。
阿洛本來不怎麼重口腹之欲的人,跟這位大哥待久了,也習慣性享受了不少。
馬車在趙府門前停下,這樣大的宅院,哪怕趙父已升為都察院禦史,以他的俸祿也絕對養不起的,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趙瑾的手筆。
府中給幾位少爺小姐的院子也早早收拾出來了,阿洛住的是漱玉院,琴室書房一應俱全,寢閨布置也十分清新雅致,清幽安靜,符合阿洛的喜好。
而且趙瑾還記得小妹練劍的事,院子西北角照著臨州趙家的樣子建了一個更好的演武場。
晚些時辰,趙父便從都察院下職回來了,見到阿洛他們,激動得幾乎淚濕沾巾。這幾年來除了年節,難得有一家團聚的時候。
趙父當年被點為探花留任京官雖好,卻未站穩跟腳,便未將兒女接來。天子年邁,朝中經過廢立太子的風波,依舊是形勢未定,趙父更是如履薄冰,連趙瑾給他的彙票到大豐商行一兌,足足有三萬兩白銀,差點沒嚇得他腿軟。
趙父當時才入翰林院七品編修,怕張揚都不敢動用。直到近兩年升遷地位穩固後,先是將長子送入國子監,現在又將在江南的兒女都接了過來。
照他的態度顯然是想著一家團聚長居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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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在國子監上課,不用趙父操心,二郎和三郎取得了秀才功名一事還是讓他很欣慰的,接來後又繼續檢查起了他們的學業。
彆問趙父為什麼在都察院忙了一天,回來還有精力檢查孩子的功課,問就是滿滿的慈父之愛。
長子在讀書上的天分差了些,但勝在聰慧,本事比他這爹還大。而小女兒趙容,每每想起她的非凡靈秀,少有顯露的才華,趙父就忍不住惋惜。有這兩位珠玉在前,趙父對二郎和三郎的要求不免更高了些。
阿洛若是知道趙父這樣的想法,怕是會為二郎和三郎默哀一下。
和趙瑾還有她相比,實在是有些為難二郎三郎了。不過趙父教導孩子們的學業向來不嚴厲嗬責,也不會打罵,隻是在布置功課和考較上極為認真用心。
阿洛剛到京城與父兄團聚,還未歇息下來,才兩天的工夫,就有自稱外家的雲氏登門拜訪了。
聽到管家傳話,趙瑾撇了撇嘴對小妹道,“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人,不喜歡就不用去。”